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有些意外地看向他,道:“你怎么知道?”
陆王爷此时心中便有了猜测,道:“我也认识一个姓韩的画师,画得一手好画,我猜你的韩老师就是我这个画师朋友。”
修半信半疑道:“真的?”
陆王爷不由失笑,道:“怎么,你还不相信我?”
修郑重其事地:“韩老师对我们非常好,你可不要来把她带走。上次就从京城来了个人,想要把老师带走,还好暮雪先生把她留下来了。”
陆王爷不由好奇地问道:“暮雪先生?也是你们学堂的先生?”
“是啊,就是暮雪先生教我们文章句读的。”修自豪道:“他,我的文章学得很好,明年可以下场试试呢!”
陆王爷听后不语,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半晌后道:“你明日上学堂带我去见见你的两位先生吧。”
第二日,陆王爷便跟随修来到学堂,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粗布长裙的女子,正拿着一块布认真地擦着桌子。
“韩亦君!”老王爷走近,叫了她的名字。
亦君闻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人,一人她从来没有忘记的老人。
“老王爷!”亦君惊呼,只见眼前的老人笑着看向自己,自己还清晰地记得且停亭的那段对话,然而,仿佛一个晃神,已经过去好久了。
“你怎么来到了这里?”老王爷看着这片平台上的桌椅板凳:“还做了教书先生?”
“是教画先生!”亦君笑道:“您不知道的,还有不少呢!跟我来。”
着,便引了陆王爷来到木屋,那条白第一个看见原来的主人,高胸摇着尾巴向他扑来。
陆王爷愣了一下:“这是,我们府里的那只狗?”
亦君微笑着点点头,此时,从木屋里走出一个夫人,正拿着一个水壶,看样子,是想给院子里的那些葡萄藤浇些水。
陆王爷眯起了眼睛:“这是,老大家的?”声音不由有些颤抖。
此时的陆夫人也看到了陆王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是父亲!”转而声音变大,转身向屋内走去:“母亲,你看看,谁来了?”
陆王爷听着她喊着母亲,心中有隐隐的猜想,忙三两步跟着进了木屋。
只见木屋中的一个长榻上坐着的,正是他许久没有见到的夫人。
韩老夫人也发现了门口的陆王爷,两人对视良久,眼中都噙着泪花。
当初,老王爷意欲进宫面圣,将儿孙换回来时,她便想到此生也许不能再见了。却没想到,老爷如此开恩,竟让他们再次见到。不对,是给他们送来这个韩丫头,这个他们陆家的福星。
就这样,三个人相聚坐着,不尽的分别后的想念。
当老王爷得知,是亦君找人救的两位夫人,便更加对亦君另眼相看。
突然,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屋子里怎么那么多人?”
闻言老王爷抬起了头,看向了门口那个一身黑衣劲装,打猎归来的男子。在刚才的交谈中,他已经从两位夫人口中得知亦君与此人有些情愫,便更专心打量起他来。
身形倒是和听寒差不多,只是长得太过阴柔,哪里有听寒的阳光帅气。
又看那男子一动不动地看向自己,满眼的意外。心里更是腹诽:哼,竟想骗走我的孙媳妇,看我想办法把你们分开!
暮雪却是满满地惊喜,原来他是知道祖父为了救兄长和父亲亲入皇宫换人,心中一直焦急,要想办法将祖父救出,却不料今日却看到他竟来到了这里!
待亦君和暮雪上完一的课,几人围着桌子吃饭时,一张六人坐的桌子竟坐满了,亦君不由感慨,想到除夕那一晚三人坐在这里还冷冷清清,不过半年,竟有如此变化。
听了老王爷了带人寻找大安龙脉财宝的过程,暮雪皱了眉,道:“如此来,皇帝应该还会派人来寻宝,不得就会找到我们这里,看样子,我们得走了。”
亦君也道:“是啊,我们干脆一起去维君国吧。正好,这几日我们在准备马车和一应物品。”
陆老夫人迟疑道:“可是我这身体”
老王爷打断道:“你这身体怎么了,你比我还呢,应该出去锻炼锻炼。”
陆老夫人白了老王爷一眼,却没有再什么。
一桌人看着,都忍着笑,默默地吃着饭菜。
突然,老王爷向暮雪道:“你可知亦君是我陆家的孙媳?”
暮雪闻言挑眉道:“我知道!”
老王爷没想到暮雪如此平静,不由对这个年轻人另眼相看:“那你应该与她保持距离,守着男女大防。”
暮雪看向亦君,温柔地笑了起来,一时间风华无双:“我只知道,我心仪于她,想要守护她一辈子。”
老王爷看他油盐不进,有些泄气,暮雪看了老人颓然的样子,不由道:“王爷,吃完饭后,我想跟你谈谈。”
于是,在木屋的后院的藏里,暮雪将自己是陆听寒的真相一五一十地都讲给了老王爷。老王爷之前还不信,但当他看到暮雪将身上的半月玉佩拿出来时,他终于不再怀疑了
“我之所以现在还不敢表明身份,就是怕会带来另一次暗杀。现在,因为之前为亦君试药换了相貌,反而更加有利于我隐藏身份,伺机复仇!”
老王爷原来与孙子重逢的喜悦渐渐被后来听寒的真相盖过了,原来,那么久之前,安帝就开始算计着想要动陆王府了。
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抬头看向这个他从最为宠爱的孙子,道:“听寒,我们陆王府一直有个秘密,我一直藏着没有出去,现在,我觉得是时候出来了。”
“现在在维君国坐着宝座的维君帝并不是维君国人,而是大安国先帝的三皇子金昊。”
看着面前二孙子惊讶的表情,老王爷点点头,继续道:“先帝当年将密旨传于我,同时交给我的,是一批大安财宝和一批暗卫。让我在安帝不能胜任皇位时,另选贤主。”
陆听寒不由接口道:“让金昊来做皇帝吗?”
陆王爷摇摇头,道:“原先先帝是这个意思,只不过,那金昊原来只是客居维君国的皇子,却趁维君国主不备,抢了维君的军权,直接做了维君国的皇帝。他做了这样的事情,我总觉得他是个忘恩负义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