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6章没那么生气(1 / 1)烟山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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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熄了烛台,还留了一盏小灯亮着,梅长青很自觉,将身上的外袍和中衣一起脱了。

“外面夜深寒露重,为夫在外面占了好一会儿,身上南面染上了湿气,为了娘子的身体着想,为夫就先把衣衫脱了好了。”

这个借口,白依阑撇了撇嘴,将梅长青伸出来的手给打了回去。“外面寒露重关本夫人什么事儿?谁让你进来的?”

“月儿,为夫错了,为夫不应该府石师傅的小命置之不理,不该为了别的女人而伤害到你半分,为夫不该如此不谨慎!。”

白依阑心里没有那么的生气,毕竟,世界上不可预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梅长青也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料到?

只是,曹曦这个女人如此的麻烦,实在是有些令人窝火。

“行了,你错的事儿多了,要不要本夫人给你挨个儿的数数?”白依阑半躺在床上,勾着手指头,几乎不用想,她脑子里都记着当初的委屈呢。

前尘旧账,可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梅长青听着小妻子的话语中,不再绷着,咧着一口大白眼,笑了,“还是月儿知道疼为夫,不忍为夫去外面受罪。”

说着,梅长青就想要往被窝里面钻,即便除去了长袍和外衣,可怎么也掩饰不掉他根本就没有洗漱的事实。

想来哀嚎干净的白依阑,不淡定的对梅长青出脚了。

小妻子的无影脚,不止一次成功偷袭了梅长青,这让梅长青对小妻子踢人的架势摸得很是数落,当即挑开了。

“月儿,为夫现在就去洗漱,为夫也是一个哀嚎干净的斯文人,真的!”

他认真的冲着姚若郑重的点了点头,拎着桌子上换洗下来的衣衫,飞快的跑了出去。

秋水看着那跑出去的残影有些熟悉,却不太明白那个人是谁,端着痰盂的手,多了一丝丝的波动。

白依阑自是不知道自己的贴身丫鬟是怎么想的,不然非得图学不可。

冬至想,自家小姐果然还是对姑爷的那张脸下不去手,这不,说是让人在房顶上喂一晚上蚊子,像佛祖学习,这还没有一个时辰的,就把人给弄下来了。

瞧着这个架势,她还得去灶间传热水去?

白依阑把玩着手上的碧玉簪子,这在满是明晃晃白银银片的贵阳府,还是很稀奇的玩意儿。

梅长青搬过来的首饰里,她没有见过这个,这个碧玉簪子很是简单,只玉骨的地方是雕刻成竹子形状的,连上面镶嵌的花纹,都是竹子叶子的形状。

想了想,白依阑还是将碧玉簪子放在了枕头底下,一盏小油灯还是不太明亮,她还怕伤眼睛呢。

梅长青来去匆匆,洗漱的速度也是快的很,因为他害怕小妻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将她关在门外边。

待看清门扉已经被紧紧的关起来的时候,梅长青的心都凉了。

“月儿,月儿,你不要为夫了?”梅长青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里面的白依阑听见,不免有些嫌弃嫁了一个蠢蛋。

她烦躁的将被子蒙在了脑袋上,准备睡觉。

梅长青听着耳边略显郁闷和气愤的呼吸声,咧着嘴角,不打算放过小妻子。

白依阑气的要命,脑子里不断盘旋着,要怎样让梅长青也尝尝她的苦,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受罪是不是?

不如,就让梅长青连着吃一个月的粗面馒头咸菜疙瘩好了,外加一道蔊菜!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白依阑很快的就睡着了,

梅长青不知道,他虽然趁着小妻子睡着的时候,如愿的和小妻子做到了共用一床锦被,但是,第二天早上,中午,晚上,以至于未来的一个月都只只能啃馕饼和馒头的他涞说,简直毁的捶胸顿足,恨不得时光倒流。

在经受了半个月的折磨,他原以为能够度过危机的他,听到小妻子乐呵呵的说反思延长,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月儿,你看看为夫这几天天天跑山坳,整个人都瘦黑瘦黑的,你就不心疼?”

因为追查官银的事情都是私底下进行的,梅长青每天打着寻找樊大爷的幌子,终于走遍了五个山头,找到了熔炼官银的地方。

不过找到了还要寻找更多的证据,梅长青每日早出晚归,的确是瘦了不少。

白依阑一想,为国为民的父母官,天天吃馕饼咸菜也不太是回事,太苦了,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这样吧,你以后不用天天吃馕饼咸菜了,给你加一碗鸡蛋汤好了,鸡蛋汤泡馕饼,怎么样,本夫人对夫君你好吧?”

夹了一块儿酱香牛肉,白依阑只觉得滋味很是醇香,少不得一连吃了好几块儿。

梅长青眼睛都瞪直了,他不想和鸡蛋汤,他也想吃牛肉!“月儿,鸡蛋不是肉,不能补身体,所以,你让为夫每顿吃两块儿牛肉,好不好?”

打个商量,也有讨价还价的不是?

白依阑看着桌子上的小盘牛肉片,权衡了一番,非常肯定的拒绝道:“不行,鸡蛋虽然不是肉,却也是大补之物,你妹听说,在穷人家里,妇人生了孩子坐月子,吃的就是鸡蛋?”

就这,还得一大家子分呢。

被噎的够呛的梅长青,心里泪流不止,月儿说的,刚好是前几天碰见的案子,一大家子,连老带少的和坐月子的妇人,因为一个鸡蛋,做成了鸡蛋汤被大家给分了,刚生产完的妇人,顿时不干了。

这番吵闹,闹到了县衙上不说,许知县说自己做不了主,还让他坐镇去了。

想想都觉得心酸,好吧,鸡蛋汤就鸡蛋汤吧,好歹他还能一个人一顿吃一个鸡蛋呢!

啃着馕饼,闻着酱牛肉的香味,梅长青只觉得自己嘴巴里嚼的没滋没味的,不过到了晚上,他就不敢说馕饼没味儿了。

“呕”梅长青想把刚吃进去的馕饼吐出来,呵斥一番。

在小妻子似笑非笑的眼神之中,都不敢嚼,直接把馕饼咽了下去。“怎么样?楚大人还觉得馕饼没有味道吗?”

齁死人了有没有?不过,梅长青看着手上的馕饼,直接将馕饼撕碎了,泡进了鸡蛋汤里面。

“月儿,馕饼本身就有独特的香气,怎么会美味道呢?有味道有味道。”衰,月儿对他这个夫君简直抠门到了极致,为了不让他吃饭,往死里下盐啊!

白天小小的反抗,换成了晚上的大门紧闭,看梅长青不知,白依阑防的,并不是他,而是怕他晚上太折腾了。

的确,晚上吃咸了,梅长青只觉得一晚上什么都没干,渴了,喝水,水喝多了,上厕所,上完厕所,又渴了,折腾一晚上,白天就变成了乌眼情。

可事实证明,他这个堂哥,脑子是真的被驴踢了,竟然真的跑到了贵州府来了,还把自己给整丢了。

杨知府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他怎么敢将观音的事情说出去?

杨知府焦急的看着两个下官,梅长青是没指望了,只盯着许知县,想让许知县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许知县浑身一抖,吓得瘫软在椅子上,眼睛不敢看杨知府,只能坐在对面的樊德源,好歹,他也是樊德源的上司不是?

樊德源眼观鼻鼻观心,谁都不看,低垂着脑袋,忽然觉得,梅长青的计谋,大约要在这位楚家二房的小子身上息影了。

樊中良的手段,在江南樊家,可是除樊家老爷子之外,第一人。

“杨大人,本官问的是你,你看别人做什么?”樊无量淡定的敲着桌子,每敲一下,杨知府就要哆嗦一下。

杨知府狠了狠心,反正官银的事情,在场的众人都察觉出来了,他就算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反正,这事儿樊家占了大头。

“樊大人,下官想要单独和您谈谈仇恨的事情!”

杨知府摇着压根,只觉得满嘴的血腥味儿,好日子大约是到头了,不过,若是这位中州刺史能够护着他们,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大不了,就将下边的人偶读推出去送死好了!

樊中良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没把人请出去,而是直接带着杨知府两个人去了院子里面。

待樊中良停了脚步,杨知府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结结实实的声音,让人很牙疼。

“樊大人,救命,救命啊!”杨知府为了衬托出自己的恐惧,伸手就想抓住樊中良的下衣摆,却被樊中良给躲了过去。

樊中良瞧着跪在地上,恨不得痛哭流涕的杨知府,啧啧称奇。“杨知府,你这是做了多大的孽啊,竟然连面子都不顾了?”

“还是说,樊无量的失踪,都是你导演的好事儿?”

“不不不,下官不敢!下官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绑架江南樊家的人啊!”杨知府急忙辩驳着。

“樊大爷失踪,下官也是始料不及,甚至第一时间派人去找了,可一直是一无所获。”

可恨当初他被官银的事情弄得心虚慌乱,这才让小人得了可趁之机。

樊中良没工夫听杨知府的废话,直截了当的吻,“所以,樊无量到底为何在大晚上去找樊德源?”

“是官银!”听出中州刺史大人阴森森的话,杨知府浑身一抖,嘴里低声的说出了三个字。

只,这三个字一旦说出了口,就再也没有藏藏掖掖的必要了。“樊大爷从三年前开始,就联系了本官,让本官为他在山沟沟里面寻了一处熔炼银子的隐蔽地方,专门熔炼官银造假。”

才说完,杨知府就觉得胸口痛的要窒息了。

樊中良缓过了窒息的脑子,冷冷的笑出了声音,“怪不得老爷子会让本刺史过来找人,原来你们竟是背着本官捅了这么大的一个娄子。”

这事儿莫说是他一个中州刺史了,就是老爷子在这儿也兜不住。

“说吧,这件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总不能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吧?”

樊中良脑子转的很快,最迅速,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分家,然后他自己去举报樊无量,来一个大义灭亲!虽保不住万贯家财,还要担上恶名,只要活着,那又算的了什么?

好在,他为了以防万一,带了自己的亲兵!

樊中良迅速的做出了决断,对着门口守卫的亲兵喊道:“来人啊!将杨知府以及南苑县所有官员,都给本官逮捕起来!”

樊中良反应可谓是迅猛,梅长青看着在场的许知县被压制住,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连作为选房堂弟的樊德源,都能被幸免。

梅长青原本还觉得很欣慰,不过在看到身旁多了两位壮汉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樊中良这是准备私吞掉所有的功劳,连他都要一网打尽吗?樊德源看了一眼梅长青,忽然觉得,楚家二房的这位堂弟,也是个狠角色。

樊德源给了梅长青一个苦笑,老老实实被压着,对着樊中良说道:“樊大人,官银一事,下官有要情禀告。”

樊中良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除外未来得及向京城递送八百里加急信件,却也冷了心肠,对这位远房堂兄,准备直接舍弃了。

不过,若是樊德源说出有用的线索,他导师可以考虑给这个堂弟家留一条血脉!

樊德源好歹也是在县丞的位子上熬了十多年,对人情冷暖的把控非常严苛,樊中良建怜悯的目光,又让他如何不明白?

梅长青在椅子上坐的很是自在,似乎并未受到身后两位壮汉影响。

“大人,南苑县的官银,有五成是掺假的,掺的是铜块儿,这五成掺假的官银,已经于本月六号启程运往京城。”

“你说什么?”樊刺史再如何淡定,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受到了来自心灵的惊吓!

若说之前他还侥幸自己能够将楚家二房摘出来,现在,他只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脑袋轻飘飘的。

就像是有一把斧头悬在他的脑袋上,可以割到了他的皮肤一般。

“完了!”此时樊中良的脑袋里只能这两个字,命运真是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樊德源将袖子里的证据对比递给了樊中良,上面有他的印鉴和梅长青的证词。这份证词,不过是梅长青给他,让他誊抄的罢了。

想到自家夫人的英明决定,樊德源叹了口气,若不是楚大人看在楚夫人的面子上,也不会拉他一把。

可以说,梅长青给了他们家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是他们樊家的救命恩人,至于樊中良樊刺史,樊德源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樊中良看着手上的证词,心都凉了。

樊刺史很是理智,很明白现在不是他计较樊德源小心思的时候,若是这批掺假的官银送出去,恐怕整个贵阳府都落不到好。

樊德源心情很是沉重,这件事情,他还是头一次知道,“禀此时大人,此事千真万确,这批官银,已经被楚允判给截了下来。”

若不是手上有着更多的筹码,他现在估计早就被许知县和杨知府的大胆给吓得神魂崩裂了,哪还能硬撑着上告?

踢到了梅长青,樊刺史在看到手上的证词上面,还有梅长青的印鉴,顿时如鲠在喉。

“楚大人,樊县丞说的可是真的?这批官银已经截了下来?”梅长青是敌是友,他还分辨不出来。

梅长青恭敬的对樊刺史行了一礼,低声说道:“樊大人,此事下官与樊县丞查到的时候,就赶忙着人快马加鞭的将这批官银扣在了苏州府,具体要怎么处理这批官银,还需要樊大人您的决断。”

樊德源小心的走在梅长青的身边,见身边安静了,这才轻声说道:“楚大人,我们两家,是不是可以保住小命了?”

“本官家却是保住了,樊家,可就说不定了,三年前,县丞大人应该没有挪过地方吧?”

梅长青说完,根本不管樊德源悔恨的面容,快步离开了。他还要带着小妻子一起来抄家呢?糟心的许家,终于要完了!

但凡许家传出来一点儿不好的,白依阑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不用梅长青特意来传话,她就噌的跑了出去。

“怎么样?许家是不是彻底完了?”

梅长青才刚刚从府衙出来,就见到了换了一身利落打扮的小妻子,向着小妻子伸出来手。

“来,月儿,为夫带你一起去报仇!”梅长青脸上挂着温润的笑,仿佛说出的话,再平淡不过。

白依阑心有灵犀的笑出了声音,将手伸了过去,“夫君的确没有让本夫人失望。”

午间的时候,她才带着媒婆从许家后院回来,将许家的诸位小姑娘都给溜了一圈,这些小姑娘还分外嫌弃她来着。

既然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白依阑表示,她要是再温和一些,就不是人!

是以,当夫妻二人一路见人捆人,一路上从外院到内院,见这个人都没放过,可谓雁过拔毛。

梅长青并不怕许家人会有漏网之鱼,左右,樊刺史不是准备让上面的人先拿许知县和杨知府的家人开刀,好保住亲眷吗?就算跑出去一两个,也会被捉回来。

“楚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闻声而来的许家嫡出姐妹满脸怒火的看着梅长青,原本痴迷布满算计的眸子,此时正愤怒的燃烧着熊熊火焰。

“楚大人,你莫要为了一个女人而罔顾国法,南苑县,还不是你一个人能做主的地方!”

曹曦有些心慌,心知有些事情已经藏不住了,但是,身为刚强的女人,她的尊严不允许她像一个丧家之犬。

白依阑听着许玉环还在狐假虎威,冷冷的嗤笑,“行了,喊什么喊,咱们也是奉命行事,许知县并杨知府二人涉及官银造假一事,已经被樊刺史批准逮捕,怎么,你们还想反抗?”

“我知道你们姐妹厉害,在行商上面有天赋,但是,天赋可不是滥用的,也要有准则才是,官银这种东西,岂是你们两个能沾手的?”

诛九族的大罪,上位者可不会允许颠覆国之根本的人存在。

这世上,没什么偶读不能没银子,但是想要银子,也有手段来的正不是?

白依阑逼近曹曦,看着曹曦的目光很是阴冷,“木师傅是被你逼死的吧?打着让人迎娶他女儿的幌子,抢走了木师傅赖以生存的老手艺,让他成为南苑县的罪人,你可真够狠的。”

曹曦没想到白依阑连这件事情都知道,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有什么可掩饰的?

“你说的不错,木师傅是我让人逼死的,那又如何?”只有识相的人才能活的长久。

“要怪只怪那个老头太执拗了,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钱才是最重要的,木师傅除外南苑县的老手艺,其他人还没有值得她惦记的。

虽然早就猜到了曹曦的态度,可是白依阑还是非常的生气,让她忍不住给了曹曦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说的对,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既然你能够罔顾无辜之人的性命,想来,也能够罔顾自己的小命儿吧?”

“来人,将许家两位嫡出的尊贵的小姐给捆起来丢到大牢里面去,咱们可得看好了,毕竟,要是死了,就不能一起送许家的人去地底下团员了。”

白依阑话尽于此,便不再管这群女人是什么选择,直接带着人回家去了,她心情不好。

梅长青知道之后,刚好打开了一个装满银锭子的大箱子,箱子里面,还写着“七成银”的字样。

将许家抄家完毕,梅长青将获得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堆在了樊中良的面前,便是身体不适跑回了家。

白依阑心情不好,坐在小池塘边,拿着一把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风,看着冬至一手拿着鱼食,一手拿着吊杆钓鱼。

虽然,一只鱼都没有上钩,甚至还被吃掉了不少的鱼食。

成恩公府已经没落了,咩有实权,就是他每次大朝会的时候上朝,尽管是站在大殿之上,但是也没有说话的权利。

可若是他这个外派出去的儿子回到京城,成恩公的地位就不一样了。他们成恩公府,再也不是一个摆设了,好歹还有他梅长青是有实权的!

梅长青想的,正是他才将消息传回去,他那个好“伯父”,第一时间将他的“堂弟”给派了过来。

看着石桌子上的信件,梅长青眼光很冷。

白依阑叹了口气,很是忧郁,“谁让你当初非要给成恩公府送信的?现在好了吧?这么一个大麻烦,就是想要甩掉,就甩不掉。”

梅长青是成恩公的嫡出三儿子,还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楚君言,诚然,白依阑是个喜欢逛街的大家小姐,也对这位楚家四小子没什么好印象。

倒不是说被成恩公夫妇捧在手心上的小儿子楚君言有什么怪癖,天怒人怨,实在是楚君言一心向学,学的不知何为变通。

换句话说,就是死读书、认死理的性子,特别表现在,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事情,就绝对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

想到那样的人要堂而皇之的进她的家门,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人已经安排进来了,你就不去瞅瞅?”白依阑拿着小木槌捶了捶大腿,糟心的感觉,一点儿都没好。

好在,这位“清高的文人墨客”,因为秉承着非礼勿视的本性,拒绝了住在哥嫂子家里的要求。

不,不是哥嫂,而是堂哥堂嫂的要求。

梅长青想起楚君言,也很是头疼,不得不说,小妻子提醒他还是太及时了。“月儿,为夫去隔壁瞧瞧去,免得堂弟不熟悉南方的气候,受不住。”

当初许家还是允判府的时候,隔壁院子就是空置的,等他们搬过来的时候,也没见隔壁住过人,索性,白依阑这一次直接给租了下来。

梅长青整了整略有些凌乱的官衣,刚进院子,就看见他这位血亲堂弟拿着一本孝悌再看。

楚君言听见声音,这才缓缓拿起一旁的书签,将书折了起来放在了一旁。

“堂兄不是被刺史大人唤去汇报工作了吗?刺史大人竟然没有要求堂兄留下?”楚君言长得面嫩,皱着一双眉头,很是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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