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从来没想过要瞒着璟婳,所以,面对敬叙的时候,他也基本敞开了自己。
他知道璟婳之所以成了现在这样,不过是因为嘉庆的反复无常。
当你全身心投入一个人身上却发现你在他心里根本没有那么重要时,所有的真心或许都不敢再轻易交付了。
敬叙把事情一五一十禀报璟婳的时候,璟婳沉默良久。她没想到苏清和善庆竟有如此渊源,怪不得善庆几乎是视苏清为眼中钉,肉中刺。
“行了,本宫明白了。”璟婳道。
香罗听的心里感触颇深,对璟婳说道:“娘娘,苏大人不管和善庆有什么关系,奴婢从来没觉着苏大人有什么异心呐。”
璟婳自然比谁都清楚,只是,她有些不敢轻易相信了。皇上曾经也是信誓旦旦说着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可转头间,只要是与江山社稷有一丝的关键,她的事情永远都只能排在后面。
换作以前,璟婳会替嘉庆找很多理由,可时间一长,璟婳便倦了,也明白那终究是自欺欺人。
不够深爱便是不够深爱了
如今,皇上因为钦天监的三言两语就延后了璟儿的婚事,着实让璟婳有些愠怒。
她从来不曾与任何人为敌,可现在看来,有些人总会自己要来挑起事端。
“小福子?”璟婳喊道。
小福子紧着步子赶紧走了过来:“娘娘,奴才在。”
璟婳弹了弹金丝护甲,定定语气道:“替本宫传个话儿。”
小福子一脸忠诚,“娘娘,您吩咐!”
一番耳语后,小福子便理解了皇后的意思。
这五月已是中旬,忽然天气冷了下来,前些日子还热的不行,这会子便有些寒意了。
也就是最近几天,冷宫来报说是諴妃娘娘病了,似乎病的还不清。
璟婳听到侍卫来秉的时候,即刻就安排了裴纪去诊治。
晚间,裴纪回了景仁宫。
“娘娘,諴妃娘娘病由心生,或许,解了心中郁结能缓一些。”裴纪如实道。
璟婳冷冷道:“落得如此下场,她又能怪得了谁?”
话里话外,皆是无感。
裴纪又道:“娘娘说的正是呢。这諴妃娘娘说想要求见皇后娘娘?”说着看向璟婳。
璟婳这次倒是挺利落,“正好,本宫也有话想对她说呢。”
只隔了一日,璟婳便去了幽禁諴妃的寝宫。
到底是府邸时就跟了皇上,諴妃这性子难掩的傲意。
宫门开。
諴妃着了一身华贵紫色锦袍,金绕珠式珐琅彩摇衬得整个人曳姿风情。
璟婳很是欣赏諴妃居世态度,倘若不是因为立场不同,或许她们能是很好的朋友。
“参见皇后娘娘!”諴妃行礼道。
璟婳倒是对諴妃如此礼数惊讶了一番,她还想着諴妃会不会怨怼非常。
“看来諴妃过的还不错”璟婳随手摸了下石桌,还算干净。
虽然着了锦衣华服,这諴妃脸上的疲态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得。
她昂起头,微微一笑,道:“托皇后娘娘的照顾,惠苒过的挺好。”
两人此次会面都是盘算良久,寒暄自然是一笔带过。
諴妃没再顾着面子,颇为突然的直接一跪。
璟婳定了定心神,等着听她说什么。
“惠苒听说皇上准备让瑾玥去和亲,求皇后娘娘念在瑾玥良善无知,对她网开一面。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接受!求皇后娘娘救救我的女儿!”諴妃此时再没了高贵气焰,和这华贵的外表相比,这语气是那么卑微而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