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禧宫谋正文卷第一百五十章安韵的秘密原本这王府上上下下围绕韶莹一个人转,如今这可就不同了。
有位份在先,又有王爷的荣宠加持,璟婳就是想低调都不行。
此事韶莹气的最为厉害,跑到朗慧苑里一诉苦衷。
“这个璟婳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原以为在沁芳阁待着就出不来了,也不知怎么勾搭的手段,不仅重新回了凝舒苑,还居然有身孕了……”越说越气,一只手帕被她揉的似要扯开来。
“莹格格,您现在可不能那么大火气,婳福晋就是再怀孕,还是在您之后啊。”安韵淡淡眼神看着韶莹,满是艳羡的说道。
被安韵这么一劝,韶莹还真的气消了些,得意道:“那可不是,她再有身孕,也得称呼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声王兄呢。”
安韵笑了笑,没有回话,但是,她看到了朗娟脸上的微妙表情,不由得为韶莹的浅薄捏了把汗,在有子嗣的嫡福晋面前,公然这么说肚子里是男婴,是不是还有想和绵宁争位的心思啊。
只见很快的,朗娟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顺着安韵的话说:“安韵说的对啊,你啊,就是太急了,那璟婳不管怎么说也是万岁爷指定的侧福晋,你若是看不顺眼,还能怎样。”
韶莹憋鼓了翻翻眼,说道:“姐姐看的通透,妹妹偏就不行。”
“时间一长,你就习惯了。”朗娟叹了口气,眼下自己容颜衰老,自是在这花一般的女子堆里没了姿色,只能靠笼络几个得宠的女子为自己所用。说起韶莹,心思简单,说话不会弯弯绕绕,如今又怀了孕,是个能有的人,不过依韶莹性子能够走多远就不好说了。至于安韵,朗娟总觉得话太少让自己有点摸不着她的心思,不过,从进府之后,这安韵就投诚到了朗娟这里,容貌那是属于上乘,听话做事,并没有什么差错。
想到这儿,朗娟真恨不得再从母家选几个姿色才情都出众的女子,可惜啊,没有合适的。
“对了,莹格格,这也有三个月了吧。”安韵看朗娟有些疲惫,挑起一些轻松的话题。
“嗯,是啊,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提起孩子,韶莹满脸的幸福,双手不停的抚摸隆起的肚子。
“既然月份越来越大,莹格格就不必每天过来请安了。”朗娟微微抬头说道。
韶莹哪里想到这些,一句话被堵死,心里正憋闷,还要强颜欢笑道:“姐姐这是说什么话呢,妹妹每日请安那是应该的。莫说现在身子不方便,就是这孩子出生了,那也要晨昏定省来给姐姐请安呢。”
如此这么一说,朗娟才心里稍稍平衡了些,缓缓甩给她一句:“到那个时候我若还能秧使动你,那才真是你有忠心呢。”
韶莹颤颤回道:“姐姐明鉴,妹妹对姐姐绝无二心。”
朗娟自然不会真的生气或者难为她,不过是要她知道这王府谁是主谁是仆。
“嗯,知道了。我也累了,都回去吧。”朗娟揉了揉太阳穴绵绵说道。
韶莹和安韵也知趣,相互看了一眼,齐声道:“臣妾告退!”
好不容易出了朗慧苑,韶莹才松了一大口气,不悦撇嘴翻眼道:“这一会子阴一会子晴的,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安韵那是谁也不得罪,笑着安慰韶莹,“莹格格不要挂怀,想来福晋也是随口一说罢了。”
韶莹却连连摆手,一副不可能这么简单的表情,“福晋那神情一点儿也不像随口一说。”
“莹格格正得宠,又怀有子嗣,福晋巴不得要拉拢你呢,不会对你有想法的。”安韵看了眼韶莹的肚子,说道。
韶莹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现在这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她最大的法宝。若真是一举得男,那替代绵宁,成为王爷的接班人也不是没那可能啊。抚着肚子的手不由得更加温柔,韶莹走起路来,似乎也没有那么腰酸了。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人。”
安韵岂会不知韶莹的心思,笑着算是记下了。
回了芳华阁。
安韵满脸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不禁心中叹息“带个面具”见人可真不是滋味儿。
“主子,喝杯茶解解乏。”知夏瞧着安韵脸色不对,没敢多问,静静的给安韵端了杯茶。
安韵接过茶杯,温热一点点传入心扉,安韵这才沉下心来。看着稚嫩的知夏,不由得语气柔和起来,“知夏,你多大了?”
“回主子,知夏十二了。”知夏说一句话就脸红了起来,她是这府里最低等的伺候丫鬟,不管是年龄大的还是资历深的,都能差使她干活,时不时还会受个气。遇到安韵这样的主子,知夏经常觉得自己是烧了高香积了大福了。
“你是从小就进府了吗?还有别的亲人吗?”
约是说到了自己在意的点,知夏眸子有些黯然,撑笑道:“奴婢从小就被卖进王府,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只记得是这皇城根上最穷的人,上面好像有个姐姐,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早不记得了。”
一个姐姐……
“你也是个苦命人儿。”安韵看到了知夏眼底里的凄凉,也不忍再问了。
谁知知夏扬一扬稚气未脱的脸,认真道:“奴婢不觉得命苦,自从伺候了主子,奴婢就知足了。”
安韵笑了笑,差她休息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想多。
看着这满天的繁星,安韵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图什么,日子过成今天这个样子,实在是造化弄人。
小安子悄悄关了门,走至门口,悄声说道:“韵姐姐,奴才准备了这些东西。”
安韵打眼就瞧见了小安子挎在胳膊上的盒子,里面是冥钱蜡烛什么的。心里倏的一下,颤了颤。
原来日子这么快。
“咱们静静的在这烧纸,一会,奴才就打扫干净,没人会发现的。”小安子以为是安韵担心被人发现,四下瞅了瞅对安韵说道。
安韵心里的那根刺越发越深,直入骨髓,挑不出,扎的每日都心口疼。
拿出蜡烛,点上,拿出冥纸,在瓦罐里烧了起来。
火光像是幽灵一下,几乎要窜出瓦罐,又像是姐姐的冤魂,不肯就此罢休似的。
“姐,妹妹进王府了,就在你惨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