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出去!”白依阑把枕头扔向门边,正好砸到梅长青的脚边。她推搡着,把梅长青推出房门。
“阑儿……”梅长青好言好语哄劝。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听!”白依阑恶言恶语,嘭地一声把房门合上。
守在门口的下人们见此纷纷低头缩小存在感,王爷的脸色好可怕,王妃好任性!
梅长青站在门口,脸色尴尬,还要再敲门。“哐当”一声茶杯撞在门板上落在地上碎裂了,他只好作罢。
只那日膳食里发现有毒,他处置了一大批人之后,她就找各种理由不让自己碰她。就连他给她找来的大夫女医都被她拒之门外,赵嬷嬷说可能是她心气不顺,受了惊吓。他有意带她出门逛逛,可是最近皇上给他安排了好多事,他又不放心她自己出门,便一直让人看着她。
这下她以为自己是故意关着她,故而发脾气将他赶走。
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现在可算了解了。
梅长青在门口站了一会,便回书房处理事情去了,几个老臣还等着他呢。
白依阑一直趴在窗户边,等确定梅长青走后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同时心情也瞬间低落下来。
骗子!
梅长青是个大骗子!
娶她之前,天天晚上翻她的院子,对她动手动脚不说还总想着要和她滚床单,甜言蜜语说着让她给他生猴子。现在呢,就是在她房里陪她坐坐,像以往一样搂搂抱抱都算为难他了,这几日夜里不来找她,白天不见踪影,她发脾气也不哄她。
果然,男人都一个德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了之后就都不爱惜了。
更何况……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侧妃,娶进来都三年了,还不知道那位女子怎么熬得下去这样的日子。反正她是不行,她要嫁便就是一生一世双人的,他既然不爱她,那之前都可以不作数!
至于已经同房,反正她是现代人,她就当找了个长期P友,各取所需便好!
就在白依阑胡思乱想时,麻花回来开门一见满地碎片,联想到门口那些下人对着她欲言又止。不用想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麻花无奈地蹲下身去收拾着。
“小姐!您怎么又把王爷赶走了,您每天对他千盼万盼的,他好不容易来了,您又发脾气干什么?”麻花小声劝着。
他又不是真心来看她的,有什么好开心的!
“麻花,我问你,他那天夜里是不是去了孙侧妃的听雨轩,还待了一夜?”白依阑想到早上麻花说漏了嘴,这下问起麻花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谁?”麻花怔了怔,恍然大悟般皱眉。
“奴婢不知,小姐都是听谁说的?”
“唉,你真是……”没用。
白依阑扭开身子,不看她,兀自生闷气。
“小姐,您也不必觉得孙侧妃会是威胁。奴婢听说,她嫁进府里三年来,王爷都不曾去过她院子里过夜,便是去也是白天去,只坐一盏茶的时间便回了。”大智若愚的麻花总算聪明一回,可算是明白自家小姐在气什么了。
“真的?”白依阑反问。
麻花自然是点头,具体的她也不清楚,但是不能说出口让白依阑烦心吧。
谁知白依阑听后不仅没有重展笑颜,还更加气愤了,大骂一声:“渣男!”
她想的果然没错,梅长青就是渣男,他当初娶孙若若之前,肯定也是像哄骗她一样哄骗人家,娶进门之后便不稀罕了。
所以现在夜不归宿,就是另有新欢!
白依阑恶意揣测着梅长青的行为,更加闷闷不乐了。
……
听雨轩
一名梳着双丫髻身着青色罗裙的丫鬟在孙若若的门前走来走去,焦急不安。
另一名同样梳着双丫髻,但身着红色罗裙的丫鬟,端着药膳,从院子一边的拱门处走过来。
玳瑁远远的就看到了琉璃在门外跺脚,她皱着眉头,走上前去。
“琉璃,你站在门口做什么?”玳瑁问。
小丫头琉璃转过身来,早已是满脸泪痕。
“这又是怎么了,你别在小姐面前哭,免得招惹她心烦,有什么事你回去与我说清楚。”玳瑁把她拉到一边,就怕她的哭声影响了孙若若休息。
“玳瑁姐姐,小姐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嫌弃我了?”琉璃含着泪低头,特别委屈。
“胡说什么呢,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要是小姐不喜欢你了,怎么还会将你留在身边伺候?”玳瑁低声斥责。
“可是小姐都不让我进屋伺候了,那天我在厨房里给小姐看药膳,有个丫头嘴碎说咱们小姐不受宠以后也不用给我们做吃食,省得浪费。我心里气不过,便和她大吵了一架,才让那下毒之人有了可乘之机。我真的不是故意捣乱的!”琉璃这几日一直反复念叨着,她不敢跟孙若若说,便跟玳瑁解释了无数遍。
玳瑁安慰她,也曾跟孙若若提起过。但孙若若执意要晾一晾她的性子,让她好好知道教训,别到处惹是生非。玳瑁一想也是,琉璃的性子,说是活泼直率,实际上有些无知愚笨了,总让人牵着鼻子走,加上口无遮拦,迟早要给小姐惹祸。
“好了好了,你的心意小姐怎会不知,小姐不是伤心你,大概是伤心王爷吧。”因为琉璃的事,王爷给小姐下了禁足令。上次王爷娶正妃前也来说过,但那时他还礼貌的很。那天夜里前来,害的小姐差点伤心的撅了过去。
“都怪我不好,小姐本来都能出去了,因为我,又被王爷禁足!”琉璃一边说着一边自扇耳光。
玳瑁实在不忍心,便把药膳递到她手中,示意她去给小姐送汤药。又掏出随身的手帕,替她仔仔细细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别叫小姐看见。”玳瑁忙吩咐,孙若若近几天心情不好,如果再看到哭哭啼啼的琉璃,不知道又会怎么气闷了。但是不让琉璃进门去得了小姐的宽恕,她怕是能将城墙都哭倒。
“吱呀——”
房门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