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萼儿早掩着口站到一侧,看到七姨娘脸色腊黄,似乎就要晕倒的样子,她也被吓呆了,似乎这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起来!
三个丫头个个都慌了手脚,她们连忙扶的扶,搬椅子的搬椅子,扶着七姨娘坐下。这边,萼儿及时地来了一句:“我去请太医……”
完,也不等白清雪答应,就推开门,一溜烟地跑了!
菲儿和聘儿扶着七姨娘坐下之后,地下那一滩血,仍旧触目惊心!大家都是一脸的关切和着急地望着七姨娘,焦急地问道:“七姨娘,七姨娘,您没事吧?”
菲儿急得就要哭了!
这七姨娘若是真的产的话,姐可是脱不了干系的啊。这可得赶紧想办法才行啊!
然而,一直沉默着的白清雪,一直静静地望着七姨娘,看到她身上的血一下子染了衣裙的样子,还有一脸的痛苦和惨叫,眸光幽深,看不清是什么。听得菲儿叫她,白清雪才抿紧了唇,淡淡地朝七姨娘道:“七姨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菲儿停住了手,聘儿一脸吃惊地望着白清雪!
只听七姨娘苍白着脸,朝白清雪道:“你不肯帮我想办法……那个威胁我的人了,只要是我的孩子被你弄没的,这件事,她就既往不咎了……”
既然白清雪已经打开了窗,七姨娘也就撕开了脸皮。毕竟,接下去的交道,还是要打的,都在这大宅院里生活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是避无可避的!
白清雪听了,眸子里有讥诮的光芒,她摇了摇头,道:“七姨娘,你真太真了……”
七姨娘望着白清雪,沉默着不话!
屋子里的两个丫头,都是信得过的。索性的,白清雪也不瞒着了。眼下,这萼儿一定是叫人去了,时间还有,趁人没来的话,把话清楚,不定还能回头。
但是,白清雪更知道,七姨娘并不是一个蠢人,对方能将她吃得死死的,怕是除了假怀孕的这一招之外,对方还朝七姨娘下了别的狠药。
白清雪望着七姨娘,冷笑一声:“你确定,那个人真的会信守承诺?”
那个人是谁,白清雪已经想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有些话,还是要七姨娘出来才行的。毕竟,这接下去的戏,可还得唱下去呢!
七姨娘苍白着脸,道:“你不帮我,我除了听她的,还有别的办法么?”
姨娘诈怀孕,这到轻了是争风吃醋,这若是得重了,可就是心怀不轨,祸乱后宅了。这样的罪名一旦成立的话,那可是要浸猪笼,或者被发卖,不会留情的啊!
七姨娘可不想看到自己有那样的下场!
白清雪冷笑了一声,道:“是的,我不帮你,你就帮人家陷害我……可是七姨娘你想过没有?这件事横竖都成了把柄,还被人握得牢了,要知道,若是我推你堕胎的罪名成立,并因此获罪的话。你觉得,你就可以解脱了么?
不,她既然利用了你第一次,就一定会再利用你第二次,而你第二次的把柄,就是曾经诬告过我。而我呢?一定会想法子替自己脱罪,寻找证据,让人相信你的怀孕原本就是假的。那么,到时呢?你若因此获罪,那个人可会一伸援助之手么?”
这一番话,七姨娘已经瞠目结舌。
她原本也算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可事到临头,忽然发现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白清雪看着七姨娘迟疑的样子,摇摇头,道:“七姨娘,你好好想想吧,这事情孰轻孰重的,你一定非常清楚的,这事情的后果,你也一定能预料得到,其他的,我就不多了!”
七姨娘咬着下唇,坐在那里不话!
这原本就是商量好的计谋,七姨娘诬陷白清雪,是白清雪推她而堕了胎。然后,那人会安排好太医,来帮七姨娘诊治,替七姨娘将这一个谎言给圆过去。
但现在的问题是,白清雪的一番话,又让七姨娘想到了其他的种种可能,所以,现在的她,迟疑起来!
白清雪坐回到自己平日里所坐的椅子上,喝着菲儿端上来的茶,一脸沉静如许的样子。她既不看七姨娘,也不看屋子里的一切,只将视线移到了窗外那一棵丁香花树上。
那里,芳香逸人,细瓣吐蕊。一阵清幽的香气从窗口逸了进来,直扑白清雪的鼻腔。
白清雪静静地看着那花,那叶,又似乎透过了那此茶叶,看到了不知道休息的彼岸,她的眼神,清幽而且洁净,就象是绝壁之上,不曾被玷污的积雪!
七姨娘却有些坐宁不安了!她毕竟也还年轻,并不是在尔虞我诈的大宅院里长大,靠的是青春和美貌,还有一些聪明赖以生存,可现在,当她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被击成了碎片之后,她原本的信念,似乎被打破了一半,现在的她,颇有些踌躇的味道。
没过多久,太医就进来了。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太医的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解除禁足的白莹莹!
右手吊着绷带的白莹莹轻施脂粉,红脂轻敷,衬着她眸光流转的样子,更显得她娇俏活泼,青春逸人。
白莹莹一身的红衣张扬,赤金的簪子在头顶熠熠生辉。随着她前行的身影,阳光似乎都被带了进来。令众饶眼前蓦地一亮!
白莹莹进得屋来,就朝白清雪笑逐颜开地道:“五妹妹的丫头找太医,刚巧我娘请来的太医刚刚准备出门,于是,我就让太医跟着来看看,顺便来看一下五妹妹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莹莹有有笑,语气玲珑,听得白清雪不由蹙了蹙眉,你见过入宅的黄鼠狼么?有不偷鸡吃的?
只不知道,这白莹莹究竟闻到了什么味道,这一下子就赶过来了!
七姨娘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在看到白莹莹之后,更加毫无血色。
她低头头,坐在那里,似乎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