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雪索性放下碗,朝一侧的聘儿唤道:“聘儿,你过来!”
正在和菲儿一起收拾碗碟的聘儿规规矩矩地走了过来,问白清雪道:“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白清雪指了指面前的药碗,道:“这药,都有谁碰过?”
聘儿一听,顿时满头雾水地道:“回姐的话,这药从抓药,再到保存,再到取水煎熬,全部都只有奴婢一人经手的啊,并没有假借任何人之手!”
白清雪指了指碗边,道:“你再仔细想想!”
原本,屋子里的光线并不算明亮,此时,白清雪将碗放到了烛光之侧,可以清晰地看到,碗的一侧,有些白色的粉沫,有一半融在水中,另外的一半,还粘在碗边!
聘儿一看,顿时变了脸色。她连忙跪下,朝白清雪道:“都是奴婢的错……差点害了姐!”
聘儿一手熬出来的药,居然多了些不明的白色粉沫,而且,还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放的。最近,这害姐的人可太多了,于是,聘儿知道,这一定又是谁在作怪了!而她,却因为不心,而中了别饶招儿……
白清雪摇摇头,示意菲儿扶起聘儿!
菲儿伸出手来,一把扶起了聘儿,道:“聘儿你这是做什么呢?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的,横竖的,把问题弄清楚就行了,姐是不会怪你的!”
聘儿听了菲儿的话,脸涨得通红。毕竟,是她有错在先,若是白清雪拿她问罪,她也是无话可的!
白清雪问道:“你也先别自责,这并不管你的事……再了,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呢!你先告诉我,你今熬药的时候,可有其他人在场么?”
聘儿想了想,道:“回姐的话,奴婢今熬药的时候,菲儿正在侍候姐用膳,倒是萼儿中间来过一趟……”
白清雪一听,立马问道:“你什么?萼儿碰过这药?”
聘儿摇摇头,道:“回姐的话,萼儿并没有碰过这药,她只是隔着药锅,和奴婢了几句话!”
白清雪轻轻地“哦”了一声!
隔着药锅和聘儿了几句话,那意思也就是,萼儿走近过这药么?
白清雪着聘儿,沉思着没有出声。
倒是一侧的菲儿,提醒聘儿道:“聘儿,你再和姐仔细些嘛!”
聘儿听了,比划着道:“回姐的话,奴婢正在煎药的时候,正在低头看火呢,萼儿来了,她是问奴婢借顶针的,是她的不见了,待会儿要用呢!”
白清雪听了,顿时了然了!
这药不得就是萼儿做的手脚。
你想想啊,这药现在半凉,已经完全黑透,如此算一下时间,这聘儿熬药的时候,也就是在快黑的时候。
你这萼儿早不借顶针,晚也不借的,就是那个功夫才来借难不成她要晚上做活儿不成?
菲儿明显的还不知道什么是重点,只跟着问了一句:“那聘儿,你把顶针给了萼儿了没有?”
聘儿又摇了摇头,道:“我的顶针在我屋里的床上呢,我和萼儿了一声,她就自己去取了!”
聘儿和萼儿原本就住一个屋子,此时,萼儿去屋里取聘儿的顶针,也没有什么啊!
这下,菲儿想不出来了,于是,她不由地看向了白清雪!
白清雪只看着聘儿,道:“聘儿,你确定,萼儿只是隔着药锅和你了几句话就走了?”
聘儿用力地点点头。
两个人话,这隔着药锅隔着火的,相信萼儿也做不出什么手脚在药锅里……可是,若是药碗呢?
白清雪又问道:“聘儿你还记得,萼儿过去的时候,你的药碗搁在哪里么?”
聘儿想了想,道:“在一侧的案板上!”
这下,似乎就可以弄明白了,聘儿将洗干净的药碗放在一侧的案板上,而她正在低头看药,这个时候,萼儿先是在碗里做下手脚,再和聘儿话,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白清雪沉下脸来,看来,这个萼儿是想动手了呢!只是不知道,她会从什么地方,朝白清雪下手的呢?
聘儿一脸局促地看着白清雪和菲儿,不敢话!
眼下,到了慈时候,白清雪也顾不得什么了。她先取出一张洁净的帕子,将碗边的白色粉沫擦下了一点儿,然后,将帕子包起来。然后,递到菲儿的手里,道:“你抽个空把这药粉给杜太医,让他看看,这药粉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菲儿点点头,连忙将帕子收下了。
白清雪端着药碗,朝左右看了看,然后,将碗里的药,一股脑的,全部都泼在了一侧的花盆里!
被洒了药的花盆就摆在窗台上,被药液这样一浇,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聘儿在一旁道:“姐,这药没有了,可您的病不能没有药医的,要不奴婢这就再去煎一碗来吧?”
白清雪问道:“萼儿呢?”
聘儿道:“萼儿拿了奴婢的顶针,是找花妈妈要些丝线,就出去了!”
放着自己家的主子不侍候,却在这个时候去找什么花妈妈,看来,这萼儿是去找人报信去了吧?
事到如今,白清雪也没打算瞒聘儿了。她先朝菲儿使了个眼色,菲儿传佳会意,端着收拾好的碗筷就出门儿了。临出门的时候,她还细心地带上了门,然后,就在屋外守着,不让其他的人接近!
屋子里,只剩下白清雪和聘儿两个人。白清雪坐在那里,看着灯下的药碗,朝聘儿道:“聘儿,你觉得萼儿在我的碗里放了些药粉,是做什么用的呢?”
聘儿气愤地道:“奴婢虽然不知道这药粉是做什么的,可若这药粉真是萼儿放的话,她这偷偷摸摸的,一定不会放什么好东西去姐的碗里!”
看样子,这聘儿虽然老实,可心里也清楚得很呢,白清雪听了,点点头,道:“聘儿你得很对,萼儿放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聘儿你想过没有?萼儿究竟为什么要在我的药里做手脚呢?她究竟是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