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封景在书房处理完文件,走回卧室发现顾卉并未在,便向其他的房间寻去。
在衣帽间里,顾卉正穿着一件黑色短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
封景靠在门框上,欣赏着顾卉的动做和表情,这件小黑裙封景熟悉的很,正是他们在纸醉金迷相逢那次顾卉为了自己的精心打扮。
顾卉透过镜子见到那嘴角上扬的封景,抬手撩了下耳边的头发,抿着唇向封景走过去。
封景张开双臂,示意顾卉投怀送抱。
抬手搂上封景的脖子,顾卉声带娇羞的开口。
“我穿这件裙子,好看吗?”
“我们家宝宝穿什么都好看。”
封景蹭着顾卉的鼻尖,扬起的嘴角几乎与天相连。
“切,我才不信呢!”
顾卉白了封景一眼,将头别到一旁。
“这几年我胖了好多的,勉勉强强才穿进去的。”
“那也好看!”
封景按住顾卉的下巴,在顾卉的唇上轻啄一口。
伸着鼻子嗅了嗅,封景疑惑的张口。
“咦,换香水了?”
“鼻子这么灵,属狗的吗?”
顾卉轻笑一声,将身体贴向封景的胸口。
“那封总……觉得它好用吗?”
……
顾卉双手托腮靠在封景的肩头,什么也不说就一直含笑的看着封景。
“今天这么主动,是不是又有事相求啊?”
顾卉眸色狡黠
“看封总心情这么好
“有事快说,要不一会儿我可改变主意了!”
顾卉轻咬下唇,娇羞的对上封景的眸,小心翼翼的张口。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昨天去给云熙谈广告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封运的儿子,我无意中听到了他与别人的闲谈,然后……,我就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看封运的?”
在提到封运时封景的眸子明显变暗了几分,封景沉默了一会儿,从顾卉的身上离开,翻身躺在顾卉身旁。
顾卉眉头一皱,转而又是那副撒娇的模样。
“景,我就是有一点好奇吗?你告诉我好不好?”
见封景继续沉默,顾卉转了转双眸,将封景的食指握在掌心,
“景,你知道的我好奇心那么强,你不告诉我我一定睡不着的,告诉我吗!”
封景看着顾卉那一双可怜兮兮的眸,深呼一口气,抬手将顾卉搂在自己的胸口。
“小时候,我一直很敬佩这个叔叔。”
在封景的眸中划过的不是恨意,而是哀伤。
“封氏集团是爷爷成立的,爷爷离世后便将封氏交给了我父亲,而封运则负责帮助我爸。”
“我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当年的封氏是Z省的首富,所以一直以来我不仅是衣食无忧,而是所有的一切都用最贵的,最好的。”
“我母亲也是上市公司的千金,她的性格温柔却缺少主见,我妈不用去上班,便每天都陪着我,我爸虽然忙但却很顾家,所以我的童年既有财富也有亲情。”
“封运是我爸的亲弟弟,一家三口和我们一起住在封氏的别墅里,封运很喜欢我,一有空就会来陪我玩。”
“封运很注重对我的培养,经常教我经商之道。”
“我本来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直到我十六岁那年,我迎来了我人生中的绝望。”
“我父亲为人严肃霸道却心肠柔善,为了公司员工的利益,我父亲打算将股份平分给员工。”
“在这件事情上,封运与我父亲的意见截然不同,两个人经常因这件事情而大吵起来,但封家人性子都倔,谁也不肯让一步,当时封氏的高层人员知道我爸与封运斗得很厉害,便想趁这个机会将我爸赶下去。”
“当时他们哄骗我爸签了一份对公司发展极其不利的合同,并挪用公款近千万,还将这件事嫁祸到我爸的头上。”
“我爸引咎辞去总裁一职,并还要因挪用公款坐牢,我爸一时受不了,直接从封氏的二十八楼跳了下去。”
“我妈听到我爸的死讯,便割脉自杀。”
“当时的我拿了一百分的卷子,活蹦乱跳的从外面跑进来。”
封景的声音渐渐沙哑,眸中的泪在眼圈中滚动。
或许那天的场景伴着封景的提起而再一次在眼前浮现。
“你知道吗,我在路上一直想着我爸妈会对我怎样夸奖,但我没想到一进门,便是我母亲的尸首。”
顾卉深吸一口气,她的心竟也渐渐跟着沉重。
“这一切和封运又有什么关系呢?”
封景的眼眸渐渐眯起,射出一道寒光。
“封运一开始就知道合同有问题,但他什么也没说,甚至封运手中还有这那些高层人员挪用公款的证据,他不仅没有帮我爸洗脱罪名,反而逼着那些高层人员将他推上总裁的位置。”
“封运知道我妈的心性,便第一时间将我爸的死告诉了我妈,并哄骗我妈要对封氏赔偿两千万,我妈本就是个没主意的人,经封运的刺激,直接结束了生命。”
“那后来呢,后来你怎么样了?”
顾卉望着封景,心里突然莫名的疼痛。
封景抬手擦了下眼中的泪。
“后来,我被封运的妻子赶出了封家,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变成了一个露宿街头的小乞丐。”
封景顿了顿,低头亲了下顾卉的额头。
“当时我遇到了一个全世界最好看的人,是她收留了我,我也是靠她给我的五千块钱去找了当时人在A省的厉叔叔。”
“厉叔叔不仅出钱供我去外国读书,还帮助我收购了当时濒临破产的封氏。”
“我也是在厉叔叔的帮助下才将那些诬陷我爸的人绳之以法。”
“可惜为了还我爸清白,我不得不向封运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