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乔站在那半天,拿起一个锅掂了两下。
手感不错。
又拿起锅铲挥了两下。
这个手感也不错。
但!
我要先从哪下手啊!
这些年什么都会,会修电灯泡,会徒手劈老鼠,就是不会做饭。
先看看冰箱吧,有什么食材都拿出来看看。
第一个想法闪现,安和乔立马打开冰箱,一股果蔬的清香味扑面而来。
这不亏是有钱人的冰箱。
安和乔把脑袋往里伸了一下,有茄子,豆角,包菜,猪肉,牛肉……
这么多,还从哪个下手啊。
算了,还是上网查查吧,胃痛的人该吃些什么?
看了半天,安和乔决定就熬一锅粥,既简单又养胃。
决定好晚饭后她又上网搜了一下菜谱,然后又有天然气灶搏斗了半天,最后一锅美味健康的瘦肉粥就诞生了。
安和乔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佩服自己,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自己熬粥。
表扬完自己后就端了一碗给苏如薇。
当时苏如薇还挺震惊。
“怎么样?我就说我可以的嘛。”
“可是熬粥是最简单的了。”苏如薇不经意间打击了一下安和乔。
“我这个从没做过饭的人能熬一锅粥出来就不错了,你还给我浇凉水。”
苏如薇憨憨的笑了两声,“小姐,你人真好。”
安和乔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她挺了挺身,“那当然了,我可是大小姐。”
监督苏如薇吃完那碗粥后,安和乔才给自己盛了一碗,她静静的坐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大厨房里,觉得有钱人的生活不错,但也很落寞。
安和乔独自弯着的背跟个显得这个大房子空寂无比。
收拾好厨房后,安和乔才回到了房间,洗个澡后就到了晚上十点,又该睡觉了,她拿起药,想到今天中午喻齐言给她拿的药物检测成分报告,那一串串名词看的她脑仁疼,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这个药没问题。
安和乔忍着苦意一口吞下,缓了好一会才沉沉睡去。
等到第二天起床时,她睡得很好,但总觉得哪里不舒服,这个人昏昏沉沉的,她难受的一步一步挪到洗手间,那时才发现,她生理期来了。
安和乔本来窝回被子里,但一想到昨天苏如薇胃痛的直不起腰来,就强忍着下楼给苏如薇熬了粥,但自己一口没吃。
看着苏如薇吃完后她便捂着肚子,上楼了滚回被窝里了。
她痛经,很早就有了,很严重,严重到可以直接晕倒,但她一直没去看,她觉得就疼那么几天,没什么好看的,而且这种要吃中药调理,她可没那么多时间精力还有金钱去做这事。
安和乔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但她又疼痛难忍,那种锥心的痛让她不停的去厕所。
她想睡一觉,在梦里就不疼了,但这个疼痛又不停的把她的脑神经拉回来。
在安和乔给苏如薇端粥过去的时候,苏如薇就意识到安和乔的不对劲,她上楼看了下情况,看着蜷缩在被子里安和乔,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
“小姐,你怎么了?”
安和乔现在嘴唇发白,没什么力气讲话,声若蚊蝇。
“我没事,躺一会就好了,你快去休息,不然又会胃疼。”
“小姐,你先忍一会,我打个电话给周先生。”
说完便掏出了手机,但被安和乔给拦了下来,“周先生忙,你给喻齐言打电话,他是医生,还可以顺便带点药过来。”
“好,小姐,你先休息,我马上去打。”
苏如薇按安和乔的要求,首先给喻齐言打了个电话。
没过一会,喻齐言便到了,他火急火燎的跑上楼,来到安和乔的房间。
但此时安和乔并不在床上,她疼得受不了,已经跑去厕所呆着了。
喻齐言敲了敲厕所门,说话轻声细语,“阿沁,是我,你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回音,喻齐言准备再敲一下时,门已经开了,安和乔面色发白,看起来十分憔悴。
喻齐言一只手扶着她,没走两步安和乔的腿就像不受控制一样,往地上跪去。喻齐言没办法,直接抱着她,把她抱回了床上,然后替她盖好被子。
随后他又找了个板凳坐在安和乔的床边。
“阿沁,你感觉怎么样了?”
安和乔脑袋往里头一缩,就露出个脑袋顶,然后缓缓吐出了一个字,“疼。”
“我已经让小薇去给你煮红糖姜茶了。”喻齐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只能把手放在安和乔头顶,给她一点他能给的安慰。
过了一会,苏如薇煮的红糖姜茶便送了上来,喻齐言接过,然后下意识的锁了门。
喻齐言舀了一勺,吹了两下,递到安和乔嘴边,刚碰到,安和乔就连连说“烫。”
吓得喻齐言赶紧缩回手,他又吹了几下,确定不烫嘴后安和乔又不想喝,她脑袋不停的摆动,嘴死都不打开。
“我不想喝。”
“就喝一口,一口就好了。”
“我不要,我不想欢姜的味道。”
“可是现在你只能喝这个了。”
安和乔探出脑袋,露出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看起来有点可怜。
“不能吃药吗?”
“吃药会有副作用的。”
“可我真的不想喝这个。”
楼上还在为一碗汤争执,楼下就有人来了。
周礼站在客厅,问了一下苏如薇一些情况,便要上楼。
“周先生。”苏如薇喊话道:“喻齐言也在楼上陪小姐。”
“他?”
苏如薇点点头,“是小姐让我找的他,说周先生您忙,说这件事就不要告诉您了。”
周礼看了下楼上安和乔的房门,摇摇头,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周礼过来一点也不意外,虽然安和乔让苏如薇只告诉喻齐言一人,但她自己认为这件事告诉周礼还是合适一点,于是在给喻齐言通完电话后,便又给周礼打了通电话,不管来不来,他知道总是好的。
周礼上楼准备直接开门进去,结果发现门居然锁了,他皱了一下眉,然后面无表情的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喻齐言,手里还端着丝毫未动红糖姜水,他往里瞅了一眼,就看见了缩在被子里的人。
“周先生,你怎么来了?”
听到“周先生”三个字,安和乔条件反射的整个人缩回了被子里。
他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有些人估计都要忘了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了。”
周礼直接越过喻齐言,走到了安和乔床边,安和乔虽然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看不见外面的事物,但她早就感知到了周礼自带的神秘气场。
“齐言,你把手里的那个红糖水拿过来。”周礼指挥着喻齐言,喻齐言也乖乖的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周礼。
然后喻齐言退的老远,在心里默念:阿沁,你自求多福吧。
“把这个喝了。”和喻齐言哀求的语气不同,周礼这是命令的,并且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不喝。”
透过被子,安和乔发出里有气无力的声音,似在逃避。
但周礼却不由分说,把装着汤水的碗狠狠摔在桌子上,陶瓷和木头碰撞的声音吓得安和乔一抖。
她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双眼通红,语气都是颤抖的,“我真的不想喝,这个不好喝。”
“不好喝也得喝,你要是不喝了它,我就直接动手了。”
“我真的……”
话还没说完,周礼就背对着喻齐言,小声威胁道:“小心我算你违约啊。”
这算是真的逼她了,安和乔一瞬间怒目圆瞪,直接掀开被子一口气喝下。
然后把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剩下的汤汁溅在地毯上,也溅在了周礼的裤脚上。
安和乔再次盖上被子,把自己捂住时还不忘吐槽一句:“我讨厌你。”
“周先生,今天……”
出来后,喻齐言就跟在周礼身后,他刚刚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等出来后,才敢小心翼翼的问。
“今天的事就当不知道,她这两天估计心情都不太好。”
“可阿沁刚刚那样说周先生,她会不会真的恨你啊?”
“她讨厌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到时候自会跟她去说,你先回去吧,辛苦你了。”
“哪有哪有。”
送走喻齐言后,周礼再次折返回到安和乔房间。
被窝里的人一动不动,但可以听到浅浅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