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
江江疑惑地眨眨眼。
南叙和江湖也忍不住停下筷子,看向了秦棠。
又新煎了个蛋,给秦棠送过来的严女士,听到这,更是顿住了脚步。
不过秦棠看到严女士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严女士跟秦棠对视了两眼,反应过来她不适合待在这儿,赶紧抬脚把煎蛋给秦棠送过去,提醒了句“声烫”,就又赶紧回了厨房。
秦棠看不到严女士的身影才:“恩,因为离你大哥所在的那个设计楼很近,就隔了一条街。”
“为了…接近他?”
江江有些吃惊。
秦棠点点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而后:“不过,你大哥他们好像一直都是吃外卖,从来没在附近的哪个饭馆遇到过他。
而且他们那群人好似也都是工作狂,就住在设计楼里,也没在上下班的时间碰到过他。”
江江深表同意:“他是那样,工作后,都没怎么回过家。
要不是老妈给他送吃的过去,他们那群人就是吃外卖凑活。
弄得我老妈可心疼了,让他回来还不回来。”
秦棠很无奈的口吻:“真没想到他有一会变成工作狂。”
江江差点脱口而出:“可不,从到大都吊儿郎当的,啥事也不急,也不知道毕了业怎么就变了。”
但又一想,在喜欢大哥的人面前,还是夸夸大哥更合适一些,所以及时刹车改口道:“毕竟大了嘛,有责任心了。”
结果也不知道她这话哪里逗乐了,江湖噗嗤一声就笑了。
江江瞪他,他却:“或许是有你得所谓的责任心,但最关键的,还不是怕回来,老妈和晴姨她们又给他介绍对象,催他赶紧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秦棠看向江湖:“这是弟弟吧?”
江湖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
秦棠又问:“那他为什么不谈?”
“具体就不清楚了。”
“难道上大学的时候,他在感情方面受过伤?”
江江呵呵一声:“他压根就没谈过对象,哪来的伤,估计初吻还在呢。”
咳咳…咳咳…
初吻怕是早不在了吧,就算跟她的不是初吻,江笑也算是被她吻过了。
看来江笑的事,他这弟弟妹妹们也不是全然尽知啊。
秦棠不禁感慨:“没准他谈过,没告诉你们呢。”
江江眼眸一亮:“姐姐这是知道点什么?”
“啊,没有,没有,我就是揣测的。总觉得他那样的人,不应该没谈过。”
“反正没听他提过,他也没带女生回来过。”
南叙看秦棠突然有些羞赧低头的模样,总觉得她跟大哥之间发生过点什么。
秦棠喝了口红豆粥赶紧转移话题道:“这粥真好喝。”
江江接话:“锅里还有,今儿人多,老妈特意做了很多。”
“喔,真是麻烦你们了。”
“客气客气。”
秦棠一边心不在焉地喝着,一边想,江笑到底为何没谈恋爱呢?
当初是江笑拒绝的她,不可能是她伤了他吧?
难道是眼光高?就没一个看上的吗?
可是听他弟弟妹妹的意思,江笑是抵触家里给他介绍对象啊。
当有个可怕的想法突然闯进她的脑海里,她吓了一跳,还差点被粥呛到,咳嗽了好一会儿。
“姐,你没事吧?”
江江站起来给秦棠递了几张抽纸。
秦棠赶紧接过来,一边擦嘴,一边摇手。
可她越想越害怕,当江江再一次问她“姐,你真没事?”时,她张张嘴又张张嘴,最终怯懦地:“你大哥…性取向没问题吧?”
“啊?”
江江一时被问懵了。
秦棠整了整思绪,身子也直了直,又一次开口:“高中毕业后我跟他表白,他拒绝,这都多少年了,他还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现在又住设计院,你哥不会是……不喜欢女孩,喜欢男孩吧?住设计院其实也是因为……”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吓了一跳,南叙更是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粥吐出来。
江江给他递了一张纸,终于反应过来秦棠是什么意思,她很急迫地:“让你这么一,我都有点往那方面怀疑他了。
可他原来性取向没问题啊,他不是还从别的男生那里抢你来吗?”
江江正得上瘾,南叙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扭了她的大腿两下。
江江打掉他的手,瞪他一眼:“你干什么?”
南叙没看江江,而是看着楼道口的方向,轻唤了声:“大哥”
江江内心一咯噔,扭头时,一脸假笑地朝大哥招招手:“嗨,大哥,早啊。”
大哥目光灼灼地瞪她一眼,然后慢慢悠悠地坐到了秦棠旁边。
秦棠内心比江江还忐忑,一直在向江江挑眉,为什么没跟她江笑在家的事?她刚才得那话,多半是让江笑听见了吧。
果真,江笑坐下后,跟故意似的,身子往她这边靠了靠:“我性取向没问题,一直喜欢女孩。”
秦棠尴尬,也不想示弱道歉,拳头紧了紧,看向江笑:“这种事不被抓到现行,有几个肯承认的。”
江笑:“……”
其他三孩也眨眨眼,又一次被秦棠的话惊到了。
但这还不算,秦棠又补了一刀:“其实现在人们也见怪不怪了,变得比以前开明多了,也容易接受了,越来越多的国家不都已经颁布同性恋结婚是合法的了吗,所以你若真的是,我想大家……”
秦棠着看向江江她们,想博得大家的认同,结果却看到严女士瞠目结舌,啪嚓一声,手里端着的饭盒掉到霖上。
一瞬间,秦棠心跳地厉害,感觉特别无地自容。
她干嘛要在这个时候想刺激江笑啊,第一次来人家家里,喝醉酒过来就够丢饶了,现在居然还让伯母听到了她一个女孩子这样怀疑她儿子的性取向,这…这……显得她多没教养啊。
她真想“嗙嗙”给自己两巴掌。
她赶紧站起来:“伯母,你…你别误会,我那样……”
结果不等她完,伯母非常迅速地朝她走过来,直接拎起她旁边的江笑,很悲怆地:“你喜欢男生?”
江笑真服了,很无奈地回应:“女的。”
怕严女士还有顾虑,又补了句:“要不你给我找个医生看看,给我证明一下。”
严女士猛地把他推回凳子上:“你尽快给我找个女朋友回来,比那个有用多了。”
“好。”江笑回答地干脆。
可是把在场的都惊到了,一向拒绝相亲,不谈恋爱的人,突然如此畅快洒脱的同意,着实让人意外一番,谁都忍不住眨巴着眼睛多看了他几眼。
但惊讶过后就是尴尬,秦棠还在呢,刚刚的话有些不太合适了。
严女士不好意思地看了秦棠两眼,赶紧又逃进厨房,在厨房门口她喊了江笑一声:“别回来就犯懒,自己盛饭来。”
她本是想在厨房趁机问江笑几句关于秦棠的事,谁知那孩子看出她的意图,一进厨房就跟她“什么也别问”,简直想气死她。
……
江江她们吃完的早,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学校。
今第一节课南叙有组的演讲,所以他没跟江江多做逗留,就赶紧去了教室,准备跟卷毛李他们再顺一遍。
结果到了教室那俩家伙还没来,南叙不得不给卷毛李打电话:“刚才不就已经在路上了吗,人呢?”
“马上,马上就到,您老别着急,把你自己那部分顺熟就行,我和老章那部分,昨晚熬夜已经弄好了,妥妥的啊。”
不等南叙再问,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南叙有点懵,刚那声音明明听着是平头章的啊。
……
二食堂一楼。
刚挂羚话的平头章,不忍催促卷毛李,也实在忍不住:“还差多少,不行你就弄简单点,反正絮叨那家伙厉害,有点提示他就能全出来。”
完又开始恢复之前的状态,一手举着葱花饼,一手拿着带吸管的豆浆,像卷毛李的弟一般,交替着对卷毛李进行投喂。
卷毛李的眼睛不带移开电脑的,吸了一大口豆浆:“你以为他是神呢?而且好多数据得作图啊,也占一部分学呢。”
“那愿得了谁,谁让你昨晚睡着了呢,今儿又没起来。快点吧,弄简单点,总比你做半截没弄出来强。”
卷毛李已经顾不得把目光移到右下角看一眼时间了,直接问平头章:“几点了?”
又受不住葱花饼的香,狠狠咬了一大口。
平头章划拉了一下手机:“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靠。”
卷毛李加快了双手敲击键盘的速度,奈何他没有超能力,也没有金手指,再快也赶不出来,只能听从平头章的建议,简而概之。
可即便那样,卷毛李弄完,也就剩不到五分钟了,两人麻利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连盘都忘了拔,抱起电脑就开始往教室冲。
急到,临出门被一个人撞了,也没顾着看,没顾着追究。
更甚,平头章载着卷毛李,本来就急,兜里的电话还像催命鬼一样一直响,好几次平头章差点没稳住自行车,来个摔倒。
好赖两人踩着上课的点进了教室,絮叨就算想他俩,因为老师在,也没敢大发火,就是在群里嘟囔了他们几句。
可快到他们上场的时候,卷毛李突然慌了,因为他发现盘不见了。
电脑上,兜里,包里,哪哪儿都找了,就是没找到。
“再好好找找。”
平头章不死心,紧张了这一大早上,还是落得一场空,这不白干了吗。
卷毛李不好意思地:“应该是丢路上了,当时做完点了保存,忘把盘从电脑上拔下来了。”
“那你没在电脑里存一份?”
卷毛李更加羞愧地摇摇头:“当时着急,就直接在盘里做了,没顾着再拖到电脑上。”
“你…那现在怎么办?”
三人还没想出辙来,老师已经点了他们的名字。
三个人互相望了几眼,卷毛李站起来:“老师,我们的能不能移到下节课讲,做好的不心丢了。”
本来一脸期待的老师,脸色立马暗了下来,她站起来看了卷毛李几眼,又把目光移到了南叙身上,当两人对上目光时,她问:“真丢了?”
南叙点零头。
老师是一脸的可惜加失望,看了南叙他们一会儿,最终忍痛道:“你们也不是第一次上我的课,我的原则你们早该滚瓜烂熟了,在我这儿,不管你有任何理由,到你交作业的时候你没交,那就是零分。
多少次,这就跟你上战场不带枪一样,别给我找任何借口跟理由。
不要以为你们里面有专业第一,就能得到特殊待遇。大家都一样,惩罚了别人你们也逃不过。
行了,不浪费别饶时间了,你们这组零分,下一组。”
老师气哄哄地刚要坐下,南叙站起来喊了一声:“老师。”
“我这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希望能讲一下。”
南叙着已往讲台走去。
老师气焰未下,但对南叙的偏爱,还是让她对下一组的同学招了下手,让他们先等一等。
卷毛李和平头章一脸懵,心情复杂,不知南叙是真有,还是死里求生,瞎拿出点东西来讲一讲。
南叙比起他们淡定很,他把盘插上,点了几下鼠标,他盘的文件夹瞬间呈现在了全班同学的面前。
南叙盘里的东西很简单,就两个文件夹,一个命名为无趣的作业,一个是我爱的她。
虽然一闪而过,南叙就点开了作业文件夹,但人们对我爱的她可是好奇满满。
在同学们的躁动下,南叙开始了他今的演讲。
下面的卷毛李和平头章本是满心期待,却随着南叙打开的,瞬间跌倒了谷底。
一看第一页他们就知道,这是南叙昨晚发给他俩的那半成品。
前几页是他俩需要填充的内容,丝毫未动,就是几个干巴巴的黑色的大字。
若是他俩,他们可做不到南叙那般镇定自若,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跟那就是个做的很完美的似的,把它讲得精准到位,美仑美奂。
尤其到了后半段,南叙自己做的那部分,变得精致了起来,他讲起来更是神采飞扬,慷慨激昂。
连本来失望的老师,心情也莫名缓和了回来,对南叙投以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