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相册拿起，手指轻抚照片上俊朗男人的脸，又将照片抱进怀里，贴紧胸膛。

她想起，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男孩教给她：

“如果你有很多话想和一个人说，又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就把他的照片贴在胸口，这样你的心会偷偷告诉他的心，你想说的话。”

她曾无数次用这个方法传递着对爸爸妈妈的思念，她相信，他们都接收得到。

而此刻，她希望，陆淼的心，也能听到她的呼唤。

这个时而冷漠霸道，时而阳光帅气，时而矜贵优雅，时而专注寡言，如此难以捉摸的男人，希望他能听到她心中对他的爱恋。

程燃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同样的姿势与他面对面趴在桌子上，细数他的睫毛，描绘他的面孔。

她轻轻点他突起的喉结，那里条件反射地蠕动了一下，性感撩人。

她发现陆淼睡着的样子更加温润，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眉宇间没了醒时的防备，原本冷硬的面部轮廓也变得柔和。

陆淼感觉到温柔的触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美好脸庞，就当做梦还未醒，温润如玉的俊脸慢慢凑过来，微笑着满足地闭上眼睛，柔软的嘴唇一寸一寸摸索。

程燃没有躲闪，也缓缓闭上眼睛。

紧张的心跳声，均匀的呼吸声，在静匿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紧贴的双唇依依不舍地分离，陆淼已经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调整呼吸，深情地望着满脸绯红的程燃，轻揉她柔软蓬松的发。

程燃内心矛盾，不敢睁开眼睛。

陆淼也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安静，两个人就这样，又过了半个钟头。

陆淼终于糯糯开口：“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以为，你已经接受我。有点不知所措。”

程燃脸红扑扑的，声音轻轻浅浅：“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以为，你在向我表白，有点受宠若惊。”

“你知道吗？你不理我的这几天，海城的天都是灰色的，我食不下咽，寝食难安。”

她回应：“我知道。”

他轻敲她的脑门：“知道还这样对我，好狠的心啊。”

“因为我也是。”

他动容，温柔地为她理顺凌乱的头发：“以后，不许躲着我，不准不理我。”

程燃点头，认真地说：“陆淼，我爱你。”

这句话足以抚平他受到的所有煎熬，他的手指划过她的眉心、鼻尖、嘴唇：“我也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她重复他说的话，像玩笑。

他说：“程燃，我是认真的！”

她说：“陆淼，我也是认真的！那个与你一起躲过雨的屋檐，一直在我心里。”

他的笑容灿如旭日，她也跟着笑得像朵向日葵。

“我的信号塔总算没让我失望。”

程燃右边脸颊的粉色玫瑰仿佛闪着光芒。

陆淼愣了一下，宠溺地点了一下她的脑门：“臭丫头，你要知道，说过的话就不可以反悔，一旦我当真，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程燃依旧笑。

他实在无法与她对视，生怕下一秒既要把她揉碎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