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战乱纷飞,各地军阀四起,曹操终于挟天子以令诸侯。
孙坚原是袁术的手下,可惜天妒英才,孙坚英年早逝。父亲归天后,他儿子孙策的志气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领着几千精兵,想在江东打下一片江山。
孙策虽然年轻,可打起仗用起兵来,不比当年他那爹弱。
最重要的是,有个叫周瑜的男人,一直在他背后默默支持着他。
诚然,没有周瑜,孙策很难有如今的成就。
建安四年,也就是公元199年,这一年,周瑜时年二十五,孙策欲取荆州,周瑜实为中护军,还虚领了个江夏太守的职位。
两人在偷袭皖城之时,大败庐江太守刘勋。
孙策与周瑜身披战甲,御马飞驰在城中,两人意气风发,城中尘土飞扬,他们所到之处,目光皆投向两人的俊郎身影。
士兵们收拾着残局,降兵一列列走着,垂头丧气,却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局面,不过是从此跟了新主公,开始又一场兵荒马乱。
刘勋府里,金银财宝万千,孙策周瑜两人带着士兵冲进府中,本是冲着那金银细软去的,却不成想着,竟听得屋子里传来女子的抽泣声。
周瑜持剑上前,仔细听了一会。
“伯符,听着像是两个可怜女子,莫不是被刘勋这小子抢来的民间女子?”
“大概是,早就听闻他是个好色之徒。”
“走,伯符,我们救了去吧。”
“这等事,算了吧,没这精力,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去处理呢。”
“无事,顺手的事。”
说罢,周瑜拔剑,往那锁上一砍,两人便推门进去。
只见得角落里,两女子依偎在一块儿。
孙策将那门又开了开,光线透进屋子里,两人这才看清两姑娘的模样。
周瑜望着那个眼泪涟涟的女子,呆呆立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世间竟有如此清新脱俗之女子。
孙策瞧着周瑜这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世间竟有让周瑜显露出色相的女子,他想起以往每次问起周瑜是否喜欢府中那个丫头,可以收了去,到屋里伺候,周瑜偏是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必。
周瑜那屋子里只留一个小厮,便是故事开头那个守门的小厮。
小厮叫九歌,家里孩子生的多,他排行老九,只有个小名,从小就被卖到周瑜家中,也就一直跟着周瑜,也来了江东。
孙策再仔细看了看另外一个女子,也是个绝色美人。
见两人进来,那不哭的女子眼睛里露了凶光,似乎在防备着他们,一手护着怀里的女子。
“两位姑娘别怕,我是孙策,这位是周瑜。我们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两女子是被刘勋抢来的,原本想着取个好日子都收到房里当妾,没成想好日子没等来,等来了孙策和周瑜。
听了孙策的话,不哭的那名女子立马露出一幅得救了的神色,孙策和周瑜是谁,这两人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孙郎和周郎,听闻是才貌双全、不可多得的两名男子,这一见,果然如此。
尤其是孙策,身子骨比周瑜要健壮一些,虽没周瑜高,但孙策毕竟是主公级人物,那他身上透出的气概直接把她给吸引了去。
“我们是桥公之女,我名唤桥姝儿。这是我家妹妹桥婉儿。如若两位将军真能将我们救出去,你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将没齿难忘,无论如何报答,做奴作婢,我们都毫无怨言。”
周瑜听了这话,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桥婉儿,“做奴做婢太难为两位姑娘了,不如,等我们先将两位姑娘带回府中,再做商议。”
孙策听了周瑜这话,微微抬头,挑了挑那英气无比的浓黑剑眉。
嗯,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孙策心中大喜。面对这样不可多得的美人儿,连这块大石头都心动了,自己能不心动吗?
不过,这就把人家弄回府,也不太好,孙策估摸着还是先把姑娘送回桥府,他和桥姝儿那小眼神对上的那几秒,他已经很有信心了,这女人,终究会是自己的。
周瑜心有不舍,他怜惜那桥婉儿的眼泪,更稀罕上了桥婉儿这个人。但礼数他还是懂得。
桥公是个明事理之人,知道这皖城已经落入孙策手中,又见孙策亲自将自己两个女儿送回来,实在是太过感动,双手握着,不停地鞠躬作揖,好茶好酒紧接着奉上,生怕怠慢了两位将军。
桥家两姐妹回到家中立马被几个丫头拥着进了闺房,沐浴更衣,洗净在外沾染的污秽。
正厅里,三个男人正大口吃着酒肉,趁着酒意,孙策当场举杯向桥公提亲,周瑜见状,也举起酒杯,说了同样的话,只是一个要桥姝儿,一个要桥婉儿。
什么桥公真是个极为睿智宽厚的父亲,将这两个女儿养的如此温婉动人。
什么举止之间就是那大家闺秀的模范。
什么一见倾心,若桥公能许了这门亲事,日后两人定当以礼以情待这两位姑娘。
话说的一套一套的,两人一唱一和,惹得那桥公抚着胡子哈哈直笑。
桥公是个明白人。掂量了这两人的分量,便立马答应了这事,两位将军如此高看自家女儿,他心里是得意的。
一顿饭三盏酒之余,亲事定了,日子也定了。
姐妹俩换洗好,被桥公吩咐丫头去叫出来谢过救命恩人。
两人的头发梳成一个模样,那如黑瀑般的发只在肩头处用红绳随意系了个结,尾发细细碎碎,落在腰间,好生温婉动人。
桥姝儿穿着玫红蓝稳襦裙,桥婉儿则一袭浅粉色桃花襦裙,两人的腰身被衣裙束着,恰到好处地显露了出来。
这一出现,孙策和周瑜两人眼睛又直了,巴不得当下就能把佳人拥入怀。
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两人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从未娶妻,特别是那周瑜,根本不知怀里拥女人是什么滋味。
这挠心挠肺的感觉,真是头一回。
两人走了以后。桥公告诉两个女儿这两门亲事,没成想,这两姑娘,一个听了羞涩一笑,一个听了直掉眼泪。
“爹爹,孙郎挺好。”这是桥姝儿说的。
“爹爹,女儿还小,不想嫁人!”这自然是桥婉儿的话。
桥公吃醉了酒,根本不把桥婉儿的话当一回事,“说什么话呢,你们两都过了及笄之年,早就可以嫁人了。如此好的姻缘,应当珍惜。”
说完这话,桥公也不理两孩子了,吃醉了酒,头晕乎乎的,直接进屋子里睡了去。
日子到了以后,桥姝儿早早地被伺候着穿上了大红色嫁衣,满心欢喜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娘为自己梳着那一头长发。
桥婉儿还在闹脾气,论谁去说,都被轰出来,她又死活不肯说出不嫁的原因,爹娘权当她只是孩子气,不舍得嫁人。
然而,纵然不愿。又能怎么样呢?亲事已经定了,对方是大人物,桥公一家上下几十条人命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桥婉儿如何能悔婚?
桥婉儿还是上了轿。
轿子一路颠簸,桥婉儿便一路哭泣,红帕子下那张可人的脸早已梨花带雨。
而前边桥姝儿那轿子里头的情形,却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模样。
桥姝儿脸上那一抹绯红,说不清是胭脂染的,还是桥姝儿那要跳出胸口的少女心给染的。
孙府好气派,雕栏玉栋,朱红色大门上挂着鲜红的帷幔,桥姝儿下了轿子,偷偷瞄了两眼,门前围观的人挤了一圈又一圈,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这样风光地出嫁,想到这儿,她心里头乐得更欢了。
桥婉儿却在心里头暗自下了决心,至于她下了什么决心,无人知晓。
等到要拜堂时,旁人这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她死活不肯跪下。
无奈,周瑜只好先把她送到一个独立的院子里,先安置着。
周瑜不解,这女人究竟是怎么了。
又有谁能解呢,连桥姝儿事后都只能对周瑜说抱歉,她还是桥婉儿自家姐姐呢,竟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
周瑜想着,至少人还是在自己身边待着的。
他志气十足,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补上这一次拜堂。
嗯,还有……洞房……
不想多说话。
只想你懂我有多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