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八章(1 / 1)祎宁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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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错,想同我做夫妻?”

对于这个自己颇有好感的男子的这一番直白的话,她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但是她的嘴永远比脑子快走一步。

“嗯。”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一时间恨不得原地消失,可心中却是尴尬中夹杂着一丝丝的期望。她甚至想到他会不会猛的扑过来将自己搂的紧紧的,然后告诉自己他也喜欢她。

也许是这连续几天来接连不断的变故,赵恒已经变得极度敏感,他不相信,也不敢再相信她了。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舍不下她,即使怀疑她只是一个换了芯的躯壳。

“采儿,对不起,周末,我以后能叫你采儿吗?”他习惯性的唤她以前的名字,他知道这样对现在这个她不公平,但是这是他唯一一次不去想公平这个词的涵义。

周末很想说不可以,可是,她不能这样说,咽下心中的苦涩,装作若无其事地扬起一张笑脸,“当然可以,名字而已,你想怎么叫便怎么叫吧!”

那不易察觉的落寞被赵恒一眼窥探到底,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他这算什么?

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将自己的情绪通通加诸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娘身上。

他一直坐着的凳子好似忽然升起了许多刺,一时间只觉得立坐不安。

他想要离开,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直到慌乱地从屋中出来后,他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是用了怎么样的谎言,但不可否认的是那肯定是一个拙劣的谎言。

周末独自一人枯坐半晌,然后一言不发的起身,拉过被子蒙头就睡,可能是在做梦吧,太荒唐了,醒来就好了。

地牢里,秋姑姑在得知了采儿平安生下孩子后,几日来崩的像一根弦一样的精神瞬间松懈了下来。她忽然就觉得累了,也倦了,这么多年了折腾来折腾去,却把自己一直以来苦苦追求的一份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爱弃若弊履,反而怨恨着所有人对于自己的不公平。

幸好,幸好!

幸好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她下定了决心,心中微微抽痛,然后转身看着老郡王,“荣秋,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这两天,我独自在这里,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我终于想明白了,此生遇见我你实在是太不幸了,但我却是幸运的,抛弃了曾经被痴妄的云雾遮挡住的眼睛时,我开始用心去看,我这前后两辈子唯一遇到的真心对我的人,只有你一人,只是这样一个你被我毫不珍惜的弄丢了。对不起,愿你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这样的人,此生我觉得很长很好,只有一句话想告诉我们的孩子,可是,我自知没有资格,所以,请你不要告诉孩子这一切的真相,我宁愿让他以为他的娘亲早已去世。”

孩子,对不起,其实这些年每时每刻我都在后悔中度过,可是我不承认,也不敢承认,因为我害怕只要我有这么一丝丝的念头,我就活不下去了。

老郡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干巴巴地接了句,“你想对阿恒说什么?我,可,帮你转达。”

回应他的是一声不是很明显却像砸在了他的心尖上的倒地声。

他挪动着几乎没有知觉的身体,心中弥漫着不好的预感,却没法张口询问她一句。

直到转身的一瞬间,她七窍流血倒在地上的模样猛然间映入眼帘。她带着那句她无法亲口说出的悔意永远的离开了,也终于解脱了。

心痛到站立不住,他捂着心口,踉跄着扑倒在她身边,“你这算什么?你以为你说几句话我就能原谅你吗?就能弥补你对孩子的伤害吗?你就应该留下了用余生来忏悔补偿。可你终究还是那个自私的人,从来想到的都是你自己。”

再次相遇以来,他第一次抱住了她的身体,还是热的,就仿佛这个人还在一样。只是,她终究是会冷下去的,就像她和自己之间一样,是她不由分说地来到他的世界,将原本的一汪净水搅的天翻地覆,然后潇洒走人,可是她从来都没想过,被丢下的永远不是她,而是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的他。

老郡王从地牢里出来,便独自一人在书房里枯坐了一晚上,第二日,他让仆从去唤赵恒过来,他有话要同他说。

离开,是逃避者最好的选择。

赵恒来到书房见父亲正在拭剑,“爹,您怎么想起来要拭剑?”

老郡王将剑收进剑鞘,“我要回去边关了,那边战事吃紧,我担心谢瑾行忙不过来。”

“怎么这么突然?是皇上下旨了吗?”离别来的太突然,他一时有些迷茫。

老郡王却没有回答他,只提了一句秋姑姑其人,他已处决,叫他不必再管。

赵恒自然没有任何异议,点头称是,便是父亲不动手,他也不会留她活着,只是,如今人已死,说这些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老郡王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淡漠与不在乎,忽然就心生怨怼,可,转头一想,他又有什么错呢?错的是自己,没能保护好妻子,又不能告诉儿子真相。

罢了,这一切,有他一人知情便可以了。

赵恒没想到父亲离开的这么突然,昨日才同自己说过,今日便启程离开。

“爹,您一路小心。”

老郡王点点头,抽紧缰绳准备出发,思虑再三还是留了句话给他,“孩子,你也做父亲了,一定要记得照顾好保护好妻子是你的本分更是你的福分,好好珍惜。”

自打父亲离开,赵恒连日来心神不宁,不只因为父亲,而且,不知为何最近冷静下来竟然想起自己那天同周末说了不亚于诛心之论的伤人话语。

那天心神激荡口不择言,竟然说她不过是装在采儿躯壳里的不明来历之人。

自此他再也没有回去过内院,而她也没来找过自己。她偷偷托袁姐姐去看过几次,只说她很正常,没有一丝情绪外漏,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来人便热情招呼,不来人便陪着孩子,一丝活人的生气也不见,更一次也不曾问过他。

袁瑛看他俩这个状态,心中很是担忧,虽然她无法断言这个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姑娘和采儿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他觉得赵恒对她的所作所为着实有些可恨。

她没有留下来,她不想看着那个姑娘明明伤心难过极了却只能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还要分心来应付自己。况且,夫妻间的这些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些事还是让她们自己消化吧,时间或许是唯一的答案!

只不过临走前,她同周末嘱咐到:“若你不想一直在这府里呆着,便来袁国公府找我,也可以去你的酒楼里看一看,这段时间有一个人他很惦记你,地址春妍和春阳都知道。”

赵恒送袁瑛走时,袁瑛同他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采儿,但是真正在意一个人时,即便记忆错乱,还是会下意识的想着心里的那个人。你去为她寻药那段时间,她已经记忆错乱了,她不停地说你被皇上派去边关了,她每天都盼着你可以回来,还会偷偷掉眼泪。这段时间你一直躲着她,可是你知不知道,她睡着之后总是会做梦,每回都哭着喊“阿恒!”你觉得一个陌生人会喊你阿恒么?还是说,叫你赵公子比较好?”

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跑去内院,却在屋外猛的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他该怎么说又该说什么?

犹疑半晌他又折返回了自己的屋子,再等等吧!

晚间,周末喂过孩子之后,就叫奶妈带着孩子去睡了。她最近想了很多,靠别人永远是靠不住的,她一过来就凭白得了一个老公,还附赠一个孩子。按照爽文流发展,她肯定是老公帅气潇洒,温柔多金,并且忠诚的只爱她一人,孩子懂事可爱,然后顺理成章走上人生至高点。

现实是她的确有个帅气的老公没有潇洒,没有温柔,钱倒是挺多的,孩子可爱不过还是个奶娃娃,哪里来的懂事。

所以她决定她要自食其力,早先那个袁姐姐同她讲说自己的原身名下有一个产业,她得找时间去看看,总算得到一个时空旅人的标配外挂。

第二日,一早上起来用过早饭后,她带着春妍和春阳搭着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着她的附带产业进发。

大老远的,春阳就开始指给周末看,“小姐,就是那儿!”

周末顺着瞧过去,只见一座三层高的酒楼伫立街流中央,古色古香的建筑,门口的酒旗上会宾楼三个字迎风招展。这名字怎么那么喜感,在现代烂大街的名字,看来原身也是时空旅人的一员,只是她有些想不通,难道一个身体还能容纳两个异世魂魄?或者,她的前任是个胎穿?

马车停在了门口,她跟随打头掀开车帘的春阳,刚准备跳下马车,一只手忽然伸向前来,“东家!你可好久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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