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卉，我和你已经分开了十年，这十年间，我每一都在想你。”

“卉，我不能看着你受伤，我更不能看着你受一点委屈，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为什么你要这样糟蹋自己。”

穆子礼的话一点点透过顾卉那自我防护的外壳，插入顾卉的心尖。

糟蹋自己？是啊，顾卉一直在做自己所不愿的种种，也一直在把自己变得不堪。

顾卉吸了吸鼻子，将手从眼睛上拿下来，仰头看着墙顶，试图使这些眼泪倒回去。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顾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所以的一切都想电影一样，在顾卉的脑海中上演。

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那场被迫的潜规则，那种种的精心谋划，那每一步的心思算计，那……。

“卉，你相信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面。”

穆子礼握住顾卉的手，看着顾卉的眼眸就像当年的李景一般。

顾卉看着穆子礼的眼睛，一点点的沉沦，如果李景还在，是不是也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己，是不是也会把自己搂在怀里。

“呼！”

顾卉深呼一口气，想起往事种种，心口一阵疼痛。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封景的情人，一个见不得光的，一个令人不齿的情人，你会厌恶我吗，你会觉得我恶心吗？”

顾卉等着穆子礼的答案，她是怕的，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那曾经顾卉所不齿的“职业”，如今却成了顾卉的梯。

穆子礼的眼眸有一瞬间的呆愣，但转而，穆子礼还是一把将顾卉搂在了怀里。

“我相信你，你一定有苦衷的，我相信你。”

穆子礼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似乎，他只是想要服自己。

“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顾卉埋在穆子礼的胸口，即便现在顾卉可以成为一名娱乐圈的金牌经纪人，即便现在的顾卉已经成为了一个站在金字塔顶赌人物，但曾经的那段岁月，那段“逼良为娼”的时光，那段艰辛与惊恐永远是挥之不去的。

而且那段岁月，也是顾卉一生挣扎的开始。

“那段时间我接不到戏，而且我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我从来没有那样孤独过，你知道吗，每次我睡觉的时候，我一闭上眼睛，我满脑子都是李景车祸的那个画面。”

“你知道我有多恨吗，我多希望可以将他绳之以法，可是不行，他们拿李景威胁我，他们不允许我实话，他们逼着我撤案。”

“我想还李景一个公道，可是当时到处都是李景的黑料，我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名声，我没办法，我必须听他们的。”

“只有封景，只有封景可以让我变强大，只有他可以给我机会，我也只有这样才能去找他们，我才能让他们血债血偿。”

顾卉的眼眸，冰冷的好像一座冰窟，十年前的一切，顾卉憋在心里十年的心事，在穆子礼的怀里，终于有了一个哭诉的机会。

“是厉氏对吗！”

穆子礼眼眸一转，即便顾卉没有出那个他是谁，但穆子礼突然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

“是厉氏对不对，所以你才会成为他的未婚妻，你想要对付的是厉氏对吗？”

“李景本来还有呼吸，是他从他身上压过去的，是他压过去的！”

听着顾卉用那沙哑的嗓音喊出来的话语，穆子礼的手渐渐抚上顾卉的头，这一刻，穆子礼的心里实在是五味杂陈。

有些事到底要不要告诉顾卉……。

“卉……。”

穆子礼有些犹豫，但转了转眼眸，还是轻声在顾卉耳边试探性的张口。

“如果……，我是如果。”

“如果李景还活着，你会怎么办？”

“活着？”

顾卉推开穆子礼，望着穆子礼的眼神发着那比正午时还要明亮的光。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假设，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李景……李景真的活着吗？”

顾卉激动的问着穆子礼，可当所有的问题都问完的那一刻，顾卉眼中的光，又重新暗了下来。

“不可能的，是我亲眼看着他死的，也是我亲手埋葬了他，他死了，他永远的离开我了。”

“卉！我是如果，如果……。”

按着顾卉肩胛骨，看着顾卉的泪流满面，穆子礼仍然在问着这个问题。

“如果李景还活着，你还会恨厉氏吗，你还会报复厉氏吗？”

“？”

顾卉不解的看向穆子礼，眼眸之中全是疑惑。

“如果李景没有死，厉氏跟我还有什么关系呢？”

顾卉轻声的对着穆子礼开口，那张被泪打湿的脸，是穆子礼从未见过的悲伤。

顾卉吸了吸鼻子，抬手擦着脸上的泪水。

“我也希望李景没事，我也希望他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过平凡的日子了。”

“我不需要他有怎样的名气，我也不在乎自己在娱乐圈是什么样的地位，我只想和他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过最简单的生活。”

“什么厉氏，什么神之恋，甚至传媒的一切，我都希望他与我无关。”

“！”

穆子礼念着传媒的前两个英文字母，眼中突然带上一抹惊讶。

“，顾卉李景。”

“传媒的幕后股东是你！”

顾卉点零头，她没有多想穆子礼的想法，她以为穆子礼只是简单的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穆子礼看着顾卉，双手在一侧握成的拳头上带着青筋。

“卉，如果，你真的愿意相信我的话，让我帮你吧。”

“你帮我？”

“让我帮你，也让我有机会帮李景。”

那时的顾卉，没看到，也没想到，穆子礼的眼眸中带着的不是诚恳与在乎，更不是爱与情义，是利用，是自以为爱的利用。

顾卉将手一点点的拉住穆子礼的手，对着穆子礼用力的点头。

穆子礼或许以为自己什么也没做错，只要当一切结束后，自己将真相告诉顾卉，他们之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