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叙赶回江江家时,除了严兰女士在厨房忙活,其他人还没起来的迹象。
南叙悄摸摸地回到自己房间,拿了套干净衣服去洗了个澡,出来时正撞上江江打着哈欠从自己房间走出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安静了几秒,江江垂着脑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朝他走过来,二话不说,扒住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
南叙本能尖叫一声,训她的话都到了嘴边,江江忽地抬起她那朦胧的睡眼,又无神又无辜地看向他:“真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的脚,南叙捂着他一阵阵犯疼的胳膊,早知道有这遭遇就不回来了。
但他总喜欢口是心非:“谁不喜欢刚出锅的热乎饭啊,昨晚走得匆忙,书包也没带走。”
“喔,用的什么沐浴露还挺香,换牌子了?”
江江突然凑近又往他身上闻了闻,南叙的心啊,若不是江江的脚有伤,早把她推地八丈远。
而江江跟没事人一般,嗅了嗅又打着哈欠离开了。
南叙回到自己房内,内心浮起几句脏话,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
经过接连两天的失败,江江不会再自取其辱,彻底跟裙子拜拜,又恢复了她原来的装扮。
不过今儿有点巧,她换好衣服坐到餐桌处时发现,南叙竟跟她心有灵犀穿了同款白T恤。
那还是上次去超市,她看着便宜,样子也还行买的。
当时有优惠活动,买二赠一,她跟江湖一人一件,便宜了南叙一件,不过江湖那货看着老实却喜欢妖艳颜色,选了个炸眼的草绿。
而她从小就被当男孩子养,品味和眼光也被培养的有些男性化,所以不管是因为真的喜欢,还是有时量大便宜,她与家里四个男生同款的衣服多的是。
以前撞衫的情况多不胜数,所以此次撞衫江江也没当回事,结果她刚坐到椅子上,她那欠揍的二哥就朝她吹了口哨。
“呦,情侣装啊。你现在的身份,还适合跟叙叙穿情侣装吗?”
休息了一夜,江江的精神气早已返了回来,她邪魅一笑,不急不缓地先喝了口饭汤才说:“跟他不适合跟你适合?要不一会儿我去换一件,我好像记得……你前天在机场被拍的黄色短衬衫我也有一件,正好你又说自己跟夏婉瑜没什么,我帮帮你让人们打消你跟她是CP的念头吧。”
“呀,你这丫头。”
“现在有风就能起浪,我随便拍张照片一发,再放你几张私照,我就不信她们不信我们是真情侣。顺便再让大家见识见识真实的你有多邋遢,还有…你有多挑食。”
江傲刚包好鸡蛋,把鸡蛋黄放进江湖碗里,就听到江江这样的话,手蓦地一抖,随后就把筷子使劲拍在了桌子上。
“我们湖湖还在长身体呢,你这当姐姐的不照顾,还不让我体贴体贴啊。”
啪一声,江江把南叙刚给她包好的鸡蛋放到了江湖的碗里,朝江傲扬了扬眉:“要体贴就体贴到底。”
“你,你去啊,我倒要看看咱俩谁给谁惹祸多。你不想你以后没安静日子你就去。”
“这可是你说得,你别后悔。”
两人谁也不让谁,最终还是靠老妈浇灭了那场硝烟。
吃完饭,离开餐桌时江江凑近南叙耳边小声地说:“要换你换,我脚受伤了不方便。”
南叙懵了一瞬,后意识到江江说得是他们穿得同款白T恤时,心想,换T恤又用不着脚,哪里不方便?她明明就是懒。
而吵吵闹闹归吵吵闹闹,江江要去上学时,江傲还是有个哥哥的样说:“要不要送你啊?”
江江不领情道:“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又想跟我组CP了?”
江傲晃了江江上身几眼,嘴角噙上不怀好意的笑:“你不介意,我还怕大家骂我诱拐儿童呢。”
“你……”
“要不要哥哥给你买几个好点的内衣呀?”
“去死。”
江江本能地踢了江傲一脚,结果无意识地用了她那只受伤的脚,即刻疼得她挤眉咬牙的。
还好是南叙及时过来扶了她一把,不然说不好又一个站不稳倒在地上。
江傲见她没事,心平静下来,又开起了玩笑:“腿脚这么有劲儿啊,看来是没事了。”
江江恶狠狠地斜瞪他一眼,懒得再理他,气哄哄地出了家门。
南叙要跟上时,江傲一脸哀求的模样拉住他的胳膊说:“尽量看着她点,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还假装眼角有泪擦了擦。
南叙内心直直叹气,这哥演过戏以后戏更多了,他拍拍江傲的手让他安心,然后匆忙去追江江。
楼下院里,江江靠在南叙的自行车后座上,朝南叙身上的T恤扬了扬头:“你怎么没换?”
南叙低头也看了一眼自己的上衣,蹙了蹙眉:“你介意?”
“我介意什么,我又没男朋友,你就不同了,天天一堆女生围着你。”
“那不正好让你帮我挡挡。”
“天天挡天天挡,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劳务费了?”
“载你去学校不算啊。”
“切……”
“快上来吧该迟到了,我在你家就剩这件衣服了,换别的还要回家拿。”
……
南叙早上第一节没课,他把江江送到教室后就回了宿舍。
平时这个时间还在睡觉的三个懒货,这次开门进去的时候白眉王正在下床。
“今儿怎么这么早?”
南叙有些意外。
白眉王一边穿鞋一边说:“你忘了我跟你们不是一个专业,我第一节有课,这都迟到了。”
绑上鞋带,白眉王就想飞奔出宿舍,南叙拽住他:“给你带了醒酒汤。”
白眉王没接,一副再不走会死的模样:“不用了,我酒早醒了。”
南叙不仅没撒手,反而把白眉王往回拽了拽:“酒若真醒了你会不知道,今儿周五呢,你一整个上午都没课,还是说怕我们追问你什么急着逃走啊?”
南叙还故意把白眉王拖到门口,让他看看贴在墙上的课程表。白眉王假装恍然大悟:“啊,看来我这脑子还真有点不清醒,新学期开始换了新课表还总想着去年的。谢谢你提醒我啊,那我再回去睡会儿。”
白眉王试图从南叙手中挣脱出来,南叙又岂会那么容易放过他。
“准睡得着啊,聊十块钱的天吧。”
“十块有点多吧?”
“你觉得两块钱能说清你这两天的事,那就两块。”
“……”
白眉王正为难,本来还在睡觉的卷毛李突然从被窝里冒出头来说:“白眉,没事,你嫌十块贵,我赞助你两块。”
平头章露出半截身子,紧跟在后:“我赞助五块。”
……
白眉王更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