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才学过几年毒术。”鹤骨夫人说道,“我本不想帮你,但是你的脾气对我性子,帮一帮你也无妨,不过,我可从不免费。”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做得到,我都可以。”白依阑紧握着梅长青的手,他身滚烫,手却是冰凉的。仿佛下一刻便会离她而去。
鹤骨夫人似乎等着她这句话,眼神落在白依阑的手腕。“你这风麟珠不错,若是用它来换,我便可以救这小子的命。”
白依阑愣了一下,她说的是这月光石?这是裴轻云送的,白依阑并不知道来历。
白依阑站起身来,望着鹤骨夫人。“夫人,请依言放我们离开。”
“你不换吗?”鹤骨夫人有些惊讶,随即又变成了冷笑,“看来这小子在你的心里不值得这一颗珠子,既然如此,那你们便走吧。”
向着鹤骨夫人行了一礼,白依阑便背起梅长青,几个纵身出了万毒楼。
看着他们走后,鹤骨夫人的表情才渐渐冷了下来。沨娘在一边低头,“夫人,要不要我去......”
“不用。”鹤骨夫人说道。“梅家那小子活不了三日,我都说了,会放他们平安出谷。至于到底如何,便看他们命数了。”
梅长青伏在白依阑背,他现在多少清醒了点,在白依阑耳边小声提醒,“临江与这不过半日路程,你去带我去临江。”
白依阑依言,出了天门谷,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白依阑却看见了一匹马,在雪地里缓慢行走,正是之前被惊走的那匹马,已经过了这么久,它竟然还能回来,不知道它在何处找吃的,竟然没有一点瘦弱。梅长青的病情拖不得,白依阑马,一路往临江方向快马加鞭。
临江不过是个小城,无江也无河,行人稀少,白依阑送了马缰,不知道梅长青来这里做什么,梅长青却让她转到一个巷子里。白依阑想要再问,他便已经昏迷,伏在白依阑背。
白依阑心中焦急,却见巷子深处一处人家开门,出来了一个穿紫衣的女子,梳着单髻,提着一个篮子,应当是出门买菜,见到白依阑也愣了一下,待看到白依阑身后的人是谁的时候,急忙喊了一句,白依阑便见到从屋里跑出一个灰袍的男子,发带未束,鞋也只穿了一只。
“凌游这是怎么了?”他急切的问道。
“他中了毒。”白依阑回答。“中了雪蛤的毒。”
“原来如此。温娘,你快点去收拾床榻,准备金针。”男子有条不紊的吩咐道。“你带他进来。”
白依阑点了点头,背起梅长青,跟着他们进了屋。屋子里虽然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白依阑刚一进屋,便见到有个两三岁的孩子在门口,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们。
将梅长青扶床,他便搭了梅长青的脉,撸起来梅长青的袖子,看了看他的手臂。“他中的根本不是雪蛤的毒。”
梅长青的脉象已经平稳的许多,虽然还是有些虚浮,但是已经好转了。神医果然名不虚传。白依阑将他的毯子盖好。夏清秋将她们藏到这里来,应当也是怕被北国人发现,如果让北莫王知道梅长青在北国,肯定会对梅长青不利,夏清秋也会被殃及。
白依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见薛温提着灯下来。“刚才城中守卫过来,挨家挨户的查人,夫君怕他们认出梅公子来,便将他转移到了这里。暗室阴冷,我多给小姐准备些火盆来。”
“有劳夫人了。”
“那群守卫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恐怕一时半会也不会死心,在公子完全康复之前,暂时委屈小姐了。”薛温说着,将灯挂到的墙。
“没有,是我们劳烦夫人照顾才是。守卫军的目的应当是凌游,只是辛苦了夫人和先生。那些守卫军应当不认得我,我也可以帮助夫人和先生。”
“那群守卫也不一定知道公子就在这里,他们平日有个伤寒病痛,也都是来找我夫君瞧的,这次不过是例行公事,他们不会为难我们夫妻,反倒是如果院子里平白多了一个人,才令人起疑。”
白依阑点了点头,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一日三餐都是薛温送下来的,夏清秋也一天一次来给梅长青施针,过了两日,梅长青才苏醒过来,等白依阑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床,调息内力。
“你身体好些了吗?”白依阑将饭菜放到桌。“吃些东西吧。”
梅长青下床,身形颤抖了一下,白依阑急忙去,扶住他,给他盛了碗饭。
“我们是在夏翌府,是吗?”
“恩。”白依阑点头,“你之前带我过来的,夏神医给你施了针,解了你的毒。”
梅长青点了点头,没有急着吃饭,先喝了口水。“我许久不见夏翌,本来说要拜访他,没想到先让他替我解毒了。”
“你用不到我的时候,从来都想不起我。”夏清秋正好背着药箱下来,看着他们两个坐在桌子旁边,眼神打量了梅长青一番。“你的毒已经解干净了,气色也好了很多,应当是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记得,莫要运功过度。”
“我知道,这次多谢你了。”梅长青点头。
“我听魏小姐说,你可是招惹到了鹤骨夫人,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惹到天门谷的那位主儿的。”夏翌坐下来,让梅长青伸出手,将手搭在梅长青的脉门。
“他是为了给我取解药。”白依阑小声说道,看着面前的饭菜,低着头。
“凌游这般性子,若他认定你,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夏翌放下了手,甩了甩袖子。“凌游,北国的守卫军来来回回的来了三次了。你在我这里,迟早都会被发现的。”
梅长青垂眸。“我功力已经恢复了七成,躲过那些守卫应当不成问题。”
“我说得不是这件事。”夏清秋手敲着桌子。“我自然知道你躲得过那些守卫,我担心的是北莫王,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里的守卫军一趟一趟的过来,温娘去买菜的时候,就见到守卫军多了三成不止,临江这样一个小城,怎么会值得他北莫王大动干戈,分明便是为了你。等北莫王亲自来临江之前,你还是离开临江吧。”
“北莫王?”白依阑只听说过一点传闻,只传说他杀伐果决,残忍无情,别的传闻便是没有了。
梅长青皱了眉头,白依阑便知道这件事连梅长青都觉得棘手。
“我们明日便走。”
“江湖人袁紫陌,带妻子四处转转,还请大哥行个方便。”梅长青鎏金扇在手里转了一圈。将一锭银子塞到守卫手中。“这寒风刺骨,这钱给兄弟们买些酒,暖暖身子。”
守卫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又看了梅长青一眼,往后退了退。示意他们快走。
梅长青刚走出没几步,便被另一个守卫叫住。
“头说大梁鹤望侯在临江,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特地嘱咐我们,不能放两人出去。”
“头,什么头。”刚才收了好处的守卫已经将银子揣到怀里。“依我看,就是骗人的,大名鼎鼎的鹤望侯,怎么会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城。”
“可是......”那人又看了一眼梅长青。
“行了,你们又不是没看过鹤望侯的画像,那里是这个样子。还不好好守着,莫要放跑了真正的鹤望侯。”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收了钱的守卫极其向着他们说话,白依阑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一路小跑跟梅长青。
迎面驶来一辆马车,金柱玉轮,四马拉车,锦缎做帘。白依阑同梅长青退到道边,从马车边擦过。
马车内熏着暖香,里面的男人撑着头,伏在他膝的美姬只穿纱衣。冷风掀开帘子一角,他便看见一个带着兜帽的娇俏身影从旁边走过,那个身影十分熟悉。
白依阑跟梅长青,她的马留在了夏翌那里,到另一座城池之前只能步行,天气也阴沉了许多,仿佛,马就要下雪。北国的雪不比大梁的雪。北国的雪没有一丝温柔,只是如同冰片子一样,一起落下来,和着风一起,刮在脸就仿佛刀割一样。若是大雪封了路,便更加难走。
“我们还有多远。”白依阑问道。天门谷不过三里,便有一座小城,只不过他们此行必定要绕开天门谷,直接去冀州,冀州离临江骑马是半日的路程,若是步行,便要一日了。
“月儿累了?”梅长青回过头。他一直放在手里的鎏金扇子已经收到了扇囊里,和腰的剑挂在一起。白依阑的剑背在背,越走,便觉得剑愈发沉重。“不如休息一下?我们没有走大道,再过几个时辰,应当就能到了。”
“不用。”白依阑喘着气。“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雪了,我们要快些走。刚才在城门处的那辆马车应当是北莫王,如果他带人追了来,就更麻烦了。”
梅长青扶她起来,将她背的剑接过来。傲月欺霜两把剑背在一起,一个是蓝白带羽的剑鞘,一个是橙白绕云的鞘,相配的紧。
“你这次来北国,便是为了找鹤骨夫人还她的情?”白依阑问道。
“我是来查些东西,被鹤骨夫人认出来。”梅长青苦笑。“看起来我的易容术还有待精进。”
“查什么?是不是陛下......”
梅长青摇了摇头。有许多事他不能说在,白依阑也不能问。彼此沉默,天落下来小小的雪花。已经开始下雪了。
“月儿,你及笄的时候我没有去,是我食言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不过多久,大雪便如鹅毛一样,将整个冀州裹一层银白色,北国的雪,不下个几天是不会停的,封路几天才能通行。而往往又下了新的雪,一个冬天,都很难见到雪化的时候。
北国人冬日大多屯粮,客栈也不例外,小二满脸堆笑的对她们说。“客官放心,小店准备的食材有很多,好酒也有几十缸,就算这大雪封个一年都没有关系,客官安心住下便是。”
梅儿在京师扮作她的样子,白依阑只怕露出破绽,不免有些焦急。梅长青不知道为何也要返回京师,虽然看去没有什么感情波动,但是白依阑可以看出他心虑焦急。
下雪的时候,很少有人行走,但是客栈紧关着的门却砰的一声被推开,夹杂着外面的风雪,一个身材壮硕的人走了进来,脸带着胡茬,左脸横着一道伤疤,拿着一把弧刀。一旁擦桌子的小二下了一跳,急忙迎来。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小店有等的好酒,好的牛肉,客官要不要来点。”
“不用,我来找人。”
这样带着刀剑的,门说找人,大多是来寻仇的。寻仇就免不了要打架,打架又免不了打砸东西,毕竟开了这么多年店,掌柜的早就学精了,见到如此情况,便亲自过来。“大侠是要找什么人啊?”
一边说着,一边给小二使了个眼色。
“一男一女。”
近期一起来住店的只有......小二刚想绕到后面楼,一口刀便架在他脖子。“带路便是,若敢去报信,小心你的脑袋。”
小二欲哭无泪,掌柜的已经开始算计到底有多少值钱的东西要被砸坏了,心在滴血。
有人敲了敲门,白依阑抬起头来,听见是小二的声音,刚准备放他进来,却被梅长青按住了手。白依阑正在好奇,就见梅长青指了指门,门面有影子,除了小二之外,还有旁的人。虽然影子并不明显,但还是依稀可辨。
“你来做什么?”白依阑问道,手已经按在了剑柄,梅长青也握住了剑。
“小的给二位添些炭火。”
“炭火足够,不用了。”
“那小的给二位添些茶水。”小二的声音几乎要哭了,白依阑梅长青对视一眼,一左一右躲在门后。门被踹开,一个壮硕男子提着刀进来,一只手抓着小二,两柄剑同时出鞘,那人功夫也不低,抽刀架住,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二丢在一旁,全心全意应付白依阑和梅长青。
白依阑内力深厚,但是剑招并不纯熟,有所漏洞,梅长青便出剑补。梅长青只有七成内力,只配合白依阑。他们两个本是一套剑法,配合更是行云流水。来人使重刀,气力足够,与两人乍一交手不落下风,最后一下将两人震开,自己也后退了十余步,用刀撑地方才站住脚。
“是又如何?”白依阑有些纳闷怎么北国人也会有认识她的,她可是一直呆在大梁京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这人还是来找她的?
“我家王爷请魏家小姐去天风楼一叙。”拿刀的人又说。“王爷在天风楼等候。”
“你说的王爷,可是北莫王。”梅长青开口。“我陪她同去。”
“北莫王过誉了,大梁女子皆是如此。”白依阑不卑不亢的回答。这人是北国摄政王,有一定手段,而且武功深厚,白依阑探不到底,有宴山居士的内力,她应当能和他打个平手,但是外面还有那个拿刀的大汉,而且还是在北国,还是不要动手为妙。“依阑与王爷素不相识,王爷为何偏偏要见依阑。”
“本王从来未曾见过如此奇特之女子,便想见见。”
“王爷若是好奇,现在已经见到依阑了,也满足了王爷的好奇心,如果王爷还想问依阑问题,依阑必定如实告知,只是依阑身有要事,不能多陪王爷。”
“你有要事?”虽然白依阑看不出他嘴角是否带着笑,但是听他的语气,白依阑也能想象的出他脸的表情。“怕不是梅长青也在北国,而且受了伤吧。”
白依阑心里一惊,梅长青已经易容,可是他怎么知道。他还知道梅长青向她提亲,京师之内,必定有他的眼线。
见到白依阑不说话,北莫王靠在椅背。“你来了北国,大梁丞相皇帝知道吗?若是让他们知道,新封的明月公主人在北国,在大梁帝都的那个白依阑是假冒的,你说他们会当如何?”
白依阑的脸色变了变,刚才那个想法已经确凿无疑。他肯定是在大梁安插了眼线,而且眼线还不少,只怕大梁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知道大梁对北国知道什么。转念一想,梅长青应当便是做这样的事的。之前白依阑多少猜测过梅家的身份,也有了一些猜测。想必也是像北莫王一样,做这些事情来得,只是北莫王处理政事,身兼数职,当真是厉害。白依阑不免对着他高看了几分,在心里对北莫王的警惕也更一层。
“北莫王如此关注依阑,依阑真是受宠若惊。”白依阑低眉、“难不成北国没有值得王爷关注的美人了吗?”
“北国毕竟不如大梁水土养人,生出这样娇柔女子。北国的女子,本王已经腻了。不日本王便修书梁帝求娶一位公主,小姐觉得如何?”
“哈哈哈哈。”北莫王突然笑了,看着白依阑,脸也露出了难以捉摸的表情,“果然是十分有趣,本王越来越想要娶你为妃了。”
“北国佳丽万千,王爷阅美无数,怎么会看依阑这般颜色。”白依阑说,“王爷有事直说便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你身边的那位,应当是梅长青吧。”北莫王说,眼神不在有调侃的意味。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他在我北国做的事,本王清楚的很,若是拿你做人质,让他清除放在北国的眼线,你说,他会不会用北国的伏线换你的性命?”
“王爷。您不也在大梁安置眼线吗?”白依阑说着,抬眉看着北莫王。“您这样做,不觉得太不君子了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君子小人只有你们中原人会讲究这一套。”北莫王说道,“若是梅长青不愿意,那只有委屈小姐了。”
白依阑闭眼睛,手里握着衣袖,她站得有些累了,这熏香并没有安神的功效,反而更让她心神不宁。“既然北莫王知道依阑身边的人是梅长青,那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要将依阑叫道天风楼。王爷派在大梁的暗探,没理由会认识依阑,所以,应当是王爷亲自到大梁京师,才认识的依阑吧。”白依阑叹了一口气,垂眸。“依阑认识的人不多,大多有所特点,像是王爷这样身形,眼眸,依阑只认识那么一位,那一位要许久才会到京师一次,也对依阑多有注意。而且,鲛绡珍贵,并不是随便哪个商家可以拿出来的,您说是不是,裴掌柜。依阑斗胆,请教王爷真容。”
“什么故事?”白依阑抬头看他,她从小便好奇心重,现在也改不了这样的毛病,若听不到这件事,就算回去,心里也总是牵挂着什么。
“是关于十五年前,一个名动大梁的女子。”北莫王说道。“本王也只是有幸游历大梁的时候,听到过她的传闻,她姓独孤,名芷,去大梁京师的时候,已经是宴山居士的妻子。”
独孤夫人,白依阑心里一惊,独孤夫人她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起过,只是在宴山居士的只言片语中有些了解。知道独孤夫人极美,性格温和,如天仙子,梅长青查过她的死因,连同腹中的孩子,一起,死于琼州一处客栈里。
“你身边的人,大多都认识独孤夫人。他们见了与独孤芷相似的你,自然会将你看做独孤夫人,之前爱慕独孤夫人的人,现在还没有死,也可能长大成人。本王只是给你提个醒,留在北国,便遇不那样的人。”他这样一说,白依阑更糊涂了。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北莫王说得是什么意思,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是却琢磨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北莫王见她这样表情,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若你执意想回大梁,本王也不想拦你,只不过本王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这次看在你的面子,本王不找梅的麻烦,若是再有下次,便莫怪本王不客气了。”
“王爷,依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白依阑看着他。“您提及只是听说过独孤夫人,并未亲眼见过。又是如何知道依阑与独孤夫人十分相像,其中是否还有隐情?”
“本王放你走了,若你再做耽搁,若是本王反悔了,你可走不了了。”他不愿意告诉她,她可以自己回去查。白依阑行了一礼,便出了门,几个纵身,回到了刚才的客栈。
刚才的客栈老板脸一脸阴沉,见到白依阑的时候,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明显不如之前满脸堆笑的模样。白依阑没空管他,直接跑到二楼,敲开了梅长青的门。
她久久不归,梅长青本来便焦急,此刻见她回来,明显松了一口气。白依阑摆摆手,示意她没事,坐下来,喝了一口暖酒。
“北莫王......”
“你不用担心,北莫王并没有为难与我。”白依阑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一会儿说这样,一会儿又说那样。这些都不重要,让我离开之前,他最后还说到了独孤夫人。”
“他怎么会知道独孤夫人。”梅长青有些费解,十五年前独孤夫人到京师的时候,即使北国在大梁已经插了眼线,他尚不到志学之年,况且他身在北国,为何会对独孤夫人的事如此感兴趣。
“我也不知道。”白依阑说道。“他说的什么我也不明白,只跟我说我与独孤夫人长得有几分相像,然后说京师还有人对独孤夫人念念不忘,什么意思我不清楚。”
“独孤夫人出自十里画廊独孤世家,独孤世家一直独立方外,江湖之中也很少有独孤的传闻,只知道十里画廊地界不能杀人,其他便再没有独孤的传闻。他会不会是为了独孤家。”梅长青手托着下巴,他头发都散了下来,披在身,对着红泥火炉,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仿佛玉石雕琢一般,十分养眼。白依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些传闻,只是抱着水袋看着他。
“十里画廊界内不能杀生,只要过了十里画廊界碑,若再想杀人,独孤家自会来人迎战,不过被追杀的人不能在十里画廊留宿,夜间必然会被赶出十里画廊。若非被人追杀,擅入十里画廊的,独孤家的人也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