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温晁抢先取走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几人想到了什么,眼神互相之间一对视都有些明了。
他们在找阴铁碎片,温晁也在找,如今明显这里的阴铁已经被人取走了,除了温晁,还能有谁?
魏无羡顺嘴一说,没想到可能就说中可真相,一时间倒也没再开口。
蓝忘机微微一凝,没有答话,他上前四处看了看。
这莳花苑本就已经落败了,到处都是枯枝败叶,虽然仍旧看的出些许原来的精致,但也难掩颓败凄凉。
况且,这本就废弃的宅子前面还被文瑶又再摧残了一番。
蓝忘机走到中庭,看着面前龟裂的地面,上头还有已经干涸模糊的血迹。
殷红的一片,有些触目惊心。
“诶,这是阵法的痕迹。”魏无羡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咦,居然是叠加的阵法,有点意思,蓝湛,你说这会是温家的人弄的吗?”
蓝忘机皱眉,手指轻轻抚过地面,墨色的眼眸若有所思:“不是。”
“啊?哦!”魏无羡知道他的性子,因此虽然是问他,但也不指望他能回答,谁料他还真答了。
“不是温家,那会是谁呢?”
江澄转了一圈回来,见两人还蹲在那里,就走了过去。
一过去就听见魏无羡的话,他不由得开口:“谁知道是谁?你若是半路不闹着去看热闹,说不定来早一点就知道是谁了。”
魏无羡心虚的摸摸鼻子:“我不是第一次见这种盛事嘛,谁知道这潭州还会专门举办莳花节的,再说,江澄,你不也看的很开心嘛。”
“你……”江澄气结的想要抬手揍他:“我还不是被你拉去的。”
“诶,你是恼羞成怒吗,怎么还打人啊,蓝湛救命!”魏无羡很有先见之明的拉起蓝忘机挡在了他面前。
“噤声。”
蓝忘机面无表情的一句,打闹的两人悻悻地停了下来,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蓝忘机。
他们一安静,黑暗深处的声音就显了出来。
那声音呜呜咽咽,带着微微的哭腔,很明显是女子的声音。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裹挟着阵阵阴风吹了过来。
在这阴凉如水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是阴灵!”魏无羡敛去了脸上的笑意,黝黑晶亮的眼眸里多了几分认真。
蓝忘机眼尾扫了他一眼,并未答话,只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魏兄…”聂怀桑抖着声音,往魏无羡身后缩了缩。
那女子的哭音忽然飘忽起来,虽然没有更近,但哭的却更悲伤了一些,直教人听得不忍。
魏无羡皱了皱眉,上前半步,将随便从右手换到左手,右手抬起,捏了一个决,凌空化起了符。
暗红色的符文一一展现,魏无羡的眉皱的更紧了些。
最后,画好的符咻的一声,被魏无羡打入了黑暗深处。
那女子的哭声忽然就断了。
不过几息之间,暗处便飞出来一个被符文束缚的女子。
女子的脸被垂下的头发半遮掩着,看不清容貌,但单看身段也足以说明她的貌美。
“你是何人?”
“莳花女。”女子呐呐的,也不再继续哭了。
魏无羡:“什么!”
聂怀桑:“什么!”
江澄:“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着实没想到,这样子落魄的女子竟是传闻中的莳花女。
蓝忘机:“为何如此?”
莳花女低头诺诺开口:“阴铁碎片。”
“姑娘,你知道阴铁碎片在哪吗?”魏无羡笑着上前。
除去先时的惊讶,他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不知。”莳花女依旧低着头。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明明说是因为阴铁碎片变成这样的,那你应该知道啊,还是说其实阴铁在你手上。”
莳花女没答话,却慢悠悠的抬起了头。
以前的她确实貌美,如今,深受阴铁碎片的侵蚀,容貌已经只剩扭曲了。
“你…”魏无羡一呆,再一次有些被惊到。
“阴铁碎片不在我这儿了,你们来晚了,它已经被人取走了,如今我哭,也不过是悲从中来,拖了这么久,今日便是我的死期了。”莳花女双眼望着远处,眼里的意味有些让人看不懂。
阴铁碎片果然是被人取走了!
这边被祠堂守卫护送回房间的文瑶将房门反锁以后,再一次从空间里掏了药出来。
她的存货不多,主要也没有特意的去收集药材,如今,也只能抓着能相互配合的出来。
龙骨丹本来就没有几颗,上回与莳花女相斗,情急之下,已经是消耗了不少了。
今晚她放血布阵,现在感觉头都是晕的,这情况表明她的身体实在有些虚了。
这两天马上又要面对薛洋这种强劲对手,这样下去,不打她就先撑不住了。
空间拿出的药材堆在桌上,文瑶又搬出了她的药鼎。
好在这个世界是有灵气的,她还可以炼炼药。
刚准备动手,想了想文瑶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刻有聚灵阵的玉简,在房间将聚灵阵布好。
她此时的身体实在不敢保证能坚持住,但如果灵气充裕,那倒是可以大大减轻他们的附和。
比平日浓郁几十倍的浓郁灵气慢慢积聚,文瑶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
沉了沉心,文瑶太上清心咒运转,她使了一个聚火灵术,一簇小小的火苗飞如炉鼎。
她依次将桌上的药材放入药鼎里,药材慢慢的在炉鼎没化为粉末或是液体。
文瑶炼药的速度不快,足足一个时辰,她才将补血恢复的药炼好。
由于条件有限,她练的也是最低阶的补血丹,这一炉倒也成了上百颗。
收了炉鼎,文瑶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将玉瓶里得补血丹抓了几颗塞进嘴里。
药一入口,文瑶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而此时,距离栎阳不远的一间破庙里,明明灭灭的燃着一堆柴火。
火堆的一边随意的坐着一名黑色劲装的男子,他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有意无意的扒拉着火堆。
不过半盞茶的时间,他好像不耐烦了一般,将手里的木棍啪的丢尽了火堆。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小指,那里空了一块,看着看着,他眼里忽然染了暴戾的狠色。
不过须臾,他又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笑得有些开心,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
只是若细看就会发现,那些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