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古老的石剑,插在祭坛的中央。
十六根通天巨柱,显露这此处的不凡。
即便这里是幻化的场景,依然让杜黑有了些许压力。
表情渐渐的凝重了起来。
杜黑发现,这里并不简单。
每一根巨柱上方,都有着一副图案。
有剑斩巨龙,一人傲视苍穹,沐浴龙血的狂放画面。
有脚踏尸骨,一人端坐尸山,沐浴残阳的可怕场景。
有御剑于长空,一剑斩破虚空,有持剑于海滨,海浪尽皆退散
一幅幅的画面,尽皆不凡。
“若是真的,该何等强大?!”
杜黑心头一个咯噔。
他难以想象,这是什么级别的强者。
超凡?
不止。
超凡虽强,但杜黑却是相信,即便是最强的超凡,也不足以光是往海滨一站,便是让海浪消退。
那虽是一片海。
但更是天地的意志。
能够让天地为之色变,即便是皇级,也难以做到吧?
正心惊着。
突然间。
那插于祭坛的剑,却是闪烁起来。
七彩的光华。
如琉璃般璀璨。
杜黑的注意力提高到了极致,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甚至于连一寸寸的肌肉,都隐隐的有着灵力流转。
这是最佳的姿态。
一旦发生什么异变,他会瞬间爆发出最快的速度,躲避攻击。
杜黑没有想过去和这最后一层的守塔者硬碰硬。
毕竟。
他虽然此刻的肉搏能力,在短时间爆发下,不逊色于同阶武者。
但要知道,从九十五层开始,每一层的守塔者,其实力在七阶之中,都是不俗的。
他仍旧要发挥自己召唤师的优势。
变化依然在继续。
插在祭坛中央,原本古朴无华,仿佛石头一般的巨剑,在逐渐的璀璨当中,渐渐的其体型亦是在渐渐的缩小。
终于。
随着一道剑气骤然间绽放,将整个天空都渲染成了青紫色后,巨剑已经化为了一柄三尺青剑。
造型并不别致,更没有什么龙首蛇纹,奔腾猛虎等图案。
就是一柄青色剑。
悬浮着。
发出铿铿的声音。
毋庸置疑。
这绝对是一柄极强的剑。
但更让杜黑在意的,却是这剑的主人。
能够使用这把剑。
能够操控这把剑。
能够让这把剑认主的存在,该是多强?
杜黑心头很好奇。
但并未丧失战意。
因为,他知道。
元灵塔的规则,会将其压制到七阶的修为。
否则,就刚才他一路战斗过来,遇见了不少似乎生前是超凡级别的凶兽或者武者。
但他都能一一对抗。
哪怕,这些强者,对于技能的使用,对于灵力的掌控程度高的吓人。
但他杜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强化之后的技能,加上强化后的身体,无与伦比的恢复力,照样不怂分毫。
就刚才九十九层的时候。
他还硬生生的堆掉了那个号称战魔的古时代强者。
那家伙也是口口声声的说着,老子当时同阶无敌,老子当时一个人在关外,大战了二十多头同阶凶兽。
然后,还是扑街了。
我杜黑,毕竟是有系统的人!
这是杜黑最大的底气。
但底气归底气,他还是想要知道,留下了这么一幅幅图案,达成了这般事迹的剑之主人,是何等风姿卓越。
漫长的等待。
终于。
前方的祭坛,再次发生了变化。
原本凝实的土地,此刻似乎寸寸开裂。
紧接着。
一株嫩芽,从地上冒出。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杜黑有些纳闷,终于是忍不住道:“人呢?!”
话语落下。
这时候,一道声音,却是骤然间响起。
“我在这儿呀!”
声音有些稚嫩,有些清脆,似男似女。
但这并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杜黑仍旧是一脸懵逼:“哪儿啊?”
“你瞎啊,本剑圣的身姿如此明显,你都看不到?”
杜黑凝目看去。
嗯。
除了刚才冒出的嫩芽,仍旧空无一物。
“难道还在地里?”
杜黑脑补了一番画面。
是不是出了什么差池,原本应该升上来一副棺材或者是一个人?
但现在失败了,还困在地里?
杜黑心头想着,这时候又是一道声音响起:“你瞅啥?”
“你还在地里?”杜黑闻言,尝试性的问道。
但这般话语,却是瞬间激怒了话语者。
“我特么已经出来了,你看不见吗,看不见吗?看不见吗?”
连续的三次质问,显露出了话语者的暴怒。
而这时候,杜黑也终于是隐隐间察觉到了什么。
他看见,那株冒出的嫩芽,随着话语的越发激动,飘摇的厉害。
似乎,就是它在疯狂的吐槽一般。
但杜黑很快,却是又摇了摇头,将这种大胆的猜测否决了。
明明,柱子上是一个人的姿态。
怎么可能是一株嫩芽。
虽然,他见过会说话,有灵智的草。
但对不上号啊。
而且,之前人家也自号剑圣了。
“应该不是草。”
杜黑喃喃自语。
然后。
声音再次响起了。
“果然是凡人,有眼无珠,明明本剑圣就在眼前,却是不识。”
“算了。”
“本剑圣,还是给你露一手吧!”
他话语说着,语气越发的高亢,终于,随着一声巨大的尖喝声响彻:“剑来!”
然后。
杜黑惊呆了。
他看见,那株嫩芽,分明的犹如一根手指一般,微微弯折,就是那种勾手指的动作。
然后悬浮的青色长剑,便是直接听话无比的,飞到了嫩芽的顶端。
“居然真是!”
杜黑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但这种惊骇,只是持续了不足三秒。
青色长剑飞了过去,飞到了嫩芽的顶端。
但嫩芽没有手,而且只有二十余厘米的身躯,比起三尺长剑来说,如此的微不足道。
更为夸张的是,它真的是如嫩芽一般弱不禁风。
随着长剑飞舞了过去,然后,嫩芽直接被压塌了。
杜黑只听见一声:“哎呀,我去。”
紧接着,便是看着被长剑压在下方的嫩芽,无助的挣扎着。
这般状况,属实是有些罕见。
杜黑的心理,更是犹如过山车一般,一上一下的。
“这是什么情况?”
杜黑是真的晕乎乎的了。
这草,是剑圣?
但为什么,这么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