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能注意点么,这可是医院,公众场合。”望着病房里卿卿我我的两人,陶然翻着白眼走了进去,顺势将手上的包朝病床上不知检点的某人扔去。
正和女朋友小鱼腻歪着的古晓臣连忙抬手避开那直冲脑门扔来的包:“你怎么来了?”
“你们要实在忍不住可以继续,当我不存在就行。”陶然径直走到窗边的沙发上躺下,要是早知道这小子住院了都这么不安分自己就不应该来。
被一顿揶揄的小鱼霎时双脸痛红,她知道陶然一向不喜欢自己遂拿起包对病床上的古晓臣柔声道:“我明天再来看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到家了给我电话。”古晓臣双眼不舍地目送她离开后,怒气冲冲对着陶然道:“你过分了啊,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也不用当面给她甩脸吧。”
“她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是的,陶然十分不喜欢他这任矫揉造作的女朋友:“我劝你还是节制一点比较好,可别为了一时之快弄个伤上加伤才好。”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可什么都没干。”古晓臣满脸不悦,不过在依偎在一起说个话而已她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保不准你们可真就干出点什么来了。”
重重倦意朝陶然袭来,要不是先前的那杯咖啡撑着自己说不定早就在云时风的车上睡着了:“我警告你,我睡醒之前不许吵着我,否则老娘要你好看。”
古晓臣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话都没敢说出口,认命地将拿起她先前扔来的包放在床头柜上,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有一个爱管着自己的老妈还不够,现在倒好,又来了一个。
……
H市云心雅家
“爸,你怎么回来了?”收到电话赶来的云时风意外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妈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坐在客厅中的云泽民笑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你二姐现在身边离不开人,我看你妈的意思说不定要在那儿住上个一年半载的,要不是你黄叔叔再婚,我也不想跑这一趟。”
“您要是和妈喜欢那儿不如移民过去,有你们在二姐也能轻松不少。”云时风扫了一眼客厅:“大姐呢?不在吗?”
“她和你姐夫出去买菜了。”云泽民回道:“至于移民的事,再看看吧。对了,你给若亚打个电话叫她晚上来家里吃饭,我都好久没见到那丫头了,你妈还让我给她带了礼物过来呢。”
云时风从烟盒拿出烟点上:“想来大姐应该已经打过了,她们私交不错。”
“你们吵架了?”原本云泽民未将先前云心雅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认为她是多此一举但此时见到自己儿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心中已有了计较。
“我觉得现在和她关系很舒服,目前还不想改变。”思虑数秒后,云时风低声道,有些话还是提前说的好。
云泽民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烟盒中的香烟点上:“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毕竟你们交往已经好几年了。”
“她回来了。”在自己的家人中云时风知道只有云泽民对陶然是没有敌意的,所以他并不打算隐瞒,将陶然当年和自己分手的前因后果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云泽民心中感慨万千:“她是个好孩子,只是将我的儿子给看轻了。”
云时风黯然地靠在沙发中,真相从来都是残酷的,而自己只能被动地去接受。
“在你做任何决定之前,爸希望你能想想若亚,想想这些年你们一同走过的路,然后再做决定,好吗?”云泽民太清楚自己儿子对陶然的感情,否则他也不会将婚事一拖再拖。
这还是云时风自重遇陶然后第一次听见如此中肯的意见:“爸就不怕我最后的决定会让你们所有人失望?”
“你要是真在乎我们的意见,我和你妈早就含饴弄孙了。”云泽明熄灭手上的烟:“我先去睡会儿,晚饭好了再叫我。”
云时风双眼复杂地看着他疲惫离去的身影,其实他心中对自己应该极为失望吧,自己还真是个失败的儿子。
……
“听说你最近看中城南的一块地。”一番交谈下来,朱清朗对花名在外的叶天扬改观不少:“有相同眼光的人可有不少,你可有把握?”
叶天扬扫了眼坐在饭桌对面和凌阁交谈甚欢之人:“能认识到规划局的施部长可比这块地重要多了,这全靠朱公子的面子。”
“恰好而已。”朱清朗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至于他愿不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了。”
“谢了。”叶天扬将杯中酒饮尽,若不是他有心这世上哪来的这么多巧合,尤其是他带来的这几位朋友在H市可都是举足轻重之人。
“你们别光顾着说话呀,叶总,来,我们喝一杯。”坐在朱清朗左侧的税务局李局长拿起手上的白酒走了过来。
叶天扬将面前的白酒杯斟满站了起来:“李局长,请。”
见他并未自恃身份拿调而是爽快地一口将酒饮尽,李局长笑眯眯将杯中酒喝下:“叶总果然好酒量,不如再来一杯如何?”
“有何不可。”叶天扬拿起桌上的白酒将各自的酒杯倒满:“李局长,这杯我敬你,今晚务必趁兴而归。”
“叶总果然是性情中人。”李局长与他一同饮尽杯中酒。
见李局长被周达笑着扶回座位,朱清朗对叶天扬道:“叶总不会介意吧?”
“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叶天扬笑道:“芯仪能有朱公子这般爱护她的表哥是她的幸福。”
“她可是朵带刺的玫瑰,你小心别被扎着了。”朱清朗主动将他空了的酒杯倒满:“我这杯酒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玫瑰太娇嫩了,我还是在旁欣赏比较好。”叶天扬同样将他的酒杯斟满:“一个人喝多没意思,一起吧。”
看了眼面前的酒,朱清朗拿起笑着将其喝下:“想不到叶总竟然是位惜花人。”
“朱公子又何尝不是呢。”叶天扬对他的传言也略有所闻:“今晚不谈其它只谈酒,如何?”
“何乐不为。”朱清朗笑着点了下头,难怪芯仪会对他倾心,只怕是她注定要伤心一场了。
……
“从下午三点睡到现在晚上八点,你昨晚该不会又去醉生梦死了吧?”见她没有默认,古晓臣啧啧啧声道:“陶然,你的心可真够大的。”
从卫生间略微洗漱收拾了一下出来的陶然走到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你腿没事吧?医生这么说?不会有后遗症吧?”
“骨头已经接上了,不是什么大事。”古晓臣瞥了一眼那被石膏裹着的右腿:“倒是你,我昨天就想问你,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陶然耸耸肩:“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放心吧,他们没对我怎么样。”
“真没事?”那伙人的手段古晓臣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他从未想过以前只在电影电视中见过的情节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你傻呀,他们要真对我怎么样了还用得着对你动手吗?”其实陶然对于昨天发生在自己身上之事现在想起去都会后怕,但事情已经发生过去了她也不想多说让他担心。
古晓臣想想也觉得她这话在理:“这事真的不报警么?万一他们回来再找我们怎么办?”
“咱们又不是有钱人,他还找我们干嘛?况且这事叶天扬已经出面了,咱们就别跟着凑热闹了。”陶然从包中掏出手机:“你就在这儿安心地将伤养好,缺什么需要什么只管跟护士说,不用替他省钱。”
古晓臣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我听你话的意思你们像是很熟的样子?陶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瞒你的事多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陶然低头回着信息:“记住了啊,这事除了你我之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嘴巴给我闭严了。”
“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么?”古晓臣冷哼了一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物:“顾城是谁呀?他为什么要给你一百万?”
陶然抬头讶异地接过他递来的支票:“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是叶天扬给你的补偿吧,我就说以你这不依不饶的性子怎么就如此轻易将这事给翻篇了?陶然,你够可以的啊,说吧,准备分我多少?”古晓臣已脑补出一切的情节。
“谁给你的?”陶然正声道。
虽不明白她的神情为何突然严肃起来但古晓臣还是老实回道:“早上周先生让人送来的,说是你来了让我给你。”
他这是什么意思?正当陶然百思不得其解时就听见病房门被人敲开,一位和蔼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你好,古先生现在需要休息了。”
“这是周先生安排的护工。”古晓臣低声对陶然道。
陶然哦了一声,拿起床头柜上的包将支票和手机扔了进去:“我有空再来看你,刚刚说的好你给我记住了。”
“知道了,啰嗦。”古晓臣满脸不耐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