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了可以,除非他跪下来给我表嫂磕头认错。”
事后很多年陶然都会想起今晚,如果古晓臣这个傻逼没有因为失恋拉着自己出来买醉,他也就不会知悉原来自己一早被戴了绿帽,那后面的种种应该就不会发生。
可惜这世上没有所谓的如果,有些遇见是你注定要遇见的,所以她先是遇见了恰巧在同一家酒吧的贾西坡,然后酒壮怂人胆的她和古晓臣协同一向不怕闹事的他将事情越闹越大…也幸好酒吧老板有点能力否则此时他们不是在医院而是在派出所了。
“陶小姐,给我个薄面,行吗?”见他一个劲的提到这位表嫂,酒吧老板连忙转移目标:“其实连少也是无心之失,都是话赶话给闹出的误会。”
听见这话趟在病床上的贾西坡不乐意了:“屁的话赶话,你瞅瞅他将我和表嫂伤的,你敢说他这是无心的?老赵,及虐我把话放这儿了,他要是不给我们磕头认错,我可不保证自己能干出点什么来。”
“来,你给我说说你想干出点什么?”
还想放点狠话的贾西坡震惊地看向推门而入的叶天扬:“表…表哥,你怎么来了?”
“叶少,给您添麻烦了。”要不是看在叶天扬的份上,酒吧老板老赵早就将打电话报警了。
坐在沙发一角的陶然愕然地看向身穿米色休闲套装的叶天扬,要是早知道能把他给招来,那她情愿去被警察叔叔教训一二。
“表哥,这事真不能怪我们。”
瞧见贾西坡的王者气势一去不复返再瞄着在沙发另一端坐下的叶天扬神色不明的样,身为肇事者之一的陶然决定一力承当:“他是被我连累的,你别怪错人。”
“不是的,这事与表嫂无关,都是连进那个王八蛋…”贾西坡没想到她会将事情揽了过去连忙解释道。
其实先前在电话中老赵已将事情大概交待了,他此番过来无非是听见贾西坡被人开瓢了但叶天扬未曾料到其中还有陶然的介入,还真是意外的“惊喜”。
“叶少,我那边还有些尾巴要处理就先走了。”
老赵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贾西坡一个远房亲戚,这一番话听下来他那还有不明白之意,不过叶大少的女人一向众多,所以他也是多看了陶然两眼并未将她放在心上。
“你回头让人将今日的账单给我。”在叶天扬的示意下贾西坡冲着即将出门的老赵喊道,说到底今晚也是自己先动的手。
老赵知晓这是叶天扬的意思便没有多加推辞,识趣地开门离去。
“贾西坡,以后叫我名字行吗,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老把我们往一处扯。”先前就想说这话的陶然碍于有外人在场便将这话给咽了下来,此时待人一走她便迫不及待说道。
原本还想在叶天扬面前污连进一把的贾西坡听见这话一时愣了,正在他想要弄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在和自家表哥闹脾气时就听见当事人道。
“陶小姐,我是对你太好了吗?”
窝在沙发中的陶然对上叶天扬讥笑的眼神:“是呀你对我可真好,都好到不惜出卖色相了,真是难为你了,这戏演得挺累的吧叶大少?”
“西坡,你先出去。”都是聪明人,叶天扬岂会听不出她的意思。
虽然贾西坡很想留下来吃瓜但他却不敢,正当他揭开被子下床时就听见陶然道:“走什么走,事无不可对人言,怎么?心虚了?有本事你别骗人呐?”
“我还一直好奇你怎么就对我这么好呢?又是解我燃眉之急又是替我出头的,原来都是有目的呀?你这般的苦心积虑,该不会你对王若亚有觊觎之心吧?为了她能幸福连美人计都用上了,我是不是该为你的无私鼓个掌是好呀?”
已走到门口的贾西坡万般后悔自己的步子迈得太小导致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他就说表哥为何一直纵容若亚姐的那个表妹,敢情原因是因为求而不得啊。
“滚。”叶天扬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还站在门口的贾西坡砸了过去。
反手将门给阖上的贾西坡很确信若自己晚走一秒,这烟灰缸就不会是碎在自己的脚边了,不过这也更让他肯定陶然话的真实度。
“你冲他发什么脾气?”陶然并未对他突如的暴怒给惊吓到:“你这样只会显你更心虚。”
叶天扬反问:“你说说看,我心虚什么?”
“你一早就知道我是阿风的前女友是不是?你是担心我会破坏他和王若亚之间的感情所以才对我好是不是?难怪你一时对我好一时又让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玩弄我很好玩是吗,叶大少?”在听到录音的那一刻陶然心中是有气的,那些被忽略的旁枝末节原来都曾尝试过告诉自己答案。
靠坐在沙发中的叶天扬单脚搭在面前的茶几上:“我碰你了吗?”
你没有碰我可你也没有爱我,陶然自嘲地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她想起一个月前和凌阁的那场见面,自己当时的无地自容到现在看起来都是这般的狼狈,原来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这就是你发酒疯的原因?”叶天扬吐了口烟圈。
双脚盘在沙发上的陶然哼唧了两声,其实她也记不得和连进那帮人怎么就闹起来了,大概就是酒吧老板说的话赶话,或许也有他说的这个原因吧。
瞟了一眼她那被包扎的右手,叶天扬再一次出声:“疼吗?”
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两个字,陶然的眼眶顿时湿润了,她扭头看向窗外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异样,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可否认自己是动了心的,虽然她想不明白真相都被赤裸裸摆了出来为何他还能对自己摆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嗯,我马上下来。”挂掉古晓臣打来的电话,陶然从沙发中站起:“麻烦你转告王若亚,虽然我很穷但我也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即便没有你,我也不会和他复合。”
“我明白贾西坡是因为你才会出手帮我,不过你也骗了我,正好咱俩就此两清,就这样吧。”
两清?叶天扬隔着烟雾看着从茶几前走过的人,她可真会算呐。
一直在门外溜达的贾西坡和离去的陶然打完招呼后立马窜回病房:“表哥,我看表嫂神情有些不对,你不去看看?”
“她刚说的你不是听见了吗?”叶天扬点燃指间的第二根烟:“你这伤可是白挨了。”
坐在病床前的贾西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反正我肉厚,为前表嫂挨顿揍也无妨。”
“这事到此为止。”
贾西坡刚想应好又听见叶天扬问道:“她伤重吗?”
“被酒瓶划了道口子,护士说没什么大事。”顿了顿,贾西坡又道:“表哥,杂志上说你和那个新闻主播在一起了?”
见他一个眼刀飞向自己,贾西坡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还是说道:“就刚刚闲聊时老赵无意间提起这事,我瞧着前表嫂神色色不太好,所以我想着她刚刚是不是借题发挥来着?”
“养你的伤。”叶天扬熄灭手上的烟起身离开,他明白陶然发火的真正原因。
看来我是猜对了,躺在病床上的贾西坡得意地抖着腿,说实话在叶天扬众多的女人中他对陶然很是有好感,尤其是在这场闹剧之后。
……
“谈好了?”见古晓臣黯然地点着头,陶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古晓臣骂了句脏话:“她说和我在一起看不见未来,不就是那个男人比我有钱么,屁的未来。”
“走吧,我家里还有不少酒。”陶然和他朝着医院外走去,与其安慰说些言不由衷的话还不如陪他大醉一场,毕竟她一再就觉得那个小鱼不是个好人。
“谢了。”古晓臣低声道,今晚这事要不是因她朋友的缘故绝不会这般轻易揭过:“你的手没事吧?”
“小伤而已。”陶然低头看了眼受伤的右手,他那句关心是真心的吗?
“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