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叙直接横冲直撞,让江江根本无法闪躲。
他好像要把她嘴里的绿提味道全部席卷走似的,甚久才放开了她。
但不等她打向他,他就抓住了她的拳头,仿若故意般舔了舔唇一脸得意地:“你不吃提子,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江江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换另一只拳头给了南叙胸口一拳。
南叙装作吃痛的样子,皱着眉:“这么狠啊。”
江江冷哼一声:“你自找的。”
南叙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深了。
一会儿,南叙松开了江江的手,又拿了一个提子递到了江江嘴边,笑着威胁道:“这次要不要乖乖地吃?”
头还往江江这边低一些,摆出一副又要吻她的样子:“再不吃,我还吻你。”
江江心里咯噔一声,嘴里南叙的余温还在呢,他竟然还想……
江江真是怕了,没过多犹豫,张开嘴去叼了那颗提子。
结果南叙就是个大骗子,她的嘴刚挨到那提子,南叙就咬走了另一半,甚至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眯笑看着她的眼睛,把那提子咀嚼完了。
江江惊地,把提子吞进嘴里,连动都不敢动。
“你不吃?”南叙吃完自己的,一脸邪魅地问她。
江江的第六感告诉她,南叙现在很危险,她想直接吞到肚子里去,可依旧没来得及,南叙的吻又一次疯狂袭来。
但这一次她们没有缠绵多久,就听见门外突然响起了江湖的声音。
“姐,姐。”
声音有些焦急,还伴随着敲门的声音。
两人惊地赶紧推开了彼此,南叙从床上蹦下来,江江也赶紧从椅子上起身,但因为盘腿坐了太久,腿麻的,在起身的瞬间,差点没栽到地上去。
还好南叙眼快手快,在她将要栽到地上的瞬间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可无意间还是让椅子与地面起了摩擦,声音还有点点大,随即就听见江湖敲了南叙的房门:“南哥,我姐跟你在一块呢?”
两人双双咽了口吐沫没敢回应。
江湖又来一声:“南哥,南哥?”
后又喃喃自语了一声:“明明亮着灯呢,怎么也没人呢?”
“唉。”
越躲越像有事,南叙终是应着走向了门口。
江江莫名整了整衣衫,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盘腿坐回了椅子上,一手端着水果盘,一手往嘴里送。
南叙打开门,她才把脸从电脑屏幕上转向站在门口的江湖,很自然地:“怎么了?”
江湖眉头皱着,几乎江江话音刚落,他的声音就出来了:“锅糊了。”
“什么?”
江江猛地从椅子上起来,把水果盘往桌子上一放,跑到了门口。
江湖很气闷地:“还能什么,你熬上姜糖水却不看着,我若不是出来上厕所,没准过不了多会儿就把南哥家房子烧了呢。”
江江根本没听江湖讲那么多,几乎江湖“锅糊了”的瞬间,她就已经想起来了姜糖水的事。
她匆匆匆跑下楼,进到厨房,然后惊住了……
从上往下,顺延着然气灶,米色的橱柜和白色的地板,都飘着一些红棕色的液体,很是慎人。
锅盖被沸水顶地也已经离开了锅身的怀抱,独自躺在了然气灶上,尽显悲凉。
江江内心哀叹一声,都怪南叙那让人心神意乱的吻啊,让她忘了还有这么重要的事。
她心地走过去,错开那些再也收不回来的姜糖汁,弯身往锅底巴望了一眼,已满是黑垢。
真是惨不忍睹……
江江抬手,想要去拿锅盖,追过来的南叙忽然大吼一声:“别碰。”
江江的手被吓得一哆嗦,立马顿住。
南叙不关板上有没有汤渍,快速走到江江身侧,把她拨到一边,声音里满是担忧:“烫啊。”
他拿起挂在旁边墙上的防烫手套,有模有样的套在手上,又捡起锅盖扣在锅身上面,一起端走蹲在了洗碗池里。
“我来弄就校”
南叙着,把防烫手套脱掉放回原处,又朝江江扬了下头:“去外边待着吧。”
江江被他这一系列动作惊住,没动。
反倒是最后进来的江湖:“哥,那锅都烧成那样了你准备怎么弄?都不能要了吧?”
南叙刚拿起抹布,又丢下,过来搂住江湖的肩膀,声地:“这事不是你姐的错,你就当没发生过,若真有人问起来,就全往我身上推,听到没樱”
江湖愣神两秒,抬眼看向南叙时,眼角似有刀光划过:“刚在你房间里,你是不是在欺负我姐?”
这是什么脑回路?
南叙想解释,江湖又怼他一句:“不然,你为什么想替我姐承担责任?”
南叙:“……”
愣了不过半秒,忽地就笑了:“她男朋友这个身份还不够吗?”
江湖:“……”
没想到有一,会这么吃他姐跟南叙的狗粮。
是欺负他高中生不能谈恋爱吗???
江湖突然变得气嗖嗖的:“这是你们家,你了算。”
江湖抖掉南叙的胳膊:“既然你一个人都包了,那我还有作业呢,我回房间了,不给你们当电灯泡。”
江湖完转身出了厨房。
江江起初没听他俩嘀咕,这会儿功夫已经把然气灶擦得差不多,但刚刚江湖那嘶吼还是把她吓了一跳,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撇头问南叙:“你跟他什么了,让他突然变得那么暴躁?”
南叙拿过江江手里的抹布,得平平淡淡:“我这是我的原因,不是你忘记了。”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稍稍一琢磨就不对劲儿:“你…你难道跟他了我们…我们……”
“我怎么也知道他还是个未成年,不会那么放荡。”
江江捶他一拳:“你最好没樱”
“行了,我认错,这活我都包了。”
江江一想到那锅,眉毛又拧了起来:“这些能擦干净,那锅……”
南叙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能搞定。”
“你怎么搞定?”江江实在疑惑。
“我刚看了,那锅还能要,刷一刷就校”
“你确定?”
“当然,还不信我?”
江江是有点不信啊,可南叙已经开始把她往外推了。
不过还没被推到门口,江江突然想起来:“唉,唉,不是,你那胳膊刚好点就又想用劲儿把它废了是吧?”
“我可以用另外一只手啊。”
南叙竖起他那只没受赡胳膊,故意露出他的肌肉,显示他多厉害似的。
江江撇撇嘴:“好好,你行,那你弄锅,我来收拾这儿。”
知道南叙还会坚持,江江又蔫蔫地补了句:“要不我这心里也是难受。”
最终两人一起收拾的,南叙还真把那锅挽救了,擦的锃亮,就跟新买的一样。
可是江江看见兴奋了没几秒,就又把笑收了起来。
这锅比原来干净太多,任谁看了都是出过事啊。
南叙也想到了,安慰她:“都是我的错了,你就别多想了。我若不突然吻你,也不会让你把这事忘了,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江江本来确实挺有心理负担的,但现在又被南叙提起她们刚刚的吻,弄得她脑子里忽地全是那尴尬地场景。
“本来就怪你。”
江江轻踹了他的腿一脚,先出了厨房。
……
改日傍晚餐桌上。
晴姐问:“昨晚你们谁出的主意啊?”
三个孩一脸问号的抬起头,刹那间又满心忐忑。
毫不知情的晴姐却笑得灿烂:“厨房给我收拾的真干净,尤其是我平时爱用的煮汤的那个锅,擦的真亮,废了不少功夫吧?”
三个孩的心情又转换成了尴尬的呵呵,低下了头……
晴姐探头看向江江:“是你吧?他们这大男生们才没这种眼力劲儿呢。”
明明是办了错事,江江可不敢邀功。
就算不直接承认昨晚的错误,是南叙的功劳就是南叙的功劳。
结果她抬头刚对上晴姐的眼睛,南叙抢先她一步:“当然是她,我和湖湖怎么可能想的起来做那种事。昨晚江江熬完姜糖水觉得锅里残留的味道有点大,就给里里外外好好刷了刷。”
本是好话,南叙以为他老妈会接着夸江江两句,谁知他老妈:“那时候你干什么了?”
“啊?”南叙被问懵了。
“我问你,江江刷锅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我就待着了…吧?”
“待着…了吧?”
南叙忽地感觉他的腿被他老妈踢了一脚,随即老妈的声音更加不满的传来:“别我不在家,你就这么欺负我的准儿媳妇,心人家不跟你。”
南叙:“……”
晴姐:“你要是把我这么好的儿媳妇弄丢了,我可不饶你。”
南叙:“……”
他这是好心帮江江,却把自己扔虎口里了??
晴姐:“下次再有这力气活,还让不让江江干?”
南叙还没缓过来,晴姐已经等不及了,拿筷子敲了敲南叙那一侧的桌子:“谁干?”
南叙赶紧坐直身子,求生欲满满地:“我…我干,我干,什么都我干。”
晴姐的眼神这才温柔了一些,撤回她的胳膊,好好坐回了座位上。
而那时江湖实在没忍住,噗嗤就笑了。
在严肃还没散尽的气氛里,很是突兀,尴尬。
“你笑什么?”
晴姐转向他,脸色又冷了起来。
江湖心里一咯噔,不敢看向晴姐,扒拉着他的米饭碗,懦懦地:“刚有点想打嗝,我笑一下把它压下去。”
家里老的好处是,不容易被人怀疑,晴姐转瞬就变得温柔,盛了一碗汤递给江湖:“那先喝点汤。”
“好,谢谢。”
江湖接过后,不动声色地把凳子稍稍往边上搬了搬,还意味深长瞟了南叙一眼。
江江挺替南叙委屈的,很想告诉晴姐,昨晚厨房里大部分的活都是南叙干的,南叙却看出她要开口似的,忽地在桌子底下抓住了她的手。
她看向南叙,南叙对她摇摇头。
江江也就只好作罢了。
但为了安慰他,手指一根一根地钻进了南叙的指缝里。
……
吃完饭,把餐桌收拾清,晴姐开始马不停蹄地准备明带去南叙姥姥那儿的东西。
因为最近比较忙,相隔上次去都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若南叙姥姥身体结实,晴姐也不会过于愧疚,但南叙姥姥一直有点高血糖,腰部还有点问题,经常疼,她这心里一直不踏实。
东西收拾好了,她也总觉得忘了什么,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才回屋睡觉。
第二又起了个大早检查了一遍,南叙醒了,也让南叙看了一遍。
结果要吃饭了突然想起来南叙姥姥特别爱吃的一种无糖点心没买,顿时就换了鞋出去买了一趟。
呼哧呼哧买回来,吭哧吭哧吃完饭,连给自己歇会儿的时间都不给,把东西装上车,就要走。
外人可能不理解,但晴姐除了心已经飞到了南叙姥姥那儿,也是担心医院突然有事找她,又去不了。
然而有时候真的是,你越不想怎样,越来什么。
晴姐都把车开出门口了,医院给她来电话,新收了个病人,手术只有她能做,让她务必回去一趟。
简直是不给晴姐拒绝的机会。
没办法晴姐最终还是回了医院,临走嘱咐南叙一句,让他告诉姥姥,她做完手术一定会去看她,多晚都会去。
而原本没要去南叙姥姥家的江江,为了不让南叙一路太孤单,便陪南叙一起去了。
为了节省时间,多陪姥姥一会儿,两人没坐直通的大巴,打了辆车,花了将近两个时才到。
姥姥家在临市的郊区,没有大都市的繁荣热闹,车水马龙,但风景甚好,安静怡人,路两边不是闪过向日葵,就是格桑花。
江江前几年来过一次,一晃眼都五六年过去了,身边的一切感觉都在迅速的变化又变化,这里却还是那时的模样,淳朴,美好。
还没下车,她们就透过车窗看见,南叙姥姥家门口坐着一群人,有人拿着蒲扇扇着风,有人只是在肩头上搭着一条毛巾偶尔擦一擦脸。
虽然听不清她们在聊什么,但她们的笑声是那么脆耳动听。
车开的近了,那些人基本都把目光投了过来,更近的时候,江江看到,南叙姥姥身边坐着一个跟她一般年纪,很清秀的陌生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