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地窖。
月月觉得,自己应该是怕冷的。
太过冰冷的环境,她会发抖,浑身忍不住发抖。
讨厌的寒意,让血液,让灵魂的每一处,都好像要结冰了。
砰...
重重的落在地上。
讨厌的抛物运动。
月月摔的有点疼,她抬头,看着这个漂亮的男生。
房间很黑,几乎看不清楚。
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就在那儿吧。
“月月,我很好奇。”柔柔的声音,不管听几次,都是那么的好听。
“好奇什么?”月月轻咬着手指,半跪坐在地上。
“你会死吗?”
月月觉得这个问题很蠢,“人被杀了就会死了。”
“死之前会崩溃吗?”残月又问。
这个问题月月不知道,她回答不上来,所以她没说话。
“月月,为什么你每次崩溃了,都能逐渐的恢复淡漠的样子?”残月轻笑,“我以为你什么都没看,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你很怕死...”
“怕死...”月月叹气,“那是人类的本能。”
“月月,我想看你,是先发疯了,还是先死了。”残月忽然蹲下身子,蹲到月月的面前,浅薄的嘴唇,贴在她的唇上。
是,接吻啊。
月月没动,也没反抗。
......
残月走了。
这个房间,确实很冷。
月月轻轻哈了口热气,然后抱着身体缩成一团。
他总不是要冻死自己吧...
月月残念的想着。
“月月?”
询问的声音。
月月扭头,看着阴影中一个矮小的身影。
整个身子都缩在了阴影中,凌乱像杂草一样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的脸。
丑陋的脸上,隐约能看到一条长长的疤痕,盘踞在整个脸上。
月月惊了一下。
“你...是人还是鬼?”她问道。
如果是鬼,自己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月月,是我啊。”绵软的声音,和丑陋的外表完全不同。
月月觉得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我是班长。”女生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然后想到自己的左手已经被切掉了,尴尬的收回手臂。
“班长?”月月眨眼,来回打量了一下这个矮小的女生,伸手拨开了她额前的头发,“真的是班长...”
为什么成了这样?
她没问。
“这个房间,很暗。”月月残念的说着,靠坐在墙上。
“房间吗...”班长歪着头,“这是99号车库。”
“很特别吗?”月月好奇。
“堆放垃圾的地方。”班长托着下巴,靠到月月旁边。
月月扭头,看着四周。
似乎...没什么垃圾啊。
“哎呀!”
“怎么了?”
“没事,踩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什么东西。”月月低头,看着地上,一团污黑色的东西,黏黏的,发腻。
还有一阵恶心的腐烂味。
“腐烂掉的肉吧...”班长轻轻凑过来,抱着月月的手臂。
月月有些似懂非懂。
......
月月睡着了。
地窖虽然很冷,但她也很累,紧绷的神经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唔...”
细细的低吟声,睡梦中的月月靠在班长身上,白细的手臂,抱着班长的腰肢。
轻微的呼吸声,伴随着微微发抖的身体。
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做了噩梦。
砰!
沉闷的响声。
月月揉眼,有些不开心。
她有些起床气,不太乐意被人吵醒。
即便是做了噩梦。
“妈的,婊子...敢咬劳资,你忘了是谁给你食物和水?要不是劳资养着你,你他妈早死了!”
暴怒的声音。
“呸...”不屑的声音。
啪!
清脆的响声,大概是那个人被打了一巴掌。
这么沉重的力道,怕不是脸上都要肿了。
月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你个臭婊子到现在还不知死活,那你就呆在这99号车库吧,看看你自己是怎么被人操到死的...”
怒骂的声音,然后是沉重的关门声。
幽黑的车库又变的平静了。
寂静的感觉,让耳膜都有些难受。
“哎...你还活着吗?”月月低声询问。
班长斜眼,眨了眨,收回了目光,推开了月月,缩在角落,轻轻抚摸着自己手腕处的切口。
“原来还有人啊。”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我还以为这是个废弃的仓库。”
“这里确实是...”月月歪着头,凑了过去,借着暗淡的光线,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
一个短发的少女,很清秀的脸庞,虽然现在还印着一个丑陋的巴掌印...
即使这样,女生的五官还是很端正,虽然说不上很完美,搭配在一起却很好看。
尤其是一张淡色的嘴唇,看起来特别的性感。
是一个挺漂亮的女生,月月下了结论。
“你叫什么?”月月问道。
“烟似雨。”女生开口,从上往下也打量着月月,“你呢?”
“月月。”月月忽然发现,女生其实很高挑,差不多170的个子,比自己要高半个头。
“月月?真随便的名字。”烟似雨轻揉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扶着身体坐在了月月旁边。
“月月。”远处的班长忽然开口,“离她远一点。”
月月不解,疑惑的眼神看着班长。
“什么意思?”烟似雨眯眼,她才注意到,房间的角落竟然还有一个人。
只是未免太过丑陋。
“没什么。”班长站起身,走到月月旁边,伸出左手想要拉少女,结果伸出来的是一条断臂。
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她换了右手,拉起月月,刚想走,一道银色的寒芒抵在了脖子上。
是一把很小的匕首,看长度,应该是削水果用的,和Chill的那把短刀完全不一样。
即使这样,班长也不敢乱动,人的脖子,并不比一个苹果要坚硬。
“什么意思?”这次换了班长发问了。
烟似雨来来回回,打量着这个断了一只手的女生,眼底有一丝嘲讽,“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班长知道她的意思,笑了笑,“用一只手,和这道伤疤换的。”她说着,抬起了脸,丑陋的伤疤,几乎划过整张脸颊。
有些地方,还没有结痂,又或者是结痂以后又破了,淡淡泛黄的脓血从伤口处流出来。
丑陋,恶心。
烟似雨有些无趣,又有些厌恶的收回匕首,“被人折磨成了这样,还卑微的活着,你做人可真下贱。”
“是,你说得对。”班长似笑非笑,拉了一下月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