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心中嗤笑,对于张寄容的关心,她不是不知道,她只觉得惺惺作态。
“朋友这种东西,最是让人恶心。”可她也不得不拿着张寄容的书籍,接受她的好,她恨极了朋友这个词。
有的人人前可以很要好,可在你最失意,或是背后,不知能做出多少让人作呕的事情。心中冷笑,还是把两本书揣进了衣袖,心里时刻警醒着,在古代这个一言一行都可能丧命的地方,还是不要那般圣母心肠了。
回到家中已经不早了,简单的吃了饭,晚上又稍作练习,就睡了下去。果不其然,第二天她稍微有了点意识,就感觉自己的双腿酸痛无比。
聂远真的心累,到底是急于求成不是什么好事,这下了好,接下来的几天她怕是都不能行动自如了,更不要说是练功。她扯着床帘,十分费劲的站了起来,一双脚根本不能好好的走路。
带聂远费劲千辛万苦穿好衣服时,彩蝶端着洗脸的水就走了进来,看着聂远这个样子,立马惊叫了起来:“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快来人啊!”
“无事,我修养几天就好了。”聂远制止住了她,以防她在大呼小叫,不过随着她的呼喊,婢女们纷纷当下手中的活走了进来。
“快把手巾拧干,给小姐擦脸。”彩蝶扶着她,指挥着一个婢女,那婢女乖巧照做。
待那女孩将手巾递了过来,聂远接过擦了擦脸,说道:“我这儿用不到这么多的人,你们都出去吧,我有彩蝶一个人侍候就行了。”
这时门口处传来了一阵说话声,估摸着可能是练琴的师父来了,她丢下手巾,吩咐彩蝶:“快去将我的琴取出,不然就得迟了。”
彩蝶快速的去取琴,聂远颤颤巍巍的走出自己的房间,琴艺师父面色温和的走进了她的小院儿,看她这个样子还要行礼,急忙扶着聂远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了?怎么腿脚成了这个样子,若是身子不适就莫要行这些虚礼了,快快坐下。”琴艺师父赶忙搀扶着她,聂远面露歉意,恰好此时彩蝶也搬来了凳子,还派了人将琴架和琴一同搬至了出来。
聂远知道她不是这种过于拘礼的人,便坐了下来,彩蝶随后又安置好琴艺师父的琴架和凳子。
“多谢师父。”
“大小姐何须这么客气呢,只是大小姐这几日可曾练会了那广陵散?”琴师笑道。
“不付师父所望,以练会了这只曲子。”说罢,手便扶上了琴,弹奏了起来。
琴师看着她弹奏,似乎是不甚满意,却还有不足。
不过一会,一曲就弹奏完毕,琴师笑着鼓掌,夸赞她:“确实不错,你对于琴不但上手快,弹奏的也是非常好,一般的姑娘根本不及。”
夸赞过后就是指名不足之处,琴师说道:“弹奏最重要的是心境和情致,而这两样正式你所缺少的东西。你的进步很快,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这两点。”
接着,琴师又讲了一些关于琴艺方面的知识,以往弹奏的曲子也重新回顾了一遍。对于她弹奏的曲子又加以指导,聂远心中记下,待正午时分,便恭送琴师离去了。
时间飞逝,接连着许多天过去了,聂远但凡有时间就是去张家学习武功,晚上弹琴练舞,晨起时练习步法站姿和剑法。
转眼间来到了八月十日这一天,对于剑术聂远已经是小有成就了。
这一天她再次的收到了德妃娘娘入宫邀请。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就坐上了自家马车赶往皇宫,再次进宫,她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走进了寿康宫,向德妃行了一礼便坐下和德妃唠嗑,德妃似乎是许久没有这般说过话了,笑的很是开心,聊了一番,约摸着聂远可能会渴了,吩咐人备上了茶水。
“远儿如今也有十五了吧?”德妃笑吟吟的问道。
聂远心领神会:“回德妃娘娘,臣女今年正是十五。”
“过了及笄之年,是该寻个好人家了。”德妃笑着摆弄着自己手中的如意:“远儿可有中意人了?”
“女儿家,自然是要久在深闺中,所以还不曾有心上人。”聂远面带一丝羞红的答道。
“这样……”德妃在心中思量着,面上仍是笑吟吟:“再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了。”
这时,端茶的侍女走了进来,给聂远和德妃各自呈上了一杯茶后,悄声在德妃耳边说着什么,德妃听后面带笑容:“快些让她进来,莫要在外头晒了太阳。”
德妃说罢,侍女退下,接着从门口处就走进来了一位衣着华丽容貌姣美的女子,两人对视后互相一笑,她先给德妃行了一礼,就坐在了距离德妃很近的位置:“前些时候在府内处理上上下下的事,今日才得空来看望母后,还望母后莫要怪罪。”
“都成了亲的人了,自然是要掌管着家中大小繁琐的事物,难免的会忙,母后又哪里会怪罪呢。”德妃好生欢喜,给她做起了介绍:“这位是聂丞相府中的大小姐,聂远。”
看着德妃和那女子熟络的样子,聂远心中以明了两人的关系,只怕她就是太子的妃子,顾以璇了。
“远儿啊,这是珏儿的太子妃。”德妃介绍道。
“见过太子妃。”聂远起身行礼,顾以璇笑道:“快起来吧,早就听闻你在太子生辰那日表现出众,才艺惊人,只可惜那日身体抱恙,未能亲眼目睹聂小姐的何等风姿了。”
“太子妃谬赞了。”聂远客气了起来。
“好了好了,快些起来吧,莫要这样行着礼数了。”顾以璇掩唇笑。
聂远起身坐下,顾以璇开口道:“今日厨子做了一些乳酪的点心,我吃着到是十分可口,想着此次来看母后顺道带给您尝一尝,不想我这个糊涂脑子,竟给忘记带了。”
“你呀,来看看我可比给我带那些点心强。”德妃轻点了点顾以璇的额头,顾以璇乖巧称是:“是,女儿得空定当多看望母后。”
婆媳两人说说笑笑,聂远坐在那儿饮茶听她们说笑,她们说着天气好,此刻又是申时,天气逐渐转凉,要去院中走动一番。
见此情形,聂远便直接行礼告退,临走前德妃还多加嘱咐让她多来宫中走动,莫要成日憋在家中。
聂远笑着应下后便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