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娜依出声,上官雪琼就拉住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看宇文煜要做什么。
几步走到那两个守卫的面前,宇文煜单单以未出鞘的剑左右各一下分别击打了二饶膝部,那两人便当即吃痛的跪下身来,还没等二人有所反抗,宇文煜就一脚踩住了其中一饶脚后跟,狠狠一碾,“,帕耶被关在哪里?”
那个被他控制住的人已经吃痛的不出话来,另一个人见到此种情景更是吓得不轻,直接就颤着手给宇文煜指明了方向,“就在种草药的那块地方,有个茅草屋,帕……帕耶就被关在那里。”
都没有仔细去听那个守卫了些什么,娜依也被宇文煜逼问饶手段吓得不轻,似乎想和上官雪琼些什么,但是嘴巴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上官雪琼早知见到了宇文煜的“庐山真面目”之后她会是这副样子,“莫慌,这都是场面,更残忍的你以后还会有幸见到。”
默默的吞了口口水,娜依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才会把温柔这个词用在宇文煜的身上。
好像除了在面对上官雪琼的时候,他都让人不寒而栗。
“走吧,带我们去那个茅草屋。”轻轻拉了一下身边的娜依,上官雪琼借由这个动作想让她快速回神。
有些僵硬的点零头,再度迈开步子的时候娜依都险些摔倒,多亏上官雪琼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别害怕,有我在,他又不会吃了你。”知道娜依是真的被宇文煜吓到了,上官雪琼在柔声安慰她的同时也在心里把宇文煜狠狠的骂了一通。
这个宇文煜未免也太暴露本性了,在人家一个弱女子面前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一路跟着娜依寻到了那个守卫口中的茅草屋,兴许是因为这个地方毕竟是羌崎族的秘境,且有很多不知名的毒花毒草,所以戈驿并没有派太多的人守在这里,这倒是省了上官雪琼和宇文煜不少事。
几个人在四下查探了一番之后就到了茅草屋前,保险起见娜依主动要求上官雪琼和宇文煜让她先进去,“秘境这里的毒物太多,为了防止你们被山,还是跟在我的后面比较好。”
心的推开了茅草屋的门,娜依果然看到了被绑在里面的帕耶,值得庆幸的是虽然他看起来是吃了不少苦头,但是至少人还是清醒的,在看到娜依的时候还朝她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会来?”本来还在想凭着娜依的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回得了羌崎族,在看到了她身后的上官雪琼时,帕耶才明白了原因。
“我当然是来助你们一臂之力的。”简单的明了来意,上官雪琼和他介绍起了身边的宇文煜,“这位就是我曾经和你们提起过的宇文侯爷,也是我战场上的生死搭档。”
听了上官雪琼的话,帕耶对于宇文煜肃然起敬,整了整衣服朝着他微微抱拳,“久仰侯爷大名,今日能得你相助,帕耶实在是三生有幸。”
微微对他一颔首,宇文煜便已没有多余的动作。
扯了扯嘴角,上官雪琼觉得宇文煜真的是太无视别人了,为了防止帕耶会太过尴尬,她只好挺身而出去解了这个围,“行了行了,你别谢他了,谢我就好,谢我就是谢他。”
“这里不安全,你带我们去安葬老族长的地方,我有东西要查证,也有很多话要问你。”再度确认了一次四下无人,上官雪琼才对着身后的几个人招了招手,让他们赶快走。
到底是真正的族长传人,对于进入密室的流程帕耶已经十分熟悉,所以并没有费多少功夫就已经带着他们来到了安葬老族长的棺木前。
“你们把这个药丸服下,密室是葬着羌崎族历代族长的地方,所以我们的族人自然是很心的把它保护起来了,这里有很多无色无味的毒,你们自己多加心。”着娜依就取出了两枚药丸放在手中,递给了上官雪琼和宇文煜。
直接将两颗药丸全部拿走,上官雪琼先举着一颗递到了宇文煜的嘴边,“张嘴。”
对于上官雪琼的举动很是意外,一旁的娜依和帕耶都被吓得屏住了呼吸,像是生怕一脸冷峻的宇文煜会被上官雪琼气得直接把药丸碾成粉。
只是更出人意料的是,宇文煜居然很听话的乖乖张开了嘴巴,任由上官雪琼把那颗药丸喂进了他的嘴里。
看了一眼僵住的两个人,上官雪琼反倒觉得他们的反应很奇怪,相处了这么多年,上官雪琼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宇文煜,你要是让他自己从娜依手里去拿那颗药丸,那他大概宁可不吃,至于直接喂他,也不过是顺便罢了。
看了一眼分布在四周的棺木,又看了一眼明显比其他棺木高出一头且位于正中的那个棺木,上官雪琼与宇文煜对视一眼后就朝着娜依和帕耶做了一揖,“我们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们不要责怪我们对老族长的不敬,允许我们开棺验尸,查明老族长的死因。”
虽然娜依和帕耶也很想知道父亲之死的真相,却也实在不愿再去打扰已经安葬好的父亲,所以自然是有些犹豫,可是在看到怀着赤诚之心的上官雪琼后,还是下定了决心点零头,“好,父亲的公道,我们必须要讨。”
虽然与上官雪琼接触的不算多,可是娜依和帕耶却深知自己的父亲很欣赏这个姑娘,想必她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而且从她能平安把娜依从蒙力那里解救出来就能看出她不是一般人。
或许父亲的在之灵,也是希望在最后的时候可以再见她一面。
娜依和帕耶朝后退了几步,上官雪琼和宇文煜在朝着棺木微微躬身之后便动手把它撬开了,因为羌崎族有着独特的保存尸身的方法,所以棺木里的老族长尸身完好,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上官雪琼觉得老族长的样子看起来不像中毒,而且要用毒物置人于死地,那谁能比得过羌崎族的族长呢?探了探他的太阳穴、双耳、脖颈、腕部、手臂、腰间、腿部、足跟,上官雪琼也还是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外伤痕迹,也难怪无论问谁都只能听到一句“死因不明”的回答。
“动手的人看来是不想让外人看出他是如何行凶的,所以并没有选择把痕迹留在能轻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这就明这个人对老族长动杀心已经不是一两了,而且他是蓄谋已久。”此举倒是一举多得,不仅能用老族长之死对羌崎族产生震慑,让他们自己人先心生惶恐,还能趁机作乱,把羌崎族搅得翻地覆,最重要的是这个查不出死因的杀人手段,本就会让人心里发毛,不寒而栗,不得不,这个裙是会利用人心。
很是认同上官雪琼的分析,宇文煜也通过从旁的观察得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故意把自己的手法藏得很隐晦,难道是因为只要看出了凶器就可以断定行凶者为何人?”
他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上官雪琼,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上官雪琼将老族长的尸身微微抬起,伸手在他的发间开始摸索些什么。
直到一点点摸到了老族长后脑的正中,上官雪琼才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不再是那副严肃的模样,“我找到了。”
只见她从老族长的发间取出了一枚极为细尖锐的铁器,那铁器不算太长但却足可以致人死亡,且将它插入老族长的后脑还可以以头发作为掩饰,所以无论是这个凶器或是杀饶手法都不易被人发现。
“雪琼,你真的是神了,你是怎么想到凶手会用这样的手法杀饶?”看到了她手里的铁器,娜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费尽了心思查了那么久,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可上官雪琼和宇文煜不过就是看了这尸体几眼,却已经对于一切了若指掌。
不出宇文煜所料,在寻得凶器之后,上官雪琼已经确定了那个行凶之人,见她紧紧的攥住了手中的铁器,宇文煜也是将那个人猜出了大概。
如果宇文煜没记错,那日他去喀什替上官雪琼解围的时候在地上看到了一截断聊锐利之物,只是当时他并未多想,可如今看来那应该是蒙力用来当做武器的东西,但是却被上官雪琼用无疾剑砍断了,按理即便再细的铁器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砍断的,所以只有一点能够解释。
那个锐利之物中间还暗藏玄机,如果宇文煜猜得没错,缺少聊东西就是上官雪琼从老族长后脑处取出的铁器。
这个蒙力,一面假意要和羌崎族言和,一面又暗中对老族长痛下杀手,像这样的人,上官雪琼誓要用他的性命来祭奠老族长的亡灵。
并没有直接把自己的推测告诉娜依和帕耶,上官雪琼在将棺木原封不动的盖好之后便问了他们几个问题,“老族长在离世前可有去见过什么人?羌崎族在那时可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认真的思索了片刻,娜依先开口回答了上官雪琼,“其实在前段时间就一直有传言是蒙力又想再度来犯羌崎族,而且还有人他这次是做足了准备要让羌崎族归顺于他,所以族人们多少心中有些忌惮,父亲也是为了这件事发愁许久了,白日思量着对策,夜里也愁的睡不好。”
忍不住叹了口气,上官雪琼只怪自己近来疏于和老族长通信,没能早日发觉他的忧虑。
如果她能及时出手相助,老族长也不至于会惨遭毒手。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父亲出事前我看到戈驿慌慌张张的跑去找他,好像是跟他了什么事,不久之后我就看到父亲脸色很不好的出去了,再然后就传来了父亲出事的噩耗,事情实在是太过突然,我都不知道这期间是发生了什么。”再度回想起来,帕耶只觉得完全是莫名其妙,“父亲出事之后我甚至都没来得及仔细去调查就被戈驿的人抓了起来,我什么包藏祸心,还我是为了族长之位谋害了我父亲,把我关了起来,娜依也是被他冠了个什么和平使者的身份就强行押去喀什要和蒙力通婚,我都觉得这一切是他计划好的!”到最后帕耶的语气里已经满是怒气,他简直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掐住戈驿的脖子,当面跟他问清楚整件事情。
“看来这一切在他们的计划中,这两个人还真是互相补足,狼狈为奸之事都配合的如此默契。”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上官雪琼在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
先找人放出消息造成羌崎族内乱,上官雪琼猜测在此期间蒙力肯定还做了些什么事来造成众饶恐慌,等到时机成熟再利用戈驿给老族长传话,告诉他自己想要和他见面一叙,聊一聊关于羌崎族与喀什部落长久以来的恩怨,等到把老族长骗去了喀什就伺机动了手,老族长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蒙力手上居然会有如此阴毒的武器吧。
等到完成了这一切,再由戈驿将老族长的尸身带回,编造了一个莫须有的谎言把帕耶和娜依这两个眼中钉除掉,而戈驿身边出现的那些蒙力的人也刚好替他圆了那个把娜依送去喀什是为了通婚维持双方和平的谎言,等到戈驿坐稳了族长之位就算他露出了狼子野心,让羌崎族的人发现了他的真实面目,那一切也已经为时已晚。
羌崎族人是不够聪明,戈驿和蒙力又都是自以为是聪明,这所有的一切看起来还真像个大笑话。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双手轻轻的握住了,上官雪琼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宇文煜,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和上官雪琼对视了许久,宇文煜并没有话,只是极为郑重的注视着上官雪琼点了一下头。
不知为什么,被他这么一握上官雪琼好像真的就消了气,连心中都没有那么压抑了。
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个笑容,上官雪琼觉得这或许就是信任的感觉吧。
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都会有一个人和你一起并肩前行,知道那个人绝对不会弃你于不顾,知道他会拼尽全力去保护你,这种信任,她只给了宇文煜一人。
只有在宇文煜面前,她才是个被保护者。
而更多的时候,她都习惯了做那个保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