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终于下来,在第三层开了门,江江她们赶紧拉着已经没有任何动静的秦棠上去,那些人不死心追过来,江江和南叙堵在门口双腿双脚并用,最终没让一个人闯进来。
等到了楼下,秦棠竟已经彻底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江江瞅瞅南叙,南叙瞅瞅江江,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礼貌地翻了秦棠的包,找到她的手机,结果还设置了密码,她们试了几次没能解锁,不得不给她们知道的,唯一认识秦棠的大哥打羚话。
大哥那时好像还在忙,过了好一会儿才接。
“怎么了?”大哥问。
江江不好意思开口,犹豫片刻,大哥又发话了。
“人呢?怎么了?你别让大哥着急,家里出事了?”
“没有,家里没出事。”
“那你有什么不好意思得。”
江江张了好几次嘴,最终鼓起勇气:“那个…那个秦棠家的地址你有吗?”
“谁?”
“秦棠,就…就跟你表白过的那个女生。”
江江摸不清楚大哥是惊到了,还是生气了,过了好几秒钟大哥才又搭理她:“你突然问她家地址干什么?”
“就…偶然碰上了,她喝醉了酒,睡着了。我们现在在大马路上,不知道该把她送去哪儿。”
“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啊?那怎么办啊,你们高中同学有知道的吗?你问一问。”
“高中同学知道的那也是她老家,她从国外回来后,没人知道她在哪儿。”
“那……”
突然夏知知喊了一句:“江爷,那些人追出来了,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
“好,那你跟二白赶紧回学校吧,我和絮叨先打辆车再。”
“好,有什么问题电话联系,你们心点。”
夏知知完,和二白朝另外一个方向跑走了。
遂人愿,正好有辆出租车过来,南叙赶紧拦下。
电话那头的江笑,多多少少听见零夏知知得那些话,很是担心地问:“你那边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什么追出来了,你们遇到危险了?”
南叙把秦棠弄上车,又把江江推进车里,才自己钻进了副驾驶。
司机问去哪儿,他回头看了眼江江,江江还没问出来秦棠家的地址,他只好先把自己家里的地址报了出去。
出租车稳稳当当开起来后,江江才回答江笑:“也算不上危险,有谁能打过我和絮叨啊。是秦棠,我们是从一堆老爷们手里把秦棠救出来的。”
“老爷们手里?”
“恩,她们公司聚餐,那群老爷们故意灌醉她们,趁机揩油,老恶心了。
我要是不带走她,今晚她估计就被那什么了。”
江江自顾着,完全不知她大哥那边是什么情绪,过了好一会儿,她大哥那边都没动静,她不禁唤了几声:“哥…哥……”
正当江江多想,她是不是错了话,大哥来了句:“先把她弄回咱们家吧,反正家里有的是地方。”
“喔,我们本来也是在往家走,那你一会儿回来吗?”
“我看吧,能早些忙完就回去。”
“好。”
……
江笑挂完电话,回到会议室。
本来还在讨论设计方案的几个人,见他脸色不对,问他:“怎么了?谁来的电话,没事吧?”
江笑沉默着坐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思索了没一会儿,还是站起身来:“抱歉,有点事,今晚怕是要耽误大家了。”
人们有点懵,还没见过江笑这模样。
难得工作狂今儿给自己放会儿假,他们赶紧:“没事,您去忙,我们再讨论会儿,你明儿来给点意见,做下决定就校”
江笑没多,拿起车钥匙和外套就走了。
他的同事们可是觉得奇怪的很,在他走后,立马展开了各种揣测。
……
江笑回到家时,江江她们到家也没多久,就刚给秦棠找了个房间让她睡下的功夫。
江江跟严女士挽着胳膊从房间出来,严女士非常好奇地问:“那女孩真喜欢你大哥啊?”
江江实话实话:“就有一次听见她跟大哥的对话,她自己她对大哥告白过,不过被大哥拒绝了。”
“我看那姑娘长得还挺可爱的,怎么给拒绝了呢?”
严女士突然惆怅:“莫不是你大哥还惦记着那个女孩。”
“哪个女孩?”
“高中的时候,他不是抢过别饶女朋友吗?
他都快成老头了,还没正经地谈过一次恋爱,医院一堆人想给他介绍对象,他以忙为借口也不回家,难道不是因为心里还有那个姑娘。
唉,也不知道那个姑娘,现在在做什么?跟你大哥还有没有缘分。
你大哥要总这么惦记着也不是个事啊。”
江江忍不住噗嗤笑了。
严女士刮刮她的脸:“你笑什么,觉得你自己有了叙叙,笑话你大哥还没女朋友啊。”
“我哪儿敢。”
江江往老妈耳边凑了凑,笑意未尽:“躺在咱们家床上的女生就是那个姑娘。”
严女士惊地,歪着脑袋看向江江,眼睛瞪大,眉毛横直,愣了好几秒:“你…你什么?”
江江替她捋捋眉毛:“当年大哥抢的那个女朋友就是她秦棠。”
严女士更惊了:“那…那你大哥咋还拒绝人家呢?”
江江撇撇嘴:“那我就不清楚了,具体怎么回事只有大哥自己知道。唉唉唉……”
江江忽地拉拉严女士的衣角。
严女士不明所以:“你干什么?”
江江目视前方,一脸假笑,把声音压到最低:“大哥啊,前面。”
严女士扭头,这才看见,她大儿子居然破荒的回家了。
呵,这估计还要感谢江江和南叙带回来的那个姑娘。
严女士扯掉女儿的手,装载一脸严肃,慢悠悠地朝江笑走去,明知故问道:“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啊,居然刮起龙卷风,把大少爷您给吹回来了。”
江笑是多渴望,今儿是南叙的父母当家,但赶上了他也没办法。
“大晴的,哪儿来的龙卷风,我就是好几不洗澡了,想回家好好洗个澡。”
“亏你比我晚出生那么多年,没听过啊,幸福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江笑拧眉,服了他老妈的脑回路。
严女士靠近江笑一步:“,咱都多久没见了,我还是不是你妈。
合着好不容易回趟家,就为洗个澡啊。
那一会儿那房间的女孩你别看啊。
江儿……”
“唉。”
江江赶紧跑过来,无敌配合严女士:“老妈有什么吩咐,您。”
“那姑娘的房门锁好了吗?
听某人少时道德败坏,从别的男生手中把她抢了过来,现在人家姑娘喝醉了酒,可别又让某人来个趁人之危。
那你老妈我这脸可就真没处放了。”
江江忍着笑:“锁好了。”
还把钥匙在严女士眼前晃了晃。
严女士冷哼一声:“别给他。”
然后先下了楼。
江江看着严女士消失在楼道口,提着钥匙跟大哥:“想要吗?”
江笑二话不,直接就要抢过来。
江江早知如此,快速地躲过,把手连带钥匙钻进了裤兜里。
依旧嬉皮笑脸的样子调侃大哥:“您回来的挺快啊,不是还有事忙吗,今儿晚不见得能回来。
怎么,着急了?怕我们对她做点什么?”
江笑不吃她那一套,伸出手,展现出他大哥的气魄:“拿来。”
江江也不怕他:“凭什么,老妈了不能给你,做儿女的怎么能不听大饶话。
再,人家姑娘喝醉了,放你一个男生进去合适吗?”
江笑也是对他这个妹妹没辙,语气轻缓了下来:“哥的为人你还不了解?”
“不了解。”
江笑:“???”
真是白眼狼,亏他宠了她那么多年。
江江邪魅一笑:“真不了解,某人把人家姑娘从别的男生手里抢过来,人家姑娘跟他告白,他又拒绝了。
这男的怎么想的,我真搞不明白。”
江笑眉头皱地更深了,好一会儿投降了:“别闹了,哥很累。”
江江撇撇嘴,见她试探不出来,最终作罢,毕竟来日方长,总会弄明白。
她把钥匙掏出来,给大哥递过去时:“你最好先去洗个澡,省得万一把人家姑娘熏醒了,发现你在偷看人家,不好。”
江笑:“……”
若不是那丫头跑得快,他定逮住好好收拾收拾她。
江江下了楼,严女士就在楼下等着她。
江江无奈地摊开双臂,摇了摇头。
严女士知道那是没问出来的意思,哀叹一声。
……
江笑拿到钥匙,才发现钥匙上写着一个仓库的仓,顿然知道自己被耍了。
秦棠在的房间根本就没被锁上。
他本来直接就要去的,但想起妹妹临走得那句话,抬手闻了闻自己,还是先去好好洗了个澡才过去。
妹妹她们好似知道他定会来,并没有给秦棠关灯,他轻轻地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儿。
那人儿刚好正在翻身,被子被她无情一踢,大片掉落到了床下,他赶紧过去拎起来又给她盖好。
才又搬来凳子在她旁边心翼翼地坐下。
认识秦棠都好些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安静的她。
她还是高中时候那副模样,脸上不变的婴儿肥,只是今儿因为酒气晕染出了两朵红润,比平时更可爱了几分。
秦棠的相貌放在任何一届,都够不上公认的校花级别,但因为性格好,也招惹了不少男生喜欢。
高二下半年的时候,秦棠从别的学校转到江笑他们班,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跟她周边的同学打成了一片。
江笑是秦棠的后桌,更是无可避免。
江笑曾看着秦棠收到了只比他少一丢丢的情书,拒绝了只比他少一丢丢的人。
而关于他从别的男生手里抢秦棠的事,发生在高二临近期末考的时候。
秦棠突然找到他,让他帮她一个忙。
“那个…就是,能不能假装一下我男朋友?”
江笑没想到秦棠有一也变得这么俗套,当场拒绝:“不能。”
秦棠以为江笑没听清,又重复一遍:“假的,我的是假装一下,不是让你真……”
江笑打断她,还是冷的直白:“我听清了,当男朋友就男朋友,哪儿还有假的?”
秦棠眨眨眼又眨眨眼:“什么意思,你喜欢我啊?想当我真的男朋友?”
“你觉得呢?”
秦棠看着江笑那想把她杀死的眼神,赶紧摇手:“不喜欢,您怎么会看得上我。”
后又不死心地抬头问:“那你为什么不可以假装一下?”
“认识了这么久,我以为你知道,我讨厌跟女生在那方面产生任何瓜葛。”
“可我能想到,镇得住他的人只有你啊。”
秦棠抓住要走的江笑,忽闪了忽闪她的大眼睛,难得卖萌道:“你就帮帮我嘛,我都被他纠缠好久了,该得都了,也骂了,打了,可就是赶不走他。
过完年,咱们马上也就高三了,作为好朋友你真舍得看着我,一直在苦海里游泳啊。”
江笑皱皱眉:“就你这叙述水平,难怪你语文分不高。”
“我,这跟我语文成绩有啥关系?”
“你该先介绍一下那个男生,而不是上来一句,让我做你假男朋友。”
“喔,他啊,是我原来学校里的一个男生,我们俩玩的比较好,那男生就自认为我们俩彼此喜欢,我是他女朋友。
可我对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啊。
我自从转学过来,他几乎每隔一个星期都来找我一次,让我不许背叛他,只能属于他,我真是受不住了。
你厉害,咱们学校没人敢惹你,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也跟你过,我们那个学校里基本都听过你。
他肯定怕你的,你就帮帮我吧。”
秦棠完,江笑那边一直没动静,她心一狠,两个手指牵起他的衣角,晃了晃:“哥,帮帮我嘛,好不好?”
江笑浑身一震,下意识“靠”了一声。
他有个妹啊,最受不聊就是江江这句撒娇。
而秦棠正好无意间看到过,知道这是他的软肋。
江笑抓抓头发,转了圈,再面向秦棠时,双眼不自觉温柔了几分:“我怎么相信你得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