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文恬手中刻着琴的签,许文君眼神闪了闪。
她自己抽到的是舞!
文一类中除了琴棋书画这四个基本的类别,其中还有一些特殊题。
比如舞,诗等,要求拿到题目者跳舞,做诗,甚至还有女红刺绣的,不过这类的题目能抽到的十之一二而已。
许文君最擅长的就是琴,至于跳舞,她会是会,但到底不是最擅长,况且,这样的场合,即便她跳的好,也不是什么很出彩的事。
世人皆认为跳舞不过是取悦于人的手段,比起琴棋书画,倒是落后一层的。
现在是文瑶抽到了琴,在许文君看来许文瑶本身又不会弹琴,这样的好题目在她手中也是浪费了,倒不如换给她。
文华苑考教的题目自来不会统计,谁的题目是什么,上台的时候将签交给主考官就是。
题目没有规定不能换,私下换了虽然不是太公平,但只要不闹到上面,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
而且,每年为了考教合格,私下交换这事也不是没有发生,当然如果闹到了上面,两个人都是要被取消资格,判处不合格的。
许文君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许文恬已经将看过的签递还给文瑶了。
“大姐姐,你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才好。”许文恬有些抱歉。
文瑶倒是不在意,她也不指望谁帮忙。
但是周围离她们近的几家的小姐听到了许文恬的话,都嗤笑起来:“许文恬怕是你想得到办法帮她,她也没那个本事应付。”
“就是,就是。”旁边还有附和的。
“就她那水平上去也是丢人,不是说请了假不来吗?怎么又跑了来,莫不是肖想各位皇子不成?”
“哈哈,说的什么笑话,就她那样,也好意思。”
……
……
周围净是明目张胆的冷嘲热讽,声音也越来越大,就连附近的太太小姐们都听到了,不过眼下的场合,为了避免惹事,她们都假装没听到。
表面上瞧着倒是与方才没什么两样,依旧姿态端庄,一本正经,但细看就会发现,她们嘴角都隐晦的翘了起来。
“别这么说我大姐姐,我大姐姐还是厉害的,毕竟是我们许府的嫡女呢!”许文君努力抿着唇,不让自己的唇角翘起来。
许文君的话一出口,周围嗡嗡的声音更大了,隐晦的笑声也从四周袭来。
文瑶却依旧正襟危坐,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许文君眸色又深了许多。
她轻咳一声,故作担忧的朝着文瑶开口:“大姐姐,我知道你不会弹琴,你这样可怎么好?这样吧……”
她咬了咬唇,有些为难,半晌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不如我跟大姐姐换,这样大姐姐也不至于上台什么也不会了。”
这话和这副虽然为难,但却依然为文瑶考虑的模样,简直是善良的代表,将一个事事为了姐姐甘愿牺牲自己的形象诠释的淋漓尽致,饶是文瑶这个当事人看了都觉得好,更遑论旁人看了。
文瑶自然是不会相信她会为自己考虑,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点,就是她没有抽到满意的题目,而自己这个签恰恰是她想要的。
可是,文瑶又有些疑惑,原剧情里,许文君不是放弃了这次的选妃吗?
她不是中意丞相府的小少爷,不曾参与这次的考教吗?
怎么这一回,她不仅参加了,竟然还想着拿到更好的题目,展现最好的自己,她难道不怕万一被选上了,错过丞相府的小少爷吗?
这当中难道是出了什么差错不成!
心里想着这些,她到想看看许文君到底搞什么鬼!
“行吧!”她不冷不热的,将手中的签随意的朝许文君抛过去。
许文君一把接住了签,眉眼间满是喜悦,然后,她生怕文瑶反悔似的,连忙将她刻着舞的签扔给了文瑶。
安宁末只是晃了下神,待要去拦文瑶已然是来不及了:“呀!你怎么轻易的就给换了呀!”
文瑶只是毫不在意的道:“换了就换了,二妹妹好心要帮我,我又怎么忍心拒绝呢,反正我不是也不会吗?”
安宁末才不会相信会有那么好心,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许文君,她什么脾性,安宁末自认为自己看人还是准的。
只不过文瑶说的倒是不错,她不会琴,拿着对自己也没多少好处,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问:“换了个什么给你?”若是个好的,那勉强还算她看错了许文君。
文瑶倒是不知道许文君抽到了什么,她抬手看向手里的签子,上面一个龙飞凤舞的篆字:舞!
竟然是舞!
“怎么是舞!我就知道。”安宁末脸色冷了下来,她嗤笑一声,:“还以为有多为人着想呢,原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还不是一样是见不得人的心思!”安宁末自然是知道许文君最擅琴的,稍微一想,便全都明白了。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但周围这几个人都听见了。
许家二太太也听到了几个小辈的动静,见自己的女儿许文恬没有什么事,她也懒得多管。
二房一向仰仗着大房过日子,而文瑶和许文君都是大房的,她们两个不管谁胜谁负,总归都是一个窝里,二太太犯不着得罪其中某一个。
只要不闹的太难看,丢了许府的脸,二太太就装作什么也没听到,明哲保身。
许文君换到了自己想要的题,对于安宁末的讽刺她也当没听到,只是脸色不怎么好。
安宁末还想要说什么,文瑶拦下了她:“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我也不会,没什么区别。”
对于才认识没多久却为自己出头的安宁末,文瑶心里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赶紧想想你要准备什么吧,要不好不容易求神拜佛抽来的题目就要浪费了。”
“啊,是哦,我得赶紧想想,你也快想想,不行就换回来,一首曲子你总是能弹的吧!舞可不好跳。”安宁末被文瑶这么一提醒,抬手拍了一下脑袋,这才没在将心思放到许文君身上。
看着安宁末终于思考起自己的题目,文瑶轻笑了笑,也看向了手里的签。
舞貌似要比琴好些的吧!
毕竟别人弹琴要钱,她弹琴可能会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