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姐，你没事吧？李总让我来看看你。”

见王青径直说出来历，艾菲眼中的轻视之意也少了几分：“放心吧，我不会跑的。”

“这儿太大了而且房间门又都一样，李总担心你走错了。”王青婉转地说道。

已补完妆的艾菲讥讽地看了镜中的她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难怪李总对你情有独钟。”

跟在艾菲身后走出的王青自嘲地扬起嘴角，这话是褒义还是贬义她清楚的很。

……

“你怎么在这里？”

陶然讶异地看向迎面走来之人，实在不懂为何以前想要遇见他时老天爷从不给自己这个机会而自从与他相见后这遇见的次数也太高了吧，这算是讽刺么？

其实意外的不仅是陶然连云时风也有这样的疑问，原以为再也不会也不想与她有任何交集谁想到会在此撞见。

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和身上那浓郁的酒气，陶然的眉头不自觉地微蹙：“你的胃…不适合喝这么多。”

“一个人？”面对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云时风不知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懊恼的好，若不是因为她，这几日自己也不会夜夜借酒消愁了。

陶然下意识地摇了摇了头：“艾菲在那边。”

又是她？想起上次那事再加上闻见陶然身上的烟酒味，云时风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我送你回去。”

“艾菲还在…”见他拽起自己的手臂大步朝电梯走去，陶然连忙道。

云时风不悦地将挣脱开的她再一次拽住：“能来这儿的人可不是你和艾菲那套小把戏就能耍过去的。”

“想来你的朋友还在等你，我就不打扰了。”陶然用力拨开他的手，他的好意自己很感激但有些事也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你是真蠢还是在装不懂？这儿可不是你过家家的地方。”云时风一把扯住欲从身旁离开的陶然：“跟我走。”

想着还在等自己的艾菲，陶然实在不愿与他在此纠缠下去：“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道？你知道你这个好朋友背后当你是她交易的工具么？”自从上次那事后，云时风对艾菲的观感十分不好。

听出他对艾菲的不满，陶然不想在这问题上与他争论：“云总，你我还是避嫌的好，毕竟这儿的老板也是你女朋友的朋友。”

“她知道了不是更好么。”云时风讥声一笑，自己与她既然落到了需要避嫌的地步，还真是够讽刺的。

错开他凝视自己的眼神，陶然低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时风轻声一叹，那些说不出口的话或许永远也不会有答案。

“阿风，好巧哦…咦，陶小姐也在。”

望着突然而开的电梯门，陶然想死的心都有，还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

“刚来？”电梯里的叶天扬眼尾不着痕迹从陶然身上划过。

云时风朝倚在叶天扬怀中的黄以爱礼貌地点了下头：“来了一会。”

“陶小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不是说好舞蹈教室开张那日要来捧场的么？”黄以爱笑着看向陶然，正愁着要如何加深和王若亚关系没想到她却自己送上门来。

陶然撇了眼环在黄以爱腰上的那只手：“以后一定去。”

“那我等你。”黄以爱上前一步伸手挡住欲关闭的电梯门：“我们打算去吃点东西，一起吧。”

“下次吧，我们还有点事。”陶然正要开口拒绝时就听见身旁的云时风率先开了口。

叶天扬继续无视着陶然的存在：“需要帮忙吗？”

“春宵一夜值千金，我们就不叨扰叶总了。”陶然此时莫名地不爽，她没有想到叶天扬完全视自己如透明。

叶天扬将黄以爱拉回到自己怀中，嗤声看着缓缓关闭起的电梯门。叶总？好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这是要撇清自己的节奏啊，好，很好。

“你还在他那儿？”云时风问道。

“你看他先前那样，我可高攀不起。”陶然转身朝先前他们遇见的方向走去：“你忙你的去吧，我们差不多也要走了。”

云时风虽然觉得她的回答有些怪但并未深想：“一起吧。”

知悉他执拗性格的陶然默认地接受着他的陪同：“你之前和黄以爱认识？”

“她之前是Tim的女朋友。”云时风善意提醒道：“她这人…很聪明。”

这一点陶然很是赞同：“希望她没有背后嚼舌根的毛病。”

其实她会不会云时风一点都不担心，毕竟有些窗户纸迟早都是要破的，那还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好。

……

“没想到陶小姐和阿风也认识，我还以为阿风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呢。”电梯中的黄以爱故意说道。

她的意图在叶天扬意料之中：“他要真冷冰冰先前就不会搭理你了。”

“说到冷冰冰，你怎么话都不跟陶小姐说一句？我瞧着她刚刚恨不得当场将你生吞活剥了。”黄以爱笑道。

叶天扬冷声一哼：“我就是太给她脸了。”

“看来她这次真将我们叶总给得罪了。”黄以爱侧过脸看向他：“不如叶总卖我个面子饶了她呗，毕竟这年头找个称心如意的助理可不容易。”

她一再地试探令叶天扬有些不满：“难道我叶天扬会差一个助理吗？”

“陶小姐人挺不错的，就是有时说话过于直接了些，这不也是你看中她的点嘛。”虽然已感受他的不悦但黄以爱不想就此结束，今晚她一定要弄清楚他对陶然究竟是个怎样的想法。

叶天扬直视着她脉脉含情的双眼：“EVA，你该不会连她的醋都要吃吧？”

“你对她的容忍是你以往对她人都不会有的。”黄以爱将头靠在他的胸前柔声道：“我也很不喜欢这样没有自信的自己，但陶然…你对她真的很不一般。”

见电梯门已开，叶天扬轻轻将她推开率先走了出去，今晚的她让自己很不喜，或许有些戏该要落幕了。

“对不起，是我多言了。”黄以爱连忙上前挽住叶天扬的手臂，她一点都不后悔将他给惹恼，毕竟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也决定了自己的下一步该如何去走。

瞥了一眼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叶天扬放慢了脚步：“记住，刨根究底的女人只会令人厌烦。”

“我错了。”黄以爱诚恳地道着歉，心中却对陶然恨得牙痒痒。

……

“艾菲还要一会儿，要不你先走吧。”打完电话回来的陶然走向等在观景台的云时风。

倚着栏杆而立的云时风望着星空：“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么？”

“你我身份已是不同。”站在他身边的陶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万一被有心人添油加醋渲染开来，对我是没有任何影响可对你…”

云时风淡淡一笑：“我身边的人一直劝我赶紧将若亚娶回家，你认为呢？”

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陶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愣了几秒后才道：“你们很配。”

“可我说过要娶你的。”云时风熄灭指间的烟。

“是么？我都不记得了。”陶然言不由衷地说道，她怎会不记得这曾经刻进灵魂的承诺，可惜在前行的道路上他们早已走在各自的彼端。

云时风的叹息声在夜色中响起：“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那轻到还未落地就已消失的叹息声在陶然心头久久地回荡着，真话也好假话也罢，现在还重要吗？

“既然忘了，那就忘了吧。”

没有错过云时风眼中的难过，陶然的心有说不过的难受，他们怎么就落到现在这种连真话都不能说的地步了呢？阿风，时隔多年，你要我如何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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