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南苍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昔日春风得意的状元郎、翩翩公子李侍郎杀了人被逮捕了。
有早起路过李府的百姓看到李子轩满身酒气地睡倒在家门口,青青紫紫的脸上溅满了污血,手里紧握一把尖刀。
那个路人被这一景象吓飞了魂,连忙跑去报了案。
官兵到的时候李子轩依然昏睡着,待他们搜罗完了李府,李子轩才悠悠转醒。
一夜的露气侵体,李子轩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地扔掉了手里的东西,搓了搓泛凉的胳膊。甫一睁开眯着的眼睛就看见周围围了一圈拿着大刀的官兵。
李子轩吓了一跳,端着大人的架子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
不料直接被按在地上绑了个结实。
衙门大堂之上,李子轩跪在中央,旁边是在李府后院找到的三具冷透了的男尸,面部发青嘴唇发黑,已经死去多时,尸体心口刻了字,和李子轩手里的尖刀刀口吻合。官兵还在李子轩房内找到了剩下的毒药,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杀人偿命,李子轩被关进了大牢,择日处斩。
一时间这桩案子****般席卷了整个京城,百姓们议论纷纷。
京城中心的酒楼醉香居里,几个人凑在一起喝酒聊天说起了这桩案子。
“最近这李侍郎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还不知道啊?听说那李侍郎找了三个乞丐侮辱七王妃,事后杀人灭口呢!”
“有这事?怎么还和七王妃扯上关系了?”
回话那人来了兴致,神神秘秘地招呼旁人围过来:“听说啊,有人看见李侍郎尾随七王妃一行人被逮了个正着,他恼羞成怒找了三个乞丐去玷污她……”
“那最后成了没呀?”
“哎呀别急!听我说啊!那七王妃不从,被打了个半死!”他压低了声音道,“李侍郎还说是她栽赃陷害,知府大人专程去了七王爷府上,七王妃还在昏迷着没醒呢!七王爷揪着宫里派来的太医哭闹个不停。”
“那也说不准是李侍郎的仇家趁机陷害他呢!”
讲案子的那人一脸的绝不可能:“我跟你们说,那凶器上可刻着“轩”字呢!而且药铺里还有李侍郎买药的记录。”
“我也听说了!”又来了一个人插了一句,“那三个乞丐还跟同伴们炫耀过要去李侍郎家里,谁知有命去没命回!”
“是啊,有人看见当晚李侍郎和三个人起了争执,好像骂他们事情没办好。”
“哎呦,那这指不定还打了一架,然后毒发了,李侍郎恼恨被打又拿刀刺了他们!”
“哎!说的有道理!”
“应该就是这样!”
旁边的人连连赞同,连最初持有栽赃想法的人都倒了戈。
另一桌有个男人端着茶杯静静地听着,听这些人讲完,饮尽杯中的茶留下了一锭银子便离开了。
醉香居的掌柜见男人离开,向外瞟了一眼,收了银子,走到聊得热火朝天的那桌人旁。
这桌人看见他过来,客客气气地让了个位置,脸上堆着笑喊他祁公子。
“祁公子可曾听说李侍郎案啊?”
祁景走近了些,微微颔首,笑得温和儒雅:“祁某略知一二。只是诧异李侍郎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竟这般狠辣。”
“谁说不是呢,俗话说得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是说啊,还是他藏的太深了!”
祁景淡淡地笑道:“好在大家看到了他的本来面目,他也受到了惩罚。”
“要我说!这种人判他斩首都太便宜他了!”
“就是!居然还肖想七王妃!”
“而且杀了人还想把脏水泼给别人!”
“没错!这种人就应该上大刑处死!”
众人一时义愤填膺,纷纷在嘴里声讨李子轩。
祁景看着他们愤怒地几乎拍案而起,但笑不语。
有醉香居里的活计叫他,祁景便和众人打了招呼离开。
一袭白衣翩翩然而去,端的一个公子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