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潘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另一只手想摸摸王思诚脸上的伤口,可是抬到一半发现人家的配件还在自己手里。
王思诚看潘虎又有什么动作,两眼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这是什么意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王思诚不明白潘虎这么做的意思,难道是王爷觉得一死太过便宜了?
刘昱博看了看几人,一时语塞,这叫什么事?怎么还给人家破了相了?
“那个,王大人啊要不要先找个郎中给你看看啊?”刘昱博率先打破僵局,虚伪的问道。
“不,不用了,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王思诚回道,可一想到自己的妻儿如今已身陷囹圄,有些无精打采。
刘昱博转身对王爷说道:“王爷,王大人就王昊这么一根独苗,况且晚辈现在也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王爷是不是可以法外开恩,饶王昊一命啊。”
“开恩?且不说他想置你于死地,就冲他毁我闺女清誉,本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王爷心中也无意想要了王昊的性命,毕竟还有王思诚在这,而且也真没出了多大的事。不过刘昱博主动为王昊求情却也让他有些吃惊。
“王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晚辈有一个建议,如今东境战事不断,那就让王昊去这东境的大军作战,事生是死凭他造化,如何?”刘昱博为王昊求情也只是想表现出自己宽容大度的一面,还可以借此机会与守备府交好。战场瞬息万变,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去了那里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在那边死了最起码也算是为国捐躯了。
王爷之前对刘昱博为王昊求情心中是有些不喜的,连自己的仇人都想放过,这种人又如何成就大事?可没想到刘昱博来了这么一手,既不脏了自己的手,还借此告诉别人他刘昱博是多么的心胸宽广,以德报怨。
“既然你这当事人都不说什么,本王看你的面子便将这王家公子送往东境大军效命吧!”王爷看了看王思诚,“你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本王也不愿为难你,你家夫人还望你严加管教,知道吗?”
王思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激动地喊道:“谢王爷恩典,谢刘爵爷宽宏大量!谢王爷恩典,谢刘爵爷宽宏大量!”
刘昱博看王爷没有说话,却向他努了努嘴,他赶紧过去扶起了王思诚,满脸诚恳地说:“王大人快快请起,将贵公子放入军中赎罪之事还希望王大人不要怪罪于我啊!”
刘昱博虽然背对着王爷,却也能感觉到王爷的目光。
王爷也是越看刘昱博越顺眼,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无论是心性还是手段都不逊于官场之人啊。
“好了,本王在这也耽误了不少时间了!那个,那个,明晓啊,茵儿对你的诗词是赞不绝口,本王也想见识一下啊,明晚来王府一趟,也让本王看看你这大才子的佳作!”还没等刘昱博回复,王爷便转身离开了,潘虎将手里的配剑交到了刘昱博手中,对着他憨憨一笑,也快步跟上了王爷。
王思诚自是对刘昱博感恩戴德,因为他的一句话,让他的儿子有了一线生机,也让他夫人不用再受牢狱之苦。但是一想到自己儿子差点杀了人家,王思诚心中更是愧疚万分。
以德报怨啊,这才是以德报怨啊,这样的人世上能有几人啊!
王思诚的态度让刘昱博也受不了了,他突然想起来刚刚王爷临走前说的话。
说的什么来着?
哦,喊我明天晚上去他家吃饭。
刘昱博有些得意,看来这未来老丈人还是挺看好自己的!
回家!背上几首诗,明天去赴宴!
朱广均爷俩并没有跟着刘昱博再去王家,毕竟还是商人,不能牵扯太多这些官场之中的阴暗一面。
刘昱博回到朱家,将在王家发生的事给朱家父子俩说了一遍,朱广均也并没有在意王家母子的下场,反而对王爷邀请刘昱博赴宴之事兴奋不已。
“校长,照此说来,王爷很是看重你啊!哈哈哈”朱广均笑着说道。
朱世荣也附和道:“这泰安王平日里很少出面插手地方事务,就算是太守一年也见不到一次,更别说邀请赴宴了,如今王爷邀请你赴宴足以看出对你的重视。”
朱世荣心里暗暗高兴,果然是押对了宝啊,这位刘先生可真是个高人。
刘昱博心里没想什么王爷不王爷的,他满脑子想的是那美丽动人的郡主。不过想要抱得美人归,王爷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他也只能先动朱世荣的口中打探一下这位王爷的生平事迹了。
泰安王是先帝的堂兄,虽不是亲兄弟却一直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之功,当得上第一功臣,论功行赏之时被封为一等王爷,与先帝的亲生兄弟同一等级,封地为泰安郡。
不过这位泰安王不喜京城中的尔虞我诈,主动来自己的封地上定居。这也成为了大明朝第一个前往自己封地就任的王爷,来到泰安郡这位王爷也算得上是深居简出,极少和当地官员来往。
泰安王本来有三个儿子,可都跟随自己的父王战死沙场,如今膝下只剩下茵郡主者一个女儿,先帝也曾许诺,待到茵郡主出嫁之时,将封为泰安公主。
总之一句话,这位王爷战功赫赫却极为低调,深受皇恩却不愿显露。
刘昱博讲这些信息慢慢地消化着,不由得脑海里想到一个问题,假如这位王爷的三个儿子还有一人存活下来,是不是结局便不是如此了呢?
假如只是假如,刘昱博感到压力巨大,这茵郡主定然是泰安王的掌上明珠,异常的疼爱。
唉,娶媳妇真是九九八十一难啊!
这泰安王定然不是简单人物啊,功高震主居然可以全身而退,这等手段也当真不是一般人啊!想想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都被王爷看穿了,刘昱博对这位未来的老丈人也越发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