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问对人了，孩子。”

多沙里曼头也没抬，依旧坐在那儿不知写些什么，“艾萨茨进阶白袍魔法师的试炼内容，就是我安排的。

我把他弄去女皇身边，当了三年护卫。回来后，不仅顺利进阶，还收获了顶流贵族圈的人脉。这对他后来进入长老院，提供很大帮助。”

“我对这人的生平经历，不敢兴趣，只想知道他擅长什么魔法。”

“基拿！”诺兰思普悄悄碰碰他，“对老师要有礼貌，他告诉你的事情，绝对是有理由的。好好听下去！”

基拿显得很烦躁，眉头一皱：“不愿说的话，那就不要说了，我要回去！”

没在房间里见到古妮薇尔，让他心里发急，情绪难免失控。

“孩子，我明白你的意思。”多沙里曼的眼神，充满年长者独有的睿智，“你想对付他，所以打算从我这儿问出点有用信息。”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对付他！那么作为他的试炼导师，你肯不肯告诉我这个秘密？”基拿承认了。

“我早已退出长老院。

按理说，不该去过问一些事。

尤其近几年，长老院分成多个派系，宗教、皇室、甚至地方领主，都有不少成员去主动巴结。

乌烟瘴气，看的我心烦。

但是，即使如此，也不代表我会帮你去对付他们。”

基拿呵了声，“说半天，不就是想告诉我，复仇的话，只能靠自己吗？其实这点完全不用您老费心，若我的仇人，被别人杀掉，我一定会气疯的。”

对此，多沙里曼不予置评，只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的话……我想问问，您有没有直通奥莱城的‘门’？”

“有。”

“能送我，和我姐姐过去吗？”

多沙里曼轻轻摇头，“不能。”

“哎？”诺兰思普很意外，“老师，这对您来说，不是很简单的吗？为什么要拒绝？”

“我留在雨燕之塔，是为了给前来试炼的人传授知识，指点魔法。

而不是挥一挥魔杖，去帮人报仇，替人开门。

孩子，你要是真想去奥莱城，那就得靠自己开门。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你即便知道艾萨茨掌握的所有魔法，也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哼，不给开就算了，大不了我步行走回去！”基拿一脸忿忿。

这家伙完全就是在敷衍自己啊！

一点小忙也推三阻四！

还不如之前那位恶魔呢！

“你是不是认为，自己无法具现魔杖，就没法开门？”

多沙里曼一语点破基拿想法。“我告诉你，你错了。魔杖只是魔力具现的一种形式，它在你控制孢子运动时，起到的帮助微乎其微。”

“你是说，我能学会门系魔法？”基拿惊讶道。

“学不学的成，在于你用不用心。”

多沙里曼再度挥下羽毛笔。

一扇足有五十公分的门，出现在基拿面前，打开后，掉出厚厚一本书。

“这是我在钻研门魔法时，写下的日记，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

圣树前，古妮薇尔正与穆斯、黛汐闲聊。

宽阔广场上，风骑士们驾驭着飞行器，在玩一种击球游戏。

基拿抱着厚重日记，与诺兰思普钻出树身的时候，刚好看见黑色不断旋转的铁球，击中雪莉肩膀，令其在空中做出螺旋动作。

“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对吧。”

诺兰思普眼中带着羡慕。“铁球无止境的旋转，可在片刻内撕裂空间，与传说中的空间魔法很相似。”

“门系魔法，不算是空间魔法吗？”

“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的。只是与不需借助媒介的铁球相比，施展门魔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路标’。

基拿，目前世间的所有门路标，都是传奇奥术法师凯芯创造的。自他之后，没人再做得出来。”

“你说的路标，难道就是像圣树这样的地方？”

“对。去记忆不同位置的路标，也是掌握门魔法的窍门之一。”

诺兰思普抬手拍拍对方肩膀，“好好努力吧。老师肯将日记给你，必然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某种希望。对别人，他可从未如此热心过。”

基拿点点头，握着日记的手紧了紧。

“对了。”诺兰思普疑惑问：“进塔前，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与恶魔做交易的人，在历史中有许多。

不过除了凯芯外，其余皆背着骂名。

基拿自然不肯轻易触这个霉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或许是用赤胆忠心咒时，不太虔诚吧。”

亦有心事的诺兰思普，没有追问下去，他现在，还要将得来的消息，与穆斯好好商量一下呐。

“基拿。”

古妮薇尔快步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神神秘秘道：“快！跟我来！”

说完，一路小跑，拽着对方奔向住处。

基拿猜的出来，她是想说一下，与恶魔交易的事，所以没有拒绝。

而眼见他两人走远的黛汐，则一脸莫名其妙，不知他们要干什么。

火急火燎的回到住处。

古妮薇尔将门一关，二话没说，抬手拿下面具。

基拿条件反射的要避开目光，不过眼角一瞥，发现对方的脸，并不是之前见过的血黑色。

嗯？！

“你、你的脸！”

顶着一张新生面孔的古妮薇尔，欢快大笑，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左右扭扭，“怎么样，基拿？跟以前相比，有没有什么变化？”

眼皮、嘴唇、鼻子，原本被割去的地方，如今重新出现。

就连她的睫毛，也恢复成以往细长的模样。

除了皮肤略显白嫩外，好像确实没什么不同。

不过基拿并不感到开心，他皱着眉，追问道：“你到底用什么条件，与恶魔达成的交易？”

“一会儿再告诉你。”

古妮薇尔去了镜子前，捧着脸左看右照，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是的，连嗓音都恢复如初了。

基拿不愿打扰她的兴致，捧着书去自己的床。

不过还没等翻上几页，对方突然凑了过来。

这回她撩起自己的金发，露出光洁额头。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与凯芯达成的交易么？自己看吧！”

基拿依言去瞧，然后果然注意到一处不同。

古妮薇尔的额头正中，竟长出一个小小红色尖角！

它就像刚刚破土而出的竹笋，还没有指甲盖长。

“这是……”

基拿懵了。

“哎呀，你真笨！”

古妮薇尔横他一眼，随后背过身，撩起自己裙子，“你再看这里，或许就明白了。”

裙子被撩起，露出她纤细腰肢，随后又向下褪褪内里短裤，露出小半屁股。

基拿瞪大眼睛，心脏嘭嘭直跳，耳朵都红了。

“怎么样，看到了吧？”她问。

“呃……”基拿咽口唾沫，“看、看……看什么？”

“尾巴！尾巴啊！”古妮薇尔提醒道。

“喔，原来是尾巴……嘿，这尾巴真白……不是，我是说，这尾巴真翘……”

“瞎看什么呢？！”古妮薇尔向上提了提短裤，“靠近点看！它并不比头上的角大多少。”

基拿答应声，鬼使神差的，还真勾起脑袋向前凑凑。

可就在这时。

在后头追来的黛汐，推门问道：“你们那么着急，是想干……”

床边，古妮薇尔保持两手掀裙动作，而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仿佛其身后的基拿，把脸贴了上去……

啊？！

如此羞耻的一幕，让她瞬间羞红脸，道声打扰后，嘭的将门重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