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观光车停在大酒店那金碧辉煌的正门口。
车里四人下了车,两位大小姐冲在最前面,三位少爷则在她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顾世砚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陆千盈身上,能感受到这一路欢闹过来,她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他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
他们给他们自己安排的房间也与所有宾客一样,都是贵宾套房,只不过单独在其中一层。
电梯门打开,在楼层大厅挥别后,他们走向了四个方向。
踩着名贵地毯来到套房门前。
“累么?”
陆千盈边找着房卡边问顾世砚。
顾世砚浅笑一声:“不,我刚想问你。”
“累,累惨了。”
陆千盈把房卡插入卡槽,推门进去。
见她红唇轻轻瞥着,难得在清醒时将些许负面情绪暴露于他,还如此可爱优雅,顾世砚心头微动,拔出房卡随手放在玄关柜上,然后横抱起她往套房大厅的大沙发走去。
陆千盈没想到他会有这个举动,虽心下一吓但没惊呼出声,纤细玉臂反而很乖顺地绕上他脖颈搭在宽肩。
贵宾套房里的大沙发都算得上一张大床了,硬要说区别,那就是比床矮一些,而且没有被子。
顾世砚把陆千盈轻放在沙发,她的华丽裙摆一经铺开便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精致美好的面容,顾世砚难掩心动地勾起薄唇,这哪里是陆家的大小姐,分明是灵气仙气占了半分的小仙。
陆千盈没让他欣赏多久,抬手往下拽了拽他袖管:“坐下。”
“嗯,”顾世砚在她身边位置坐下来,忽然搭在腿上的修长手指点了点,“晚宴没那么早,要不要躺一会儿?”
“好。”
陆千盈觉得是个不错的提议,便简单地舒展了手臂和腰身,然后枕着他的腿阖上了眼。
她似乎忘记了顾世砚作为贵宾也有一间套房。
为了不惊动她,顾世砚缓慢地伸手去够茶几上的遥控器,拿到后按了一键,沙发背后的巨幅落地窗缓缓拉上了帘,顿时营造出适合休息的氛围。
一个多小时过去,陆千盈醒了,原本流淌着午后阳光的套房现在昏暗了许多。
她感受到无比温柔的目光,迟疑了一下,不知道顾世砚看了她多久。
“醒了?”
温润声音将陆千盈包裹,她不自觉地随着他浅笑:“嗯。”
见她撑着沙发要坐起来,顾世砚便扶着她的玉臂托着美背,仿佛她珍贵易碎。
待她坐起,顾世砚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好让她能靠在他身上。
陆千盈也靠得自然,扭头去看落地窗时修长双臂随意交叠在沙发背上,顾世砚摸索到手边的遥控器,按下一键,窗帘缓缓打开。
窗外跳过了黄昏这一环节,一片唯美都市夜景出现在陆千盈眼前。
一串微信提示音打破和谐美好的宁静,陆千盈翻身落地,拿起茶几上自己的手机。
那是楚画音催促她快些准备,晚宴和庆功宴快要开始了。
好。
简单地回复完,陆千盈边把手机扣在茶几上边问顾世砚:“你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
“那你得等我十分钟。”
“去吧,我等你。”
顾世砚点了点头,虽然随意靠着沙发,但从骨子里流露出的慵懒矜贵不假,而且还隐隐流露出一丝专宠。
陆千盈转身跑向更衣室,背影雀跃,在顾世砚眸中,她像只格外灵动的仙兔。
时间不紧不慢地在套房里流淌,其中还汇入了顾世砚明晃晃的期待。
不久更衣室的门回应了他的心声,一只素手旋转金色门把,陆千盈款步走出,顾世砚则离开沙发,长腿目标明确地迈向她。
男人深邃的眸子里,她五官精致,妆容增色,发髻低盘,玉颈细长,身穿绕颈鱼尾晚礼服,精细珠帘轻覆美背比蝉翼薄,华丽裙摆修身显尽曼妙,气质浑然天成,高贵美好。
顾世砚向陆千盈走来时她没有闲着,晶莹莹的指尖抠着墙,在顾世砚略带惊异的眼神中取出了与墙壁纹路一样的首饰盒。
顾世砚笑:“这都能藏?”
“当然。”
陆千盈边回答边打开盒子,因为她的礼服是绕颈式,所以里面不再是项链。
而是一顶类似皇冠的头饰。
她没来得及腾出手,顾世砚代劳了。
陆千盈配合他低了低头。
“好了。”
磁性的嗓音响起,陆千盈在顾世砚臂弯里抬眸,忽然他心弦大乱。
一阵敲门声传来,而后是苏恩遇的声音。
“陆千盈,你好了没?”
“走咯?”
听见催促声,陆千盈朝顾世砚挑了挑眉。
“嗯。”
顾世砚说着,轻抬了手臂,陆千盈顺势挽上,走向套房大门。
顾世砚想起一事:“以前这类活动,你的男伴都是苏恩遇。”
“是。”
“为什么?”
“嗯……因为江寻逸嫌我鞋跟高度不稳定,而画音钟爱五厘米。”
“这也需要犹豫?”
顾世砚挑起剑眉,斜了身边的女人一眼。
“有么。”
陆千盈一笑置之,路过玄关柜时顺手把房卡扫入掌心,然后开门。
苏恩遇等在门外,见到两人时玩笑一句:“看来我要落单了。”
此层大厅,楚画音一袭抹胸高开衩晚礼服,纤细长腿交叠着斜坐在法式沙发,妖娆美艳。
江寻逸则倚靠在沙发背上,身着风格怪诞的高定西服,眉眼聚起一抹不羁,这两人组合在一起,仿佛年岁悠久依然溢彩流光的名画。
而迎面走来的三人又何尝不是。
会面的公子佳人小谈了一会儿,电梯便已经把他们送到晚宴厅所在楼层。
布置辉煌的大厅中乐曲悠扬,华服交错。
晚宴开场没多久,陆千盈就没了影。
楚画音远远地看见一道拒人千里的高贵背影,随手招来侍应生,指尖捏起一只高脚杯,缓缓向那背影走去。
“顾少这是在找千盈么?”
楚画音明知故问。
顾世砚循着女声转身,动作看起来漫不经心,眉眼却紧张着人。
“她去哪了?”
“别担心,她去庆功宴了,就在这层楼下,”楚画音抿了一口杯中酒,淡笑着解释,“每次这种时候,我们四个总要在给贵宾的宴会和给员工的庆功宴上来回跑的,刚刚轮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