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生心想有理,早上拍视频的那个男生的确还没找到,但又一想他们打女生的视频传出去也不好吧,犹犹豫豫的时候,江江又传来了不顺耳的话。
“算了,一个人要录视频,你们人手就不够了,还是一块上吧。”
“你个小女生家家的,哪来的这狂傲的口气。我高赫以前从不打女人,但是你这次……”
高赫一脸怒气地走近江江,心想着一过去就抓住江江的头发,把她甩到地上好好教训教训,谁知他还没叨叨完,比他还耐不住性子的江江,直接扑上来给了他重重一脚。
高赫猝不及防瞬间倒地,旁边两个同学后知后觉地傻了眼。
“没事,我从小就打男生,不为难,你们也不用怜香惜玉。”
江江悠哉地说完,旁边两个男生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不知怎的也被江江撂倒在了地上。
“你……”
高赫双手拄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突然蹲下身子的江江,一只铅笔快准狠地戳到了他的鞋面上,高赫疼得吞回想要说得狠话,抱着脚尖叫起来。
“这才公平。”
江江起身,转着手中的铅笔看向了旁边两位。
眼神温柔,语调也轻,却吓得那俩男生全都往后稍着身子,一脸惶恐。
他们实在无法想象昨天还那么优雅美丽的人转眼间就变成了女魔头。
江江习惯性地抄着裤兜,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蹦出三字:“还打吗?”
等了会儿见没人起来,撂下一句,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拾起了自己的包。
待走过了那三人的身子,内心不服的高赫忍不住大喊了句:“我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才落,他的右眼瞳孔里就倒映出一圈黑影,就差几毫米那造出黑影的铅笔就扎进了他的眼睛里。
高赫吓得呼吸都停了几秒。
“你刚说什么?”
江江的脑袋也垂下来倒映在高赫眼里,手中的铅笔丝毫未动。
高赫全身紧绷,呼吸也不敢大声,磕磕巴巴半天蹦出几个字:“江爷您…您慢走。”
“再来招惹我,你犹如此木。”
江江说完,高赫感觉他右耳边猛地一震,差得把他的魂都吓跑了。
待江江落下来的厚重黑影从他眼前晕开,他才敢扭头朝右边看去,然后看见一支铅笔的粉身碎骨,心里又是一惊。
事中风光,事后江江的脚还是有些疼,甚至都怕走不到路口就要蹲下来歇歇。
快走到路口时,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突然停在了她旁边。
“没想到是你啊江爷,刚才真是太帅了。那些家伙怎么惹你了,那么狠?”
这熟络的口吻让江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要不是此人左边眼眉垂着一根半手指长的白色眉毛,就她脑海里没落下过几次的王坚原来的粗糙大叔形象,江江真是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是谁。
白眉王见江江一时没反应,习惯性地做了做捏胡子的动作,嘿嘿一笑:“咱俩见面不多哈,我现在这副形象你可能不……”
“狠吗,白眉大侠。”
“额,你想起来了。不狠不狠,要是我,他们要是惹了我,我直接把他们打到住院。”
江江微微挑了挑嘴没说话继续往前走,白眉王推车跟上:“你去哪儿啊,我送送你吧,我看你这脚……”
江江还真不想走路,可一想起来早上遇到的那个沙雕男孩,除了南叙,她实在是不敢再轻易坐别人的自行车。
况且她要去的地方,太容易引起白眉王的心伤,还是拒绝道:“谢谢啊,我在前面坐公交就回家了。”
然而,两人分别没多会儿,又在玲姐那相遇,把江江尴尬地真想变成个地鼠直接钻到地下去。
她用一副“都被玲姐伤的连喝了两夜的酒怎么还敢来呢”的疑惑眼神看向白眉王,白眉王倒贴心的没揭穿她:“怎么,突然想买衣服了?”
江江只能先点点头。
但是在玲姐这儿打过一阵工的白眉王,看玲姐在招呼其他客人,本能地自动切换成服务员的身份。
“想买什么样的,我来帮你介绍。”
“还是改天吧。”
江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合适,转身要走时,白眉王低气压地来了句:“絮叨是不是跟你说了。”
但很快又嬉皮笑脸的:“我和玲姐没事,你不用顾忌我,再说要走也是我走,我都拿完我落下的东西了。”
一瞬间,看着白眉王离开的背影,江江竟品出一丝落寞,内心更蓦地牵出些歉疚,不知怎么就冒出一句:“能不能帮我个忙?”
然后,那红裙子让白眉王在玲姐那儿修好了,顺便借着他的眼光,去附近的鞋店帮晴姐买了一双凉鞋。
江江一直都有恩必报,且不喜欢拖延,所以当即感谢,请白眉王去了他一直想去的消愁餐馆吃饭,中途迎来了卷毛李和平头章两个不速之客。
江江的故事讲完,南叙也把车开到了家,本来是想说些什么,一辆车跟在他们的车后面开了进来,车灯耀眼不容忽视。
江江还以为是南叙父亲的车,结果没想到一下车看到了好几个人,一瞬间大脑迟钝,要打招呼的话烟消云散。
孟雪尔站在人群里,江江能百分之百肯定今晚卷毛李他们所说的南叙去幽会的女生是谁了。
只是略有意外,这次的幽会看起来好似不简单,有种南叙和孟雪尔原本在相亲被她搅和了的既视感。
那两个陌生的大人,想来应该是孟雪尔的父母。
她这个外人还矗在里面,实在不适,想找个借口逃走,南叙还看出她的意图,拉了拉她的衣角。
若只是孟雪尔一人,她还能帮帮南叙,现在这么多大人在,江江可不敢乱来。
“她是?”
尴尬的相视中,江江最终是晚了一步,孟雪尔的母亲看着她先开了口。
晴姐愣了一下神,指着江江家说:“啊,她叫江江,是隔壁家的孩子,她跟南叙从小玩到大就跟兄弟似的。”
“喔,也是隔壁家啊。”
孟雪尔的母亲说得意味深长。
江江更是尴尬难受,既然被点了名,正好趁机逃走。
她稍稍上前一步,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嘴巴刚张开,南叙的胳膊忽地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没有半句解释和象征性的寒暄,直接说:“今晚有江叔的读书会,我就不回来了啊。
还有啊妈,江江在我眼里可从来不是兄弟,而是也能让人怦然心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