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朝她发火，声音严厉，程燃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手指慢慢地一根根松开：

“我当然记得。只是陆总，已经对我厌倦了吧！”

不然，怎么会躲着她两天。

绝望的程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理解不了陆淼为什么突然对她发火。

她低着头。

陆淼看不见她的表情，脑子里再次浮现她和左泉双手合十、笑靥如花的样子。

他开始怀疑程燃和自己在一起，并不快乐。这种挫败感，让他心烦意乱，根本无法理智地面对她。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陆淼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

她瑟缩地站在门外，看着他离开。

空荡荡的公司，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心情低落，没有立即离开，失魂落魄地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来，翻看两个人的聊天记录。

明明今天上午还发消息说很想她，中午还问她有没有按时吃饭。

难道这些承诺和关心都是假的吗？

她实在想不明白，给心理医生发消息：

“他不要我了。”

没有回复。

就连医生也变得不像从前那样及时回复她的消息。

她的心情更加难过，眼泪不争气地一滴接着一滴。

-

“我送你！”

头顶突然传来磁性但略带沙哑的声音。

她就知道陆淼不会丢下她不管，立刻擦干眼泪，欣喜地抬头。

正对上的却是比刚才更加阴寒的脸色。

她呆住，眼里的光渐渐暗淡，肩膀微微塌下去。

陆淼转开视线，见不得她这副表情，怕下一刻就会心软。

“走吧。”

她倔强摇头：“谢谢陆总，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当然可以，可我不想我的员工出了什么意外，连累公司。”

员工吗？

她瞪大眼睛看向他，他的眼神里尽是客气疏离。

心好难过。

“那麻烦陆总了。”

开车的人一路都不说话，一脸的平静，窗外的景物飞速变换。

程燃紧紧抓住安全带，无所适从地望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也不知从何开口。

“到了。”

他冷冷地开口，在她下车后，立即掉头，绝尘而去，毫不留恋。

第二天一早，手机铃声响起。

程燃看到名字，立即接起来。

“喂……”

“带上身份证，下楼！”陆淼的声音已经恢复冷静。

程燃困意全无：

“现在吗？”

对方已经挂断，根本没给她机会多问一句。

她找到身份证，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匆匆奔下楼。

车上的人见她的身影出现，倾身越过副驾驶提前打开车门。

程燃有些慌张，犹豫了一下，坐进去。

他好像一夜之间消瘦了很多，面色憔悴。

“系好安全带。”

声音比清晨的空气凉。

她听话照做。

车子渐渐驶离闹市区，发现是开往机场的方向，才疑惑地开口：

“我们要去哪里？”

“庐州。”他的语气仍旧冷冷的，不打算和她多说一个字。

“出差吗？我什么也没有准备。”

“旅行。”

“旅行？”

她有些错愕。

“不想去？”

*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威胁。

“没有，只是，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是还在生你的气。”

她想问，他为什么突然生气，终究没有开口。

难道是分手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