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被大头说中了一半!
铁林费尽心思把那家伙定了罪,可是李士群那边递了个话,本来想找靠山的法官立刻变了态度,那个叫潘公亚的家伙,当庭翻供。
不但没有判决了二人,还连累铁林挨了责骂。
日本人强势,带来了无形的威势。想当汉奸的不要太多,100日本兵搭配上200伪军,都已经成了常规操作了。
只要给了许诺,总有那些出卖祖宗当汉奸的家伙。
76号魔窟,
李士群丁默正在屋内茶桌旁静静的坐着,他们在等潘公亚回来。
随着吱的一声,潘公亚从汽车里钻了出来,跛腿进了门。
丁墨立即起身:“潘兄受惊吓了!”
潘公亚忽然感到自己浑身轻飘飘的。
他满脸高兴地回答:“谢谢丁先生!幸亏小弟急中生智,把枪扔到别处,这样法国巡捕没有罪证。
到了法庭上,我也咬定自己是受流弹击中的无辜受害者,他们拿我没办法!”
潘公亚说完,掀起胸前一块伤痕:“我宁可死也不说我的身份!”
“啪!”李士群挥手响亮的给了他一记耳光:“你还有脸来见我,你知罪吗?”
李士群两眼像火一样的直射潘公亚的心里。
“小的不……不知罪!”潘公亚战战兢兢一下坠落到了18层地狱。
“砰!”的一声,一只花瓶砸在了地板上,大大小小的碎片白花花的洒了一地。
“你应该死,你忘了我们76号的规矩吗?你既然暴露了我们的身份,又是法租界对我们更加警戒,我们的任务何日才能完成?”李士群声嘶力竭的怒斥道。
潘公亚噗的一声跪在地上:“小的该死,情愿受罚!”
“哦”李士群冷眼的看着这条狗:“你说该怎么罚?要死还是要耍活呀?!”
76号对于敌人残暴,对于自己人更残暴。死了倒还算痛快,可要是玩点活儿,那就真的是生不如死。
潘公亚顿时像筛糠一样抖成一团。
一大叠报纸啪的摔在他面前,潘公亚小心的看了一眼:“夜光副刊集,又是大美晚报
第1期汉奸史活中记载历代汉奸丑行,这类人在魔都还大有其人。
清明节祭抗日阵亡之将士!……
作者正是他们咬牙切齿的张新光!
潘公亚立即会意:“再去袭击大美日报的编辑人员!”
“张新光怎么办?”李世群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杀!”潘公亚立刻来了劲,现在只要能让他逃脱罪责,干什么都行。
丁墨扶起他:“这是你戴罪立功的机会,还不谢谢李先生?”
潘公亚道过谢,赌咒发誓了一番,爬起身来狼狈的离开了。
李士群和丁默老奸巨猾的相视一笑,听主人话,咬人的狗才是好狗,潘公亚现在就是。
……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天后宫路上人来人往,汽车声、叫骂声、吆喝声、汽笛声响成一片。
张新光急急忙忙的正在赶路,他感觉自己自从进入到大美晚报任副刊夜光编辑以来,浑身上下总有一种使不完的劲儿。
他知道,自己的家乡已经被日军占领,家是回不去了。于是一种亡国奴的耻辱又涌上了他的脑海,而特务卖国求荣恐吓爱国人士的卑劣行径则更令人愤怒,令人呕吐!
他要用文字,将这些卖国求荣的家伙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上岛咖啡厅,他轻车熟路的推开了门,向着角落的一个位置上望去,他的老朋友已经到了。
“先生……”服务生迎了上来,还没等问什么,他已经语速飞快的说:“一杯摩卡,到6号桌。”
说罢,他又脚步匆匆的行动了。
在6号座位上已经落座良久的袁鹏飞很是悠闲,看着急匆匆的张新光,好笑的劝说道:“老张,还是这么风风火火,这里是咖啡厅啊,悠闲的地方。享受一段时间宁静的下午茶,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就这性子,改不了了。今天听完你的讲述,我还要回去写稿子呢!”张新光屁股刚挨着椅子,手上便是一顿眼花缭乱的操作,厚厚的素材本、用的已经包浆的钢笔已经放到了桌子上,这是他最有力量的工具。
袁鹏飞和他也算是老朋友了,二人时常见面。不是在咖啡厅就是茶馆,袁鹏飞总是一副悠闲的模样,而张新光总是这样急匆匆的,破坏悠闲的氛围。
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像张新光这样忧国忧民的人不多了。两年的抗日战争,已经让许多人变得麻木起来。
投靠日本人当汉奸的也是越来越多了,尤其那王填海跟日本人苟合,竖起了伪政府的旗帜。
许许多多意志不坚定的家伙,更是找到了当汉奸的理由:我们不是给日本人做事,而是团结在王填海先生的旗帜下,一起建立。
瞧瞧那狗屁不通的理由,给人当狗就是当狗,还给自己脸上贴金,简直是不知廉耻。
张新光干的活,就是揭露这帮汉奸走狗的丑恶嘴脸,然后狠狠的踩在地上,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而袁鹏飞,则凭借着消息灵通,给他提供弹药,贡献他的一份力量。
谢过服务生拿来的咖啡,张新光舔了舔嘴唇说:“老袁,你上次提供的信息够劲爆,李士群成了当代版的武大郎、龟公,报纸加印了两倍都不够卖的,后来还又加印了两次,简直火爆了。”
袁鹏飞扬扬手中的报纸,“那也是老张你的笔力雄厚,能把这事写的入木三分。听说李士群当时得到这消息后,把整个办公室都给砸了,已经好多天都没回家了,估计都不敢见他老婆了。”
“哈哈哈,那是他活该。”张新光笑得乐不可支,这篇可是他的得意之作。
日本人欺负无辜的女子,那会让所有人感到愤恨。可日本人要欺负汉奸的老婆,吃瓜群众们就会兴奋的看热闹,心中还在痛骂:“让你当狗汉奸,头上绿油油的一片,活该!”
乐不过一分钟,张新光收敛了笑容,“老袁,这回有什么劲爆的料吗?我想趁此机会再狠狠的给他李士群一刀,让他下辈子都后悔当汉奸。”
“有,不过是他手上的脏事了。”
“快说!”
张新光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副好学生做笔记的模样。
袁鹏飞搅拌着咖啡缓缓的诉说着。
李士群的毒手不仅伸向抗日志士,同时也伸向无辜的市民。
方高义是化学工业会社的老板兼总经理,也是著名的化学家。他经营蚊香和牙膏发了大财,早就被李士群盯上了。
前两天,一份内部“机密”的文件下达到76号的特务中:方高义以化学工业会社经理的名义,向重庆方面分批邮送了30万国币。
38年借道重庆出差为由,与新华日报主编在一小酒馆面谈至深夜。
回到魔都后,经常召集手下的职员说“王填海是汉奸”等言辞过理之中。
可人只要没有泯灭良心,心中总还是有那么一点善意的,这才有了他再多嘴一问。
袁鹏飞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沉吟道:“这事简单,可也麻烦,我只能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