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心有锦缎,水到渠成(1 / 1)扶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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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家小爷这是。。。强化?

正暗揣着,忽听见

“我若念出,就是抢了大家的光荣,在下着实惶恐。”

努尔哈赤仍旧不为所动地坐着,俊眉轻挑,双眸有神地扫了众人一眼,嗓音低沉而又颇带谦逊。

是在“强化”没错了,鸡贼了!哈齐见状不由得在心中暗排他家爷有多精明!

这不就是半掩半遮嘛!偏偏颇有造诣,啧啧,就是强化一下对方,免得成为众矢之的。

这大家都听出来:刚刚才放下笔,能写出什么佳作?还这般口出狂妄!

闻言,牧城倒是一脸波澜不惊。

他依然轻扇着扇子,很有奏律,好似任你东西二路,我自有路向,“哦,那我等更是得一睹公子的才华了,还望公子不啬分享!”

说着,牧城斜眼瞥着他案桌上的纸张,只可惜有文字那面被他覆着桌面了。于是,他又不可查觉地移过目光。

这话不就是在暗指他努尔哈赤目中无人,为人狂妄嘛!他都如此邀请了,他还这般推辞。

果然,大家一听,纷纷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努尔哈赤只笑不语,那笑几分不屑,几分无惧,又有几分霸气。

这话没毛病,牧城的语气也是出奇地温和着,可怎么感觉那里怪怪地?又说不上来。哈齐抱手思辰。

“是呀!牧城是何许人也,他竟敢不卖他这个面子……”

“就是,牧城乃我建州学识渊博之人才……”

在座有的人小声议论着,奈何努尔哈赤耳力精:原来叫牧城呀!还学识渊博,那……

“那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话说得委屈巴巴地,到又几分被逼无奈!哈~鸡贼!哈齐憋住笑容,一副冰冷面色。

只见努尔哈赤从椅中徐徐站起,瞬间低头望向牧城。

居然没他高!牧城借势往后挪了挪,绝世容颜上出现一丝尴尬。

可这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正以一种不可一世的意味看着他的眼睛,乌黑而深邃的眸子仿佛在告诉他,一旦他吟诵出自己的诗莫要后悔!

牧城原本把握有度,可被努尔哈赤这意味不明的宣示整得心底空洞洞的。可众人眼中,他依旧是那个腹有诗书的绝世才子。

听到努尔哈赤这句话,有些人不由得好奇他拿什么来吟诵,于是生出几分期待,还有些许。。。额,这么多年,牧城才子还未如此青睐谁的。

一等人正疑惑着,一道沧桑饱含的嗓音遁入耳鼓。

“倚马休夸速藻佳,相如终竟压邹枚。

物需见少方为贵,诗到能迟转是才。

清角声高非易奏,优昙花好不轻开。

须知人间几声瀛,独将衰鬓客尘中。”

短小精悍,己之束约,人之中道,怀之必远!

牧城听得出神,手中开着的扇子再也没有动态地送风,怔怔伫在原地:此种人之道义偏似黄沙始到金的认识。

他本向往极纯之真,而努尔哈赤这般于无常处知有情,一切能激发生机的思想都是美好的,狭窄被豁达征服便是阔达了;可以不伟大,但庄严;可以不永恒,但无我便永恒。来时如露,去时如电,那刹那的真醇却是历久弥新,不可一世。

众人惊敬:非庸俗之辈。

他竟能写出这般意境之诗!竟能不持稿便吟诵!

……

巴雅喇虽无趣于人文,可也品得出一二,干净侍骄的小俊颜满溢佩服,又夹杂自豪。撇着嘴点头,模样十分搞怪滑稽。

哈齐倒是习以为常,这,他在他书房还看得不少吗?

这首诗一出,众人便望尘莫及。

努尔哈赤转而坐下,端杯饮茶。深不可见的眸子发着光亮,注入茶水。

学侍照例来将纸张以示众人,怀着崇意走近。

但见他在饮茶,一时不知怎开口,便将请示的目光转投牧城大才子。

牧城出神之际,恍惚想到自己的任务未果。清高地恢复扇子的煽动轨迹,悻悻地望向努尔哈赤,清秀的双目中几分敬佩又有几分…便而开口道,“还请公子将作品示以众人。”

这口气是钦佩呢?还是等着看他交不出诗作?

无妨,一只修颀的手掠过案桌,将纸张递与学侍。

在学侍接过纸张之刻,牧城倾注怀疑目光:盘遒之力,他竟会汉族文字!?不是说他不懂汉族文化吗?为何这字如此大气庄重?

如果说适才听诗是攀登诗境感意,那这时的莫名惊慌与失措便是顿来山洪。

他一向稳重之色此刻浮出几抹慌乱与反感,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

“这字,遒劲有力,气撒千钧呀!”

“啧啧,字彰其文。。。”

“这才情不次牧大公子呀!”

……

在座的纷纷叹为观止,或在心底结余,只因适才还耻笑他一介蛮夫,胸无文理~诶,倒是自愧不如,于是便心虚地握紧手中的作品。

才情不次牧大公子!?这几个字滚落牧城耳中,他白里透红的脸便添几丝铁青,几丝难以置信。

这无疑是在掩盖他所有的光芒!牧城望向众人的目光渐渐移转,驶出空洞。

失落吗?有吧,但又没有理由,他向来不是妒贤嫉能之人,可这般突然失悦从何而来,他自己也不可寻觅。他一直都是世人家户喻晓的建州才子,何岑畏惧谁,但这句不就是将他昔日之光遮盖吗?

努尔哈赤向来察言纳色,将他所有意味揣度在心中。

原本跃跃欲试的青年们,此刻已“拿不出手”,循着记忆,倒是将努尔哈赤的诗抄写下来。

这马上要到下一场活动了——骑行,且是历往没有的新玩法,另一方人来传话,说是可以前往围场外了。

大家伙儿便纷至起身离开,三三两两谈论着努尔哈赤的诗。略过他时,还恭敬地行了应有之礼。

哈齐便也拉着巴雅喇来到努尔哈赤身旁,双手环抱,“爷,到咱活动活动的时候了。”

他再一次居高临下,略过此时在感怀的牧城,径直走向围场。

一阵清风拂过,他就这般颇有主宰风范地路过牧城。

牧城斜眼瞥过他匆匆的侧面,默默在心中思辰。五味杂陈,嫉恨?亦或失算?……

“刚刚那张字幅可还在?”他转身看向学侍,依旧温润如玉,腹有诗书气自华,可话音中半载几许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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