老板夸他们好眼光：“这些工艺品石头上的图案，大多都是根据客户喜好，人工画上去的。天然形成的图案能拿来直接售卖的非常少，能欣赏它的美的客人就更加罕见了。你们是有缘人，就送给你们了。”

这块石头好像就是为他们而生的。

奇特的自然力量。

他为答谢店家，买了很多东西。

看到包装好的鹅卵石项链，笑着问她：“要不要现在就戴上？”

程燃迫不及待，伸手去拿。

被他抢先，走到她身后，双手一拢，就环住她的脖子。

鹅卵石落在胸前，凉凉的。

心猿意马的心跳，等着他扣好项链，才算回归正常。

他看到她白皙的脸颊在斑斓的日光下泛起微红，心情大好。

他们就这样一家一家地逛，直到夕阳的余晖黄灿灿地洒在树叶上，为这座静匿的城，装点上一层神圣的光辉。

程燃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增多。

在路口的一家咖啡店，透过明亮的落地窗，陆淼看着远处的一片黄晕轻轻地说：

“你真该去建水看看，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那里。”

程燃开口：“你好像去过很多地方？“

陆淼有些尴尬：“其实也没有。”

“啊？”

他用大拇指揉了揉脑袋，佯装很苦恼的样子：“你也知道，我一般出差都是为了公事，几乎没有机会去看一座城市的风景。况且，也没有人一起欣赏。”

虽然知道他日理万机，程燃还是会震惊：“我听说过一个词，是来形容你们这些成功人士的，真贴切。”

他好奇，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孤家寡人，孤独不败。”

常开不败，永不凋谢的孤独！

程燃说完，突然有点心疼他。

“还好不是东方不败！”

陆淼的语气诙谐，程燃被逗乐：“原来你是这样的陆水水！”

“哎呦，你现在才认识我吗，那你呢，程燃，你是哪种样子的程燃？”

他先是笑着，慢慢严肃起来。

程燃褪掉口罩，心底苦涩，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个不愿意面对自己，但又不想轻易妥协的程燃。我这样说是不是既客观又自夸？”

他若有所思，缓缓开口，磁性中略带沙哑的声音，流利的英文从他的舌尖滑出：“Ｙou are han anybody elseis.”

她感激地看着他：“谢谢！”

“阿甘正传的台词，‘你和别人没有任何的不同’。这句话曾陪我度过最灰暗的十年。”

陆淼定定地看着程燃，他多想说‘谢谢你让我知道这句话’，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化作无声。

程燃有些惊讶，以为他在安慰自己：

“陆总也有过灰暗的时光？我以为你一直都是一帆风顺，无忧无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众星拱月’的‘月’。”

“我曾经……”

他犹豫：

“我曾经以为我爸不爱我，因为这种误解，陷入自我怀疑，然后拼命地学习，会多国语言，掌握多种技能，我爸在我面前夸别人家孩子什么好，我就去学习什么，因此被朋友称为‘学习机器’。”

他说着，笑了起来，笑容苦涩：

“不过，我从未后悔每一次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