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一言止纷争,他们向来瞧不起的人写出了名贯古今的中秋词,又跟唐明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索性纷纷离去。
“唐明,有这等文采为何不参加科考?难道真的只愿在苏州当个闲云野鹤。”
胡瑗问出心中疑虑,科考对于所有人都有莫大的吸引力,为何唐明这般独特。
唐明苦笑一声,抄些诗词倒还可以,真去参加科考那真是睁眼瞎,四书五经全都没看过,就连街边的孩童都比他懂得多。
“我既不愿入朝为官,参加科考有何用,还不如留在苏州逍遥快活。”
这是唐明的真心话,这一世只愿活的逍遥自在,首先就是要远离朝堂纷争。
特别是现今的朝堂,仁宗时期名人百花齐放,各个都是有名的杠精,主要是不懂得引经据典,杠不过他们。
“也好,是金子总会发光,相信唐明留在苏州也会大放光彩。”
胡瑗也不是什么强人所难的主,若不是思维开放怎能称得上是一代大儒,看着唐明真心不愿参加科考,也不强求。
本来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解释,显然唐明有些想多了,没想到胡瑗这般好说话,顺杆而下此事揭过去了,可能让老先生想到伤心事!
胡瑗七次参加科考不中,直到四十岁才放弃参加科考,直到在范仲淹的举荐下以一介布衣身份进入朝堂,这成老先生最大的心病,
“先生现今住在何处,明日靖柔登门拜访!”
胡瑗本应该在京都主持中央太学,怎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苏州,其中缘由胡瑗不愿意说一笑而过。
“嗯…我们就住在桃花庵中,就住在伯虎的隔壁,恰巧在中秋路过苏州,索性就留几天看一看几年未见的好友”
阮逸瞧着唐明说道,两人已经暗中观察唐明几日,他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桃花庵的事情,唐明已经跟范婧柔解释清楚,同周员外一同开的酒楼,两人出资对半,红利两分,范婧柔也并未说什么,唐明能干些正经事她也高兴。
“怎能让先生住在客栈中,今晚就住在家中吧!”
“住在客栈中挺好的,出入倒也方便。那客栈中炒菜确是不错,吃了几日我都有些留恋这味道了。”
胡瑗摆了摆手推辞道,客栈有客栈的好处,行走方便不愿意挪地方,
桃花庵中的环境按着唐明的要求绝对能称得上五星级,无论是清洁还是安保护卫都是一流,称得上帝王般的服务也不为过。
生意上的步子卖的有些大,细想后唐明越觉得后怕,不该对那几位员外提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虽说唐明背靠范公范仲淹,但现今连范公的面都没见着,一无人手二无人脉,周员外顶破了天也就能在吴县周围折腾几下。
若是酒水的生意被揭发,连现在仅有的连锁店生意也都得遭殃,只能收拾铺盖跑路了。
先生胡瑗虽说在朝堂任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但门生桃礼满天下,想要动手都得掂量着其身后的背景。
“既然桃花庵的菜品能够入先生的眼,明日我便将菜谱奉上,等先生回京时也可以吃上。”
唐明掂量了几下,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索性将菜谱全部奉上,连锁店暂时来不到汴京城去,影响不大!
“菜谱太过珍贵,是你酒楼生意的根本,这份菜谱我可不能收下。”
胡瑗一再推脱道,没想到唐明能大度的将菜谱奉上。
“这份菜谱只是今年桃花庵的菜品,明年将会写出新的菜谱,送与先生有又何妨呢。
当然我也有求与先生,桃花庵缺一个块牌匾,希望先生能够赐下笔墨。”
唐明说的十分真诚,胡瑗两袖清风定然不愿沾惹一身臭铜钱味,仗着笔墨唬唬人还是可以的。
“唐明手中大菜系近千道菜品,这菜谱只有几十道,先生就收下吧。”
范婧柔在旁劝解,先生无欲无求难得看上些吃食,自然希望他能够收下。
胡瑗不在推脱,备好笔墨纸砚,提起提笔在纸上写下桃花庵三个大字,交给唐明换了本唐氏菜谱
“若论字迹,阮兄那是写了一笔好字,阮兄,也送给唐明一份墨宝吧。”
胡瑗邀请说道,将笔送到阮逸面前。
阮逸也不推脱接过笔来,铺开纸张抄了遍桃花庵歌,落款阮天隐。
字迹飘逸,与胡瑗呈两种截然不同的字迹,果然不愧是玩音乐的,书写的都是这般具有艺术性。
唐明如获珍宝般将两份墨宝收起来,等来日装裱起来挂在桃花庵中最最显眼的地方,可以稍微显摆下。
“阮先生,也同胡先生一同回京吗?”
阮逸与胡瑗不同,胡瑗在京都任职,而阮逸德蒙官家释放,才能从远州那苦寒之地回来,无召见不得入京。
两者总得拉拢到一人,唐明不死心的问道。
“京城是去不了就,我要返回家中。”
胡瑗叹了口气,念起了忧心之痛,与众人讲述了被贬到远洲的情景,一家五口人整整齐齐的出发,水土不服又接连生患重病,只剩下胡瑗一人孤零零的回来。
“先生,节哀!不如先生留在苏州可好,让靖柔侍奉在身边,不至于孤零一人。”
听闻恩师悲惨情况,范婧柔也跟着黯然伤神,岁数不小身子骨也不如从前,身边连个伺候的呢都没有,范婧柔不放心的说道。
“这……”
“阮兄,不如就留在苏州吧,靖柔在这也能伺候一二。”
胡瑗觉得有几分道理,阮逸独自一人回乡心中定是痛苦万分,不如留在苏州散散心,待心情好转后在返家乡。
“那好吧,我就在苏州待上几日,看看靖柔的琴技生疏就没有。”
阮逸经不住众人劝说,便点头答应留在苏州,在范家住一些时日。
时辰不早,外面还是十分热闹,对于很多人来说今晚定是通宵达旦不眠之夜。
将两位先生送回桃花庵中,阮逸提议明日胡瑗便要启程回京,今晚还是在桃花庵中留宿,看样子两人是准备要秉烛夜谈。
将两人送回房间中,唐明发觉两人同住一间房,这是准备要大被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