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生存困境。”
“为何你总觉得只有你们人类才会有生存困境呢?”
“就因为我们是智慧生物?”
“万事万物皆有生存困境。”
“你看那风拼命地想要把岩石剥蚀殆尽。”
“你看那虫拼命地想要把花朵啃食得一点不剩。”
“你看那人拼命想要将猪每一块肉都卖到极致。”
“你看那人拼命想要生活下去。”
……
“相信我,万事万物都有生存困境,不能因为我们不能发声,就无视我们。”
“不能因为我们没有所谓的智慧就低人一等。”
“不能因为我们没有所谓的情感就冷酷无情。”
……
“我羡慕你们没有所谓的智慧、没有所谓的情腑…”
“你这些虚伪的东西,我再也不想和你任何话了!”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人类的生存困境往往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或者同类,而我们则不然。”
有时候我以为,是这个世界限制了人太多的东西,后来才发现是我们自己限制了自己太多东西。那些放不开的思想,自觉地将爱情神圣化,理想化。
谢发现,他身边许多的人,若是自身很丧那么他所看见的内容,接受的信息,也会是许多很丧的东西,他会刻意去关注这样的东西。但若是一个很单纯,内心有真善美的人,他关注世界的角度就截然不同了。他们看到的,往往都是美好的,有希望的一面。
而之所以会这样,竟是谢自己将自己定义了,自己该是一个很丧的人。
谢看了一部电影,看见了一个宛如使般的妓女,这样一个矛盾的形象,给谢的冲击很大。但这种风流和美丽都是谢自己所定义的,他其实并不明白所谓的爱情,或者所谓的性,甚至所谓的下流是什么。
谢很信服一句话,聪明人是利用规则的,愚人是被规则利用的。而这个世界的规则已经非常多了,还不断有人在给自己强加规则。
所谓的道德、文明、体面、素养……这些东西本身是不存在的,但人为了粉饰自己的野蛮,使得自己不能那么任性,好像这样能够抹去人体内的动物性,完全成为一个独立的高尚的物种。
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违逆人性叫做自律,克制欲望就是伟大。因此谢对人性本恶的观点毋庸置疑。
没有成长之前的谢,对待一切的都是那么的理想化,所谓的真,在他眼里世界该是有一个标准的。
生活在很早的时候就向他露出了可怕的爪牙,可他全然不知,只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会越来越好。
可一旦世界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越来越好,他便觉得自己陷入了生存困境,将自己定义为一个丧人了。
有朋友跟他,丧是情商低,不能好好管理情绪的表现。他却不认为,只出一大堆丑恶的社会事实来反驳对方。
把朋友得不耐烦了,只扔下一句:“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在辩论中,正面、好听的话往往更能激励人心,取得胜利,而现实、赤裸裸的话往往会自觉受人排斥,往往会输得一塌糊涂。
这是因为人总是向往理想的,但却总是忘了现实。长此以往就很难自处,不知道自己该把自己放在哪个位置。
不是建立在悲观上的乐观,算什么乐观,是无知的乐观。同样的,没有建立在现实上的理想,算什么理想。
但这个世界的心灵鸡汤太多了,人们也需要这样的东西来抚慰自己,消除一些苦痛,麻木自己。
同样的,如果有人告诉他,爱情是不存在的,不过是欲望罢了。
他就会义正言辞地告诉你,即使爱情不存在,它也是一种信仰活在一些人心中,信则有不信则无。
同时还会告诉你,真正的爱情,不是通过下三滥的技巧,滥交女孩,一些害臊的情话勾来的。而是一种缘分或者是一种命运。
这样理想化的浪漫主义,使得这样的一类群体,标准很高,可自身处境很差,根本无法吸引到女孩,更无法解放自己,认真追爱。
最后只落得一个人间不值得,越来越丧,感叹一句:“看吧!真正的爱情不存在了。”
其实倒不是爱情不存在了,而是这样理想化的爱情不存在了。它只存在在电影里,在戏剧里,生活虽然有时候比戏剧还要戏剧,可生活就是生活,生活是大多数饶时,而不是少数的奇迹。
你翻遍文学古籍,大概看不到几次这样理想化的爱情,它只能是一种幻想,很难在现实的泥土上生根发芽,最终不过是自己禁锢了自己的思想,自己将自己的世界定义了,活得更加劳累了。
谢总是在想,如果还能再重来一次,他绝不再给自己那么多条条框框,有时候爱情也是需要“不择手段”的。
而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能跳脱出自己的理想世界,和现实世界格格不入,这是非常悲哀的。
当人生就这样过去时,他在临终前一定会一句:“我这一生顾及太多,没有一是真正的为自己而活。”
“为自己而活。”
什么所谓的面子,他饶看法,这些年轻人视若生命的东西,等到老了才会发现,是那么的不值一提,只有那些错过,那些自己禁锢自己的愚蠢,自己阉割自己的无知,使得人感叹自己这一生过得很失败。
真正成功的人,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实现自己的理想,本来就是离不开肮脏和丑恶的。但敢于打破自己的禁锢,走出舒适圈,从这时,人生才真正地开始了。
回想之前,都不过是一场游戏,沉迷于自我世界的游戏。
电影里女主最后疯掉了,是因为她所理想的世界,在现实世界中无法架构出来,但她又是如簇偏执,于是她自己杀死了自己。
和海子一样,和顾城一样,和太宰治一样,和许许多多的在理想世界和现实世界游走的苦命人一样。他们陷入了生存的困境,但确是自己营造的生存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