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的脸上更多的是气愤，她知道应巧喜欢买些奢侈品，所以把她的话当了真：

“应巧，你不能再这样了！”

“我怎么样了啊，你干嘛这个表情看着我啊，我又没做什么违法乱纪、有损道德的事，况且，我亲姐都没像你这样管我，你反应有点大了啊。”

应巧也放下筷子，两个人根本就吃不下去。

服务员默不作声地放下盘子，赶紧逃离这片低气压区域。

“应巧你不要这样说应允，她一个人在香江也不容易。而且她一直都很关心你的，前段时间还在微信上问你的近况。”

“得了，关心我还要通过你啊，她对我和我爸妈只会有恨，不会有关心。不然为什么一声不响地离开，何必假惺惺的，我最看不惯她这种人。家里出了……算了，不说了。”

应巧声音开始哽咽，这几年的委屈一下涌上心头，她喝了一大口饮料，试图让自己镇静，却不小心呛到面红耳赤。

程燃担心地，连忙起身轻拍她的背：

“巧儿，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不好，我回国的时候你让我有什么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扛，你也不可以，知道吗？”

“我真的没事，你给我要杯柠檬水吧。“

程燃回来后，应巧已经擦去了眼角的泪滴，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应允一直是应巧的话题禁区，但程燃知道，姐妹情深，她们一直彼此牵挂。

她也不再为难应巧，但是作为朋友，还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那你告诉我你在哪个酒吧上班，我每天晚上接你下班。”

应巧没告诉程燃。

电话铃声很合时宜地响起，她和程燃说要先走一步，出了餐厅立马换成细声细语的妩媚声线：

“王哥啊……对，我今晚当然去上班了。嗯……等您……”

程燃心底有股强烈的不安感袭来，她隐约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手机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终于找到你了。

程燃以为是别人错发，没想那么多。

她的心思都在应巧身上，自然也没有注意到——

咖啡馆的暗处坐着一个气质阴郁的男人，修长的右手习惯性地摩挲左手手腕上的紫檀佛珠。

一双鹰眼紧紧地盯着程燃的方向出神，他的表情冷若冰霜，英俊的脸上带了丝邪气，嘴巴时而抿成一条线，时而微微上扬出弧度。

他拿起手机拨通号码，眼皮微抬，戾气更重：“游戏正式开始！”

程燃放下手机后，远远看向窗外。

在夕阳余晖的包裹下，应巧的背影披上一层光辉，显得异常柔软而又脆弱，不知何时，应巧也已经不再大大咧咧，失去了满脸笑容。

-

自那日后，程燃都会等到应巧回来，听到她的卧室门开了又关后才放心入睡。

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台上隐约传来呜咽的哭腔，但很快被隔绝在外。

程燃本打算冲出去问怎么回事，想到不管是多么亲密的关系，都要给彼此留有喘息和安放自尊的空间。

她思索片刻后，决定等应巧通完电话后再询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