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喀嚓哐璫哐璫”绿皮火车行驶在铁轨上,发出摩擦的响声。
张北双眼朦胧的坐在颠簸的火车上,进一个小时内,他始终处于这种状态之中。
耳边不时传来嘈杂的兴奋声,跟他始终格格不入。
这是在做梦吗?张北疑惑的想到。
如果不是做梦的话,那就是他穿越了,这是张北此时的心里想法。
因为当下是他刚刚从部队退伍,坐着火车回家乡时的场景,他记忆犹新,绝对不会记错。
张北是无神论者,他不相信有转世重生一说,虽然前世他重生、穿越的小说看了不少。可如今眼前的一切好像颠覆了他的认知一样,冲击着他的心灵。
是不是做梦一试就知道,于是张北用一只手,对着放在桌子上的另外一只手,狠狠掐去。
“啊疼”翟坤双眼冒火的看着张北大声叫道。
这时一旁的腾迢转过身子问道:“坤子,怎么了?反应这么大。”
李晨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翟坤,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
他们四人是战友,如今退伍一起坐火车回家乡。
“谁知道张北发什么疯,我的手放在桌子上,他使劲掐我,疼死我了!”翟坤郁闷的看了看手上被掐的通红,心里这个委屈啊!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的挨了这么一下,找谁说理去?!
“哈哈,张北是看你小手太白了,想摸摸吧。”腾迢哈哈大笑着取笑道。
一旁的李晨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去去去,赶上挨掐的不是你,少在这说风凉话。”翟坤郁闷的挥手说道。
看着翟坤捂着手,欲哭无泪的样子。张北可以肯定了,他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穿越了。
从2019年,穿越回到2003年11月28日,一觉睡回到十六年前!老天还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此时张北的心里兴奋坏了,重生回到十六年前,没有人比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他有了十六年的先知,也就是说,他可以利用这十六年的先知,让自己今后过上一份富裕的生活,最起码应该比上一世强上很多,张北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上一世不说他一事无成也差不多,三十五岁了还在打光棍,哪个事业有成的人打光棍来着?!
上一世退伍回家之后,他先是在家待了两年,等待着分配。可是等了两年,钱也送出去了,等到的却是安排不了。
对方也挺讲究,事儿没办成把三万元反了回来。
父母看到他天天在家里无所事事,也上了一股火。他们家是吃商品粮的,在农村没分地,指着种地过活这条路被堵死了。
如果包地种,一年剩点钱也不好干啥的!最后父母凑在一起一研究,就把他送到县里去学着做蛋糕,好歹也算是有了一技之长。
他父亲在当地乡政府上班,正式的事业单位安排不了,找个人让儿子学点手艺还是能办到的。
就这样,张北进入到县城,当时的他还是十分向往县城的,试问哪个年轻人愿意在农村窝着。
进入县城后,当时的张北虽然学习手艺十分认真,可毕竟年轻,经不住诱惑,没事儿就跟狐朋狗友吃吃喝喝,赚那点钱还不够自己花的,每个月家里都得贴补点。
直到2016年张北母亲检查出来肺癌,他才猛然间惊醒,到现在还没尽过孝道!
当时的张北听到这个消息,好像晴天霹雳一样,他感觉天突然塌下来了,不能接受。
张北接受不了现实,他认为沈城医科学院误诊了,领着母亲去了京城肿瘤医院,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他母亲患的是肺癌中最难治疗的小细胞癌,而且长得位置在心脏处的大动脉上,没有医生敢给做手术。
当时张北家条件只能说一般,在京城治疗癌症的费用庞大到一家人心里发怵,没办法只能回到沈城治疗。
最后家里把给张北攒的老婆本20多万花光了,好在当时张北在沈城的好利来上班工资不少挣,才能维持着治疗。
不过就算这样,他母亲的生命也才维持了二年,在距离2019年新年还有三个多月时突然离世。
当时的张北悲痛欲绝,而父亲也因为母亲的去世突然苍老不少。
虽然平时父亲不说什么,但是张北还是在父亲的眼里看到伤痛。
张北母亲走时是带着遗憾走的,她没有看到儿子娶妻生子,这也是之后张北心里的一个痛。
他父亲虽然没明说,但也希望他娶个老婆,在生个娃。可母亲去世之后,家里给母亲看病欠了十多万的外债,上哪有钱娶老婆去?!
就这样,直到张北穿越前,也没有娶到老婆。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不过好在张北穿越了,他一定要弥补前世的遗憾,好好孝敬父母,娶一名漂亮的老婆,生一对儿乖巧的儿女,让父母安享晚年。
当然,每年领父母去医院检查身体是必不可少的,还有就是不能让母亲在橡胶厂做工了。
前世张北就怀疑过,母亲得肺癌是不是跟在橡胶厂做工有关系。
“张北,你在想什么?”李晨转过头问到。
他们四人里,李晨年龄最大,也最成熟稳重,很有老大哥的样子,当然这个名字跟前世的一个明星同名。
当时战友聚会时,大家还拿这事儿调侃过他,让他签名,领女朋友出来跟大家认识认识,当然这个女朋友是谁大家都能猜到。
有一次战友家庭聚会时,翟坤没管住自己的嘴,顺嘴开了句玩笑。
说完后看到嫂子愤怒的眼神,翟坤知道惹祸了,最后她被嫂子狠狠的批了一顿。
“没事儿,就是离开部队有点伤感而已。”张北面带微笑的回道。
三人听完张北的话也都沉默了,当他们脱下军装时,心里还是有着深深的不舍!
特别是当他们坐上火车时,战友们流着泪跑上火车抱着他们痛哭流涕,谁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