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难道他连朝廷的颜面也不放在心上?谢瑾行觉得这人铁定是疯了。
“你若敢动她,我不介意给你放放血!”赵恒飞身而来一眼便看见了树后昏厥的孔采儿,向同来的张兴说,“照顾好夫人。”
张兴没想到公子竟然这么快就赶上来,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功夫,而且他刚才吩咐自己照顾好夫人,可能他自己也没注意到吧!明明之前还嘱咐过再没有夫人。
谢瑾行看他那样就来气,平日里装得一副弱柳扶风如女子般的恶心作态,今日倒是充起英雄来了。
赵恒在他身边站定,目不斜视,“今日,多谢!”不顾谢瑾行一副见了鬼得惊诧模样,他径直走向二十一皇叔,商允见状立刻护在那人前方,反倒被轻轻推开了。
“你是?”那人十分好奇,这个口出狂言的小伙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赵恒闻言皱眉,“我是她的丈夫。”
那人明了,原来这便是那个郡王的儿子?倒是隐约可见幼时模样,他记得此子小时极为聪颖,让他印象十分深刻,“小郡爷,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
赵恒脸色十分难看,“我不是什么小郡爷,我只是赵恒,至于你,我们何时见过?”
“你不记得,我再说也无甚用处。”那人不欲多说,倒是商允一脸兴奋地看着赵恒,跃跃欲试。
那人看了眼旁边的商允又看了眼赵恒,心底会意,“这样吧!你若是能与小允打成平手,我便放了你的夫人,如何?”
“一言为定。”
话音才落,商允便等不及了,携拳飞至,被赵恒轻松躲过,随后二人便缠斗起来,商允的招式狠辣刁钻,招招致命,倒是赵恒看起来软绵绵的,但是就像块棉花一样总是打不到实处,没多久商允耐心告罄,攻击变得凌乱起来,赵恒趁机攻他破绽,商允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白净的脸上蹭了好大一块脏污,他像个孩子般恹恹的走向二十一皇叔,几乎要哭出来了。
赵恒看出这商允恐是智力有些残缺,但是好武,而且底子扎实,攻击也利落,只是不懂心理战。
二十一皇叔笑着摸摸他的肩膀,商允便乖乖站在一旁,只是眼睛还不服气地死盯着赵恒。
“人你带走吧!”
赵恒面无表情的转身,路过一脸凝固表情的谢瑾行,“还不走?”
待下得山,却见孔文渊带着十几个家仆正迎面赶来,看见赵恒怀里抱着的女儿毫发无损,忽然腿脚一软坐在了地上,他生怕自己来迟了。
赵恒心神触动,她还真是好命有此般疼爱她的父亲,这山上的人是谁朝廷里皆是心知肚明,他明知单凭这几个家仆没可能救女儿出来?但还是拼着性命来了,这放在其他官宦世家,试问有哪个父亲能放弃一切甚至赌上性命去一个即便犯了罪也不会受到惩罚的人手里救自己的孩子。
稍缓了缓,孔文渊十分温柔的从赵恒怀里接过女儿,然后对他说,“我虽然恨极了你对我女儿的所作所为,但是,谢谢你救了她,至于你所求的事我会尽快处理好。”
赵恒知道这事终究是瞒不住了,可是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结果么?为什么心里丝丝缕缕的冒着后悔的酸气。
等他回过神发现孔文渊在前方走得磕磕绊绊,虽然跟着好些家仆,但是文官一向讲究尊卑礼仪,他肯定不会让家仆抱着自己的女儿的,他追上去表达了意图,却被拒绝了。
赵恒不死心继续说服他,“岳父,至少此时我和她仍是夫妻,我带她回去理所当然,而你虽然是她的父亲,但被城内百姓瞧见你将女儿抱回了府,难保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流言传出,名节受损,最后受伤的不还是她吗?”
这时一直沉默着走在最后的谢瑾行欠欠的来了句,“我说赵恒,人家都拒绝你了,看不懂眼色么?”
孔文渊这才注意到他,“大将军,你怎的也在此?”
赵恒在一旁解释,“其实真正救了采儿的是他,要不是他,等我赶到恐怕就来不及了。”
谢瑾行一脸见了鬼的样子,他是在为自己说话么?孔文渊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仗着学识渊博,熟读礼仪法典,平素里规矩多的要死,怼人更是不分场合地点,偏偏皇上又纵容他,不过此番他欠了自己一个人命交情倒也能换一阵耳根清净。
“多谢大将军,大恩不言谢。”孔文渊连忙向谢瑾行点头致意。
谢瑾行嘴角抽了抽,“孔大人的意思是救命之恩就这么算了?”
这要是搁平日里孔文渊能把他怼到哭爹喊娘,但今日愣是笑眯眯十分耐心的解释,“当然不是,这只是……怎么说呢,就只是一种说法,并不是算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谢。”
谢瑾行被噎住了,直接掉头就走,嘴里嘟囔着,“今儿都是撞邪了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惊悚。”
尽管孔大人坚持不让赵恒带女儿再回郡王府,可他终究是体力有限,心里也确实担心带女儿回去被人瞧见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最后手上实在没有力气了,险些将人摔了出去,这才不情不愿的将人递给了赵恒,他要是知道赵恒也是第一次抱他的女儿不知会作何感想。
“张兴,跟着岳父,护送他回府,我先带她回去。”说着脚尖点地借力几个飞跃便下了山,把个孔文渊吓得肝儿颤,可别把他的宝贝女儿摔了,他记得这小郡王好似身子不大健壮,却原来是个会武的。
“孔大人,您请。”张兴伸手要扶他,孔文渊挥挥手,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待我将这气喘匀了再说。”
“是。”
赵恒并没有直接回府,下了找了一块平坦的草地,他将孔采儿靠树放下,探了探她的脉象,无甚大碍,应该是惊着了。
赵恒盯着她的脸看,眉毛皱着,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她,很漂亮。怪不得表弟对她一见钟情,可他也看不透她,太子妃之位都无法打动她,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