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戒收回影像合成,回到朱远手中,接着话:“时间不算富裕,本仙听说宸妃挺不过多久。老三不就是要将因果吗?”
“那先去哪?”白虎开口。
朱远盘腿坐在地上,丝毫没有神兽的自觉:“青龙那边事儿挺多的,丫头她娘是那的,门主又是她舅舅,不好折腾。所以。”
“去玄武。”
慕容琛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手交叉靠在树边,微微仰头,阳光渡在他的脸上。晒得有点暖,像惰懒的猫一样抻着身子。
“谈好了。”白虎先走出来:“他已经和丫头契了,先去玄武。”
意料之外,慕容琛有些惊异,没说什么,微微颔首。
“夜犰还没回来?”
“没有。”慕容琛清清嗓子,撇向朱远:“赶紧收拾,明天就走。”
朱远比了个手势:“懂。”
“不,夜犰去哪了。引开也没这么个引法儿。”白虎再次发出疑问。
“不。”朱远看过去:“引什么引?丫头看起来就那么睿智吗?”
“没有。”对方应得很快。
“再说你们就想不到我已经契了吗?老……三殿下我就不说了,白虎,你降智吗?这都猜不到。”
“别逼我动手。”
“抱歉。”
。
时间推回到半个小时前。
夜犰故作镇定:“诶,殿下他们怎么不见了。”
身后空荡荡,真得是甩得一干二净。柳伊人巴不得获得和男主单独相处的机会,开始了她的疯狂攻略。
夜犰因为骗了她而感到十分抱歉,始终怀着歉意,对柳伊人的任何小动作都格外敏感。
观察到柳伊人向后撤腿,便自责为什么要把人小姑娘带到深山老林里,关切地询问有没有被树枝割到。
于是他们在深山越走越深夜犰虽然记路,但也奈何不了柳伊人带着他乱闯,还要时不时关怀。
真得是,,,意料之外,,,
等夜犰意识到不对劲,他已经忘记来路了。
柳伊人一点都不care这些,直到天色慢慢暗下来才开始慌,她只是单纯的想攻略男主,早日回家而已,如果把命撂这……
害!非得自己吓唬自己!
柳伊人啊柳伊人,你是死的吗?!
夜犰还在这儿你怕个der?
于是被夜色吓得扑通扑通的小心脏终于被强行安抚下来。
轰隆——!
明显察觉到身旁的人似乎不经意的颤动,再加上黑漆漆的树林,仿佛看不见窸窣树叶后面藏的莫须有的怪物。
柳伊人强作微笑,把头一偏:“你,怕下雨?”
夜犰强作微笑:“怕打雷而已。”
柳伊人咽咽口水:“我也怕。”
两人发出灵魂质问:“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
再次轰隆一声,随即是倾盆大雨,豆粒般雨点噼里啪啦往下砸。柳伊人和夜犰在一棵特别特别茂密的树下相依为命。
“你不是修为高吗!没什么挡雨的技能!”
轰隆轰隆的声音伴随着噼里啪啦,两人的对话基本靠吼。
“没有!我会修习不会法术!”
“靠!”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天空像是被撕开一个口子,显出惨白的色泽,照得通明。
柳伊人猛缩脖子:“啊!”
夜犰被她吓一跳,也跟着“啊!”
惨叫声响彻在天际。
“我们会被劈吗?”柳伊人哆嗦得快哭了。
“这树有灵,不会。”夜犰闭着眼,头埋进臂弯,声音微弱。
“呜呜呜……呜呜呜,你怎么了?”
“我害怕。”
柳伊人什么也听不见,她也不打算问了。关于她为什么怕打雷这件事呢。
女孩子看鬼片总是很害怕的,还上小学的柳伊人被表姐强迫观看。大致内容已经记不清。
总之从那之后,一到下雨天总是怕得要死,打雷声更是听不得的。
冷静下来,她扭过头,夜犰已经没了声音,头深深埋进臂弯。
她赶紧脱了外衫,罩在二人头顶。树是真得大,挡住不少雨点,总有漏网之鱼从树叶间缝隙狠狠得砸下来。
衣服湿透了,能拧出水来。
深山老林,不存在洞穴之类的。其实就算有,也不敢轻易进去,会有哪些凶猛的野兽也说不准。
所以他们,只能坐在这儿。
雨越下越大,都不能再大了,本来等雨停的想法彻底落空。
不远的地方传来呼喊的声音,难为柳伊人在一片噼里啪啦里捕捉到这点声音。
仔细听像是朱远。
终于有人来了吗?
柳伊人放松下来,有些不支,勉强抬起一只眼,一个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这衣服,慕容琛吗?雨打得衣服皱巴,柳伊人不敢认。
黑色身影走到旁边,一手环过夜犰的脖颈,一手绕过他的腿弯,轻轻一搂。还有听不清的私语。
柳伊人勉强抬头,那人好像没有要救她的意思。她用力抬起手,想抓住他的衣角,却被后者躲开。
黑色身影将夜犰往怀里拢紧些,似乎瞥了她一眼,转身微微提声道:“在这!”
小孩特有的音质响起,是朱远,还跟着穿白衣服的另一个小孩子。
“这次是我疏忽了。沛婳,送她回去。”又是淡淡地吩咐。
柳伊人没有气力去想,脑袋里最后一根筋崩断,陷入一片混沌。
。
“别怕,我在这儿。”
“叶秋,能听见吗?叶秋。”
“我在这儿。”
慕容琛保持着紧抱的动作,一脚踹开三王府的府门,往里院走。
几个丫鬟有眼色的跟在后面:“殿下,备水吗?”
“备着。别进来,等我出去。”慕容琛又是一脚,踹开寝室的门。
衣服已经被慕容琛用内力烘干了,连头发丝都格外干爽,但还是洗个澡会好些,况且现在夜犰还没有平复下来。
慕容琛把夜犰放在床上,松开挽着腿的手,抖开被子,另一只手环着脖颈没有松开。
等被子抻开,抽出另一只手,给夜犰把被子盖上。这时候自己才缓过来,喘着气:“今天看天气不好,又找不着你,我差点吓死。”
等喘得差不多,起身坐在床上给夜犰把鞋脱了,叹了口气:“歇一会儿,洗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