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聂云看他吃的狼吞虎咽，问了一句。

“多谢大人，这包子很是美味。”刘成不明所以，只当是大理寺少卿体恤民心，直言说好吃。

聂云等人的笑意更浓，又问道：“你可知道这包子是从何处买的？”

刘成听闻此话，心中略有怀疑，又不知道如何发问，只好称作：“草民不知。”

庄易冷笑一声，声音尽是讥讽：“这可是你卖给你那远房亲戚刘全的包子肉馅了啊，味道可不是不甚美味。”

一瞬间，刘成呆愣住了，手中的包子骤然摔落在地，过了一会他反应了过来，只觉得胃中翻江倒海，不胜恶心之感传来，他差点当场呕吐在地。

刘成强忍住内心的恶心，看向了聂云等人，只看聂云那嘲笑的眼神，想来定是这聂云有意为之，难怪，他会这么好心，来这儿调查他还给他带来一个包子。

“大人这是何意？”刘成仍是不认账。

“是什么意思，你的心里不是清楚的很吗？”聂云看着刘成，叫刘成的心里直发毛。

“大人可不要这般空口白话污蔑草民，草民虽然没个正经生意，这肉可是实打实的好肉，如果不信草民这般就可煮出请大人品尝。”

“这肉究竟是什么肉，叫郎中瞧瞧便可知，不过本官这儿到有几处疑惑，还望你能老实交代。”聂云用手支着下巴，眉眼含笑的看着刘成：“自打我们进了这间屋里，本官问你话，你也是低着头回答，有时候还需要想上一会儿，若是没有做过，为何不敢直视本官的眼睛？还有什么是需要你想上一会才能作答的？且你们这儿的邻里乡亲没有一户是屠户，而你既不是屠夫，也没有养着猪群，那你这猪肉是从究竟何处得来的？最后一个，你既说令正陈慧与你吵嘴，回了娘家，本官去陈慧娘家查访时陈慧家的两位老人告诉本官，陈慧并没有回娘家，这三点，你要作何解释？”

“且令正已有一月未归，你这做丈夫的竟一点也不担心她究竟去了何处，有未受伤，是否出了事情。莫不是，你早就知道她出了事情，才能如此淡定？怎么样，刘成，还是不肯招吗？”

刘成这下说不上话了，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说起，聂云看他如此，便也不在多费功夫：“本官今日就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聂云看向庄易：“带回大理寺，大刑伺候。”

刘成眼看着自己辨无可辩，若是要带回大理寺，自己做出这般事情，死有余辜，若是这般强硬，只怕是自己这个身子骨，也是遭不住这大理寺的大刑。

“大人且慢，草民愿招。”刘成颓丧在地，低头出声。

“本官早就说过，既然能够找上来，就定是知道了你做的好事，既然是要招了，那便老实道来，若敢有半句虚言……”聂云话说到这个份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根据刘成的交代，自己的妻子陈慧因嫌弃他没有正经生意，每日里挣不了几个钱，甚至于有时候有时候根本挣不着钱，为此，他们天天都在吵架，这久而久之，陈慧就对他的态度冷漠了下来，他本也不在意这个，这事情的起因也的确是因为他。直至后来隐约觉得陈慧开始变得不对劲，他开始暗中了解陈慧每天出去的次数，有时候会偷偷跟随，发现了这件事情。

陈慧居然背着他偷汉子。这让刘成恼羞不已，逐渐的陈慧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即便是偷汉子被刘成发现，她也不会辩解，只会奚落刘成的无用。就是这么日复一日的，刘成每次出去回来的时候都免不了要被人指指点点，不用想，就知道那些人说的是什么。

那日刘成去给别人做着活，也能捞着点小费，那日身子也不爽快，做错了许多的事，不但没有给他小费，还被嘲笑了自己的和自己媳妇陈慧之事，让刘成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回到了家中的刘成听到房内陈慧丝毫不掩饰的把人带回家来偷，那靡靡之音响亮到距离家门还有数十米就能听得到。

他进了家中也没有想往常一样的爆发，而且沉着脸走进了厨房，看到案板上的那把菜刀，他的心中只觉得有一阵低吼，让他拿着那菜刀砍了那对狗男女，这个声音越来越大，他浑浑噩噩的拿起了菜刀，简单的磨了那么几下，就走进了陈慧和外人偷情的房间之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疯狂，当看到一个房子都溅满了鲜血之时，他竟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就这样，两个人死在了刘成的刀下。

许久后刘成才慢慢清醒了下来，看到自己做下的这等疯狂之事，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

他第一想法就是，把这些尸体藏好，找个地方抛入河中，又或者是埋在某处，也不引人察觉。那日做完了一系列隐藏尸体的举动，他接到了一个活儿，那个人很是神秘，只是让他搬运了几大箱的东西，临走时说道：“我若是你，便会将那尸体剁成肉馅，给了你那做包子生意的兄弟。”

让刘成感到恐惧的是，这个人是如何得知他杀人的消息的？没有人会对他这这么一个人多加关注，更不会连他的兄弟刘全家开的那间包子铺都那么清楚。

刘成并没有按照那个人的话所做，之后那个人又找了他做了几个小活，给了些钱，最多的是跟他聊那些尸体和处理手段如何能够尽善尽美，能够不被人发现。

即便他有时间等下去，那两局尸体也是没有办法继续等他想出了办法在进行发臭腐坏的，第二天晚上，刘成就打定了注意，试一试那个人的说法。

正如那人所说，他把包子第一次以免费的名义提供给刘全，如若满意，之后也可以低价提供这等好肉，果不其然，用了这种浸泡了料酒的肉馅比猪肉的味道更加的鲜美，这让刘全原本冷清的摊子上在几天之间人数逐渐增加，直至爆满的状态。

刘全的生意如此火爆让刘成万万没有想到，陈慧等两人的尸体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没得肉了，若是那个时候刘全在问起自己买肉之事，怕是难圆其说。

刘成只得找到了出此主意之人，与他打成了一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