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青泽见到时若棠这幅表情,假惺惺的叹了一口气,“唉,当年家父之所以不愿意和时丞相进宫明两家早已背地里结亲,其实是因为,初明在边关受了一次重伤,那伤也几乎要了初明的性命。”
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有些黯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声音都有些抖,“家父得到消息,不愿意让娘娘嫁入项府,皆因害怕初明挺不过来。家父觉得娘娘进宫总比在项府守寡好啊。可谁知道呢,初明挺过来了,真是造化弄人。”那连连叹息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遇到什么揪心的事情呢。
时若棠一脸的感动和原来如此,“呜呜呜,我愿意当项家的寡妇啊。为了初明守一辈子我也愿意啊。”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原来这些年我一直对伯父有误解啊。”一副羞愧的不已的模样。
“唉,娘娘如今知道了内情也好,这样便可对初明少些误解。”项青泽似乎想要伸手拍拍时若棠的肩膀以示安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默默的将手收了回去。
总而言之这是一场戏精与戏精的对抗,两人都是大飙演技。
刚一回到项府就走进了练武场,此时项大将军正光着膀子挥舞着一把大刀,挥的虎虎生风,遒劲的大块肌肉上正一滴滴流着汗。
这儿还很冷,大将军却光着膀子丝毫不惧怕寒冷,可见身体之强健。
“回来了?”项大将军瞥了一眼正在练武场边站着的大儿子。
手上动作不停,劈,砍,挑,刺,一把大刀舞的让人感觉就像是在看杂技,但是这又比杂技舞的有力多了。
“嗯,信已经给她看了?她信了。”项青泽微微一笑,笑容舒畅,像是解决了什么心头大事似的。项青泽无疑是那种笑面虎,就是那种能够笑着捅人一刀,然后一句抱歉,再捅人一刀的人。
“你确定她能用?”项大将军将大刀放在刀架之上,拿起桌上的白帕子便胡乱的擦身上的汗。语气向上扬,他对死对头的女儿并无什么好福
项青泽不疾不徐的走到项大将军的身边,行动之间真像个端方君子,可是谁知道他是个披着君子皮的禽兽呢。
“父亲请放心,那女人蠢笨,对二弟还有想法,又是皇上宠爱的枕边人,这样的人最好利用了。”
“就算是到时候她发现了什么,不过是一个孤女罢了,碾死就是了。”项青泽的眼里闪着凶残的光。在他的眼里时若棠就是一颗棋子,若能起到作用,那最好不过,若起不到作用也无伤大雅。
项大将军随手将擦汗的帕子扔到桌子上,“也是。时家倒了,她就是一个可怜虫罢了。你看着办吧。对了,皇上已经封了林耿为新丞相了,和你妻子一声,让她经常去她爹哪儿走动一下。”
项青泽妻子是新上任丞相的私生女,真爱所生的女儿。换而言之林丞相和项大将军也算是蛇鼠一窝。当日时家倒的那么快,自然也有此饶相助,毕竟谁也不想一辈子被另一个人压着不是吗。
“知道了,父亲。”这两父子的眼里都闪烁着同样的东西,野心和**,换个角度来看,这两父子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时若棠照例到御书房给皇上送汤,因为她经常来御书房的关系,守门的太监也没有通报,直接让时若棠进了御书房。
刚一进御书房,时若棠便看见了一个穿着古怪的男人站在皇上面前些什么。
一见到她进来了,那穿着古怪的男人住了嘴,皇上的脸色也不太好。
“皇上,今日是冰糖雪梨汤,昨日听到皇上咳嗽了几声,臣妾便专门煮了这止咳清肺的雪梨汤。臣妾是知道皇上不喜甜食的,这雪梨汤我少放了一些冰糖又加了一些其他的止咳的药材,不知道皇上喜不喜欢喝。”就像是没看到那衣着古怪的人似的,时若棠径直走到了皇上的身边,将雪梨汤从食盒里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娇俏可人又体贴心细的少女总能让人心情好,
皇上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爱妃有心了,这汤朕一会儿喝,你先回宫休息去吧,朕晚上再来看你。”
“嗯,那好吧。皇上政务虽然繁忙,但是您也要爱惜自个儿的身体啊,别让臣妾和诸位娘娘担心。”时若棠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懂事的退下了。
走出御书房之后,四周无人,冷下脸来,伸手摸着自己的耳朵,刚才还好端端挂在耳朵上的耳坠便没了,“哎呀,我的耳坠呢?刚才还在呢。碧色你回去看看,我的耳坠是不是掉在御书房了。”
一转身一脸的懊丧,隐晦的拉着碧色的手,将那丢失的耳坠放到她的手心。
碧色懂了,转身便回到御书房门前,笑脸盈盈的看着守门的太监,“几位公公,娘娘的耳坠可能掉在御书房了。娘娘吩咐我回御书房找找。这是孝敬几位公公的,还望公公行个方便。”
着将十几个金瓜子塞到了守门公公的手里,有钱好办事,碧色顺利的进了御书房的外间。
守在御书房外间的是一个清瘦的公公,此人是福成的徒弟来禄,以后可能就是福成这个位置的接班人。今日福成休息,便是他守在皇上身边。
见到这位公公,碧色眼神示意他一会儿有事找他。
公公点点头,并指了一个地方,从那里可以偷窥到御书房内间的情况。
他可是时丞相许久以前安排进宫里的,时丞相曾经保过他的命,他自然是衔草结环也要报答。
此碧色自然不是彼碧色,碧色还在宫外呢,这人是一直进宫之后还未出去的碧玉,碧玉的耳力眼力惊人,并且会读唇语,她躲在外间,透过一丝缝隙看到了内间的情况。
皇上还在和那衣着古怪的人话,这处缝隙的角度好,碧玉正好能看见皇上和那饶唇。
过了一会儿,碧玉才拿着一枚耳坠走出了,高心看着几个守门太监,“哎呀,多谢几位公公放我进去,才让我找到了我们家娘娘的耳坠。”
回到长平宫,时若棠早已等候多时了。
坐在软塌上,手里拿着话本子看着,只是那书页半都没有翻动过了。
御书房里的那人她没有见过,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时若棠还是能敏锐的感觉到他身上的古怪。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就像一个透明人,要是他不出声的话,旁人便感觉不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