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白清雪因为是病人,再加上人昏迷不醒的,所以不会怎么热,但若是正常人,像白清雪这样的捂法,怕早就捂出一身的汗了。
白紫如的脸可疑地红了一下,她能告诉菲儿,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这被子有没有猫腻上面,所以根本就没有留意薄厚的问题了么?
但白紫如是谁啊?她可是脸皮厚过城墙角的,只见她定下神来,理直气壮地道:“我就是怕太厚了,你家主子会热啊所以,这还是要看看的”
菲儿又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不话了。
白紫如晃了半,最后才泄气地将被子重新盖到了白清雪的身上,她的心里,虽然有些失望,可也觉得定下神来。
看来,这被子不定真的是杜甄让人送的,所以没有问题。
既然被子没有问题,白莹莹送的花儿也没有问题,那么,白紫如是不是多虑了呢?她摇摇头,将满脑子的奇思妙想抛开,开始问起了菲儿关于白清雪的病情。
只不过,白紫如没有看到的是,当她将被子重新盖到白清雪的身上的时候,透过薄薄的棉被里,有一屋淡淡的粉沫,全部都落到了白清雪的身上,那粉沫,极淡,极细,就象是被玻璃隔离的阳光里的微尘,若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被子,和那粉沫一起,又被盖到了白清雪的身上,一切,似乎已经结束,可似乎又象是刚刚开始。
菲儿叹了口气,告诉白紫如,那个太医了,白清雪因为受寒过度,再加上受了伤,流了血,她的身体又虚寒过度,邪风入体,这才导致了一直的昏迷不醒!
白紫如听了一大串儿,最后才听明白了一半,她点点头,问菲儿道:“那太医有没有五姐姐什么时候醒啊?”
菲儿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她摇摇头,道:“太医还,姐的身体原本就弱,这次又山了根本,所以什么时候醒来,还未可知!”
白紫如一听,顿时暴跳如雷起来,真是狗屁太医,连人什么时候醒都不知道,还治个什么劲儿啊?
菲儿看到白紫如发火,顿时觉得莫名其妙,她眨眨眼,无辜地道:“七姐,您这是生什么气啊?”
白紫如总不能告诉菲儿,现在的白清雪一不醒,一就活在危险里吧?单单凭这个头脑简单的菲儿来保护白清雪,怕人家都将白清雪卖了,她都还在帮人数钱吧?
可是,这话偏偏不能,不但不能,还得拼命安慰菲儿,白紫茹摆摆手,忽然问了一句:“那太医今有没有来看过五姐姐啊?”
菲儿摇了摇头。
那个年轻的太医,只帮白清雪看了一次的病,就再看不到人了,现在,菲儿正估摸着,要不要去找杜红霞求求情,看能不能让那个太医再来帮白清雪瞧瞧呢。
白紫如拍拍菲儿的肩膀,道:“那个菲儿啊,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去找太医就好了。”
原本,白紫如想找那个太医去问问清楚白清雪的情况的。可没想到的是,那个太医居然不在府内,她想去找杜红霞的,可是,杜红霞的院门紧闭,不管问谁,都没有人能告诉白紫如,杜红霞的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可气的是,白棋那个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直到现在,居然都没有找到半点人影。刚刚白紫如去了他的院子,也没有看到他的人,白紫如暗骂白棋这个没良心的子,白清雪那样对他,现在伤了,他却连来都不来看一下!
白紫如心里气愤,却不敢和菲儿多,她陪了白清雪一会儿,又叮嘱了菲儿一番,这才离开了。
白紫如离开白清雪的院子,准备到白棋的院子里去看看那子回来了没樱
毕竟,白清雪曾经交待过她,要她看好白棋,可偏偏这子腿快,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人了。
然而,白紫如才刚刚转了个屋角,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两个丫头的声音:“哎你知道不?大少爷不见了”
另外的丫头一听,顿时吃了一惊的样子:“红,有活儿你就好好干,在这里什么胡话呢?”
三姨娘死了,尸骨未寒。
五姐丢了,刚刚去而复返,而现在,居然又出了白棋失踪的事情么?
那个叫红的丫头听了,有些不悦地道:“樱桃姐姐,我的是真的我今在夫饶院子里帮忙,亲耳听李嬷嬷大少爷不见了,夫人差点儿晕了过去,还是李嬷嬷扎针,将夫人扎醒了呢!”
白紫如一听,不由大吃一惊!怎么回事?白棋那子居然不见了?
白紫如一听,连忙转头,径直朝着杜红霞的院子里走去,杜红霞的身体里有疯夷草的成份,绝对不能过于激动,或者是过于悲伤、欢喜,因为,任何过激的情绪,对于她来,都是致命的!
白紫如来到杜红霞的院子里,只看到一切井然,和平日并无二致。
正纳闷间,李嬷嬷端了碗药,从一侧走了过来。她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白紫如一连叫了两声,李嬷嬷这才转过头来,问白紫如:“可是七姐叫老奴么?”
白紫如点点头,道:“我看李嬷嬷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多叫了您两声!”
李嬷嬷看着白紫如,欲言又止!
白紫如知道李嬷嬷人老为精,是什么都套不出来的,于是,她开门见山地道:“我刚刚听,棋儿失踪了!”
李嬷嬷的神情有些悲伤,又有些痛苦,她喃喃了一句:“好事不出门啊”
是啊,这从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白棋是今早上才被发现失踪的,可现在,这事居然连白紫如都知道了。
李嬷嬷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她花白的头发在微风中飞舞,拂过一脸深深的褶皱,那犹如刀砍斧凿一般深刻而且明晰的印记,象在诠释着一个时代的过去。
李嬷嬷是杜红霞的奶娘,陪伴杜红霞在这风波诡谲的白府之中,已经十年有余,多少次风傈起,荣辱相关,却从来没有面临过如此险境,而这一次,谁又能保得主子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