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了你?”
苏以默毫不逶迤,“嗯。”
“......”
陆青与鱼叔齐齐相视,想一块儿去了。
两秒后,面薄如鱼叔先缓过来,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眼。
客厅气氛有点怪。
唯有苏以默不明是非,窝在沙发里,盘着双腿,自顾自解糖果纸的窸窣声。
吃下一颗新糖,她舔了舔嘴唇,好甜,抬眸,“鱼叔,你耳根怎么红了?”
“......是,是吗......”
沉稳的鱼叔,少见得有些慌乱,讪讪指了指中央空调,“天热,我开空调。”
陆青脸色有点沉重,欲言又止。
苏以默盯着她,“我不小心去了言洲住的地方,他误以为我是私生饭,把我绑了起来,这期间,我们碰到了。”
“......就这?”
苏以默敛眉,“不然?你想哪儿去了?”
‘老司机’陆青汗颜。
客厅氛围好转,陆青给她翻了个白眼,直言不讳,“我以为你把他睡了。”
这不无依据。
她家艺人是颜控晚期患者,看到长得帅的都想私藏,都想睡,而言洲是盛颜顶端的男人。
“咳咳......”
还在找空调遥控的鱼叔,莫名呛到了。
陆青瞟了他一眼,那边咳嗽声渐弱,她正色问,“你能确定这和言洲有关?”
说实话,她很不放心。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将苏以默送入宠物医院,后腿均骨折,其中一只伤势严重,医生说,再晚一两天,天寒地冻,腿就算废了。
流浪的猫,残了腿,只能等死。
后来,她问苏以默,伤是怎么弄得?
她泰然自若,倒说得风轻云淡,被棍子打的,穿到人家门口,几个小孩围着她,大人就站在院门口,锁了门,她逃不走。
“暂时,不能。”
苏以默舔了舔嘴唇,慵懒地趴在沙发上,淡绿色眸子掀了掀眼皮,似睡非睡。
宽松的卫衣里有空气,鼓鼓的,穿她身上像只舒闲肥胖的猫。
哦,她就是只猫。
陆青眉头锁得更紧了,“通告我帮你推了,今天你就待在这里,晚上,你也别回去了,我过来陪你。”
“嗯。”
苏以默也是如此想的。
她已经几年没有过穿越了,此番,若不查明原因,她心不安。
是夜。
弯月如钩,星夜皎洁,烟波风掠,卷了一卷,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逝散空中,无声亦无息。
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陆青心蓦然紧了紧,吐了最后一口云雾,掐掉烟蒂。
她深吸了口气,才问,“穿了?”
...
呼吸快要窒息。
苏以默猛然睁开眼,眼前一片暗黑。
十点钟方向,二十厘的距离,有呼吸声,很缓很轻。四周温度很凉,鼻尖袭卷而来的是淡香四溢的沐浴露香味,是和她用的牌子一样,但她今晚不在自己睡袋里睡。
所以,
她又穿了?
猫腿触及之处,猫身所碰之地,皆是质地柔软的面料,她,这是在人被窝里?
苏以默心下一沉,小心翼翼往远离呼吸声的方位拱了拱,拱了小一会儿,才拱出被窝,重获天日。
卧室一方墙角亮着盏灯,淡淡的杏黄,只照亮一偶,让整个卧室不会太黑。
房间很空,很整洁,灰调的被褥,清新的味道。
回首,苏以默顺着被褥拱起轮廓望过去,目光最终落定在灰调的枕布那一缕乌黑的短发上。
......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