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请假了,难怪。”石瑞喃喃着,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又折回来,“不对,小念姑娘,秦公子今天早上从我面前过去的,你可别想蒙我。”
“嗯?”曲念疑惑道,“可是他人不在啊。”
“......”石瑞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曲念其人,永远是活在自己的奇妙世界里,硬要交流,恐怕得把那唯一一个能和她正常交流的怪胎时域叫来翻译。
“算了。”石瑞放弃了,“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喜悦去吧。”
曲念认真道:“其实我可以陪你喜悦。”
“那真是太好了!”石瑞像是忽然打了鸡血,激动道,“前几天天天被我骂的那个偷我钱包的孙子今天被抓进局子里了!是不是大快人心?”
“哦,这样啊。”曲念像是念书一样念出一句话来,似乎觉得这样不够喜悦,又夸张地感叹道:“真是太好了!”
前后一对比,石瑞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罢了,曲念还再次极其认真地问道:“嗯......这样够喜悦吗?不够我还可以更喜悦一点。”
“够了够了,小念姑娘,再会再会。”受不住受不住。
石瑞心灰意冷地转身离开。
曲念一边推门一边想。
日行一善,今天帮了石瑞,勉强算是行善过了。
于是很愉快地在日程表上打了对勾。
——
林千难得又来了一次。
这次林知知和严淮都在家里,电视里是熟悉的新闻联播。
两个人原本都端端正正坐着,看时事新闻。
听到敲门声,严淮像是脚底装了弹簧一样,飞快地跑到门边,低声问道:“哪位啊?”
林千:“是我。”
门被打开,林千一脸莫名。
“你们......还没有吃饭吗?”
客厅里能听的到的,是新闻联播里标准的普通话,空气中没有一点食物的香味。
严淮看到林千一瞬间那亮晶晶的眼神,又瞬间黯淡下来。
“啊,林千姐,你不说我还能骗骗自己,这么说出来,我真是要饿死了。”
“不是,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对门搬走了吗?”林千小声道,余光看了眼林知知,确定她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门口这边,才继续压低声音:“我还以为你们这楼道里是知知做饭的香味呢,这蔬菜粥的味道还蛮香的。”
“不是啊林千姐,”严淮苦兮兮地解释道,“我姐今天心情很奇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非要自己试着做饭,但是转了一圈又说出去买,走到门口又忽然折回来说外面的饭不卫生......”
林千:?
这么一串说下来,她怎么觉得林知知像是疯了?
林千:“知知她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有对门怎么......”
“林千,”林知知的声音忽然传过来,打断了林千接下来要说的话,“记得关门,有蚊子。”
这语气还是熟悉的味道,林千顿时一个激灵:“好的。”
说完,给了严淮一个眼色,示意他先进去。
林千在门口换了鞋,慢吞吞走进去,开始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不该过来。
客厅里的新闻联播已经到了结尾,结束音乐都已经响了起来,林知知还是没有动静。
林千看向严淮,严淮也看向她,一脸求助的表情,就差把“快说点什么我真的好尴尬”写在脸上了。
林千承受着严淮的期望,并且在严淮灼热的视线中,轻咳了声,试探着开口道:“嗯......知知......”
林知知:“嗯?”
“那个,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有一件事......”
林知知习惯性地看向她,才问道:“什么事?”
“我涨工资了,”林千小心翼翼,仔细看着林知知的脸色,无奈林知知本身就是个看不清想法的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虽然是拿好心情换来的......不过,毕竟都是钱嘛......那些事我也听说了,知知,你合同也快到期了......我知道你还有钱,不过没了收入肯定是撑不住的,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帮你撑一撑,你就可以大胆地跳槽,换一份工作。这娱乐圈,还是太乱,你这性子也不够圆滑,很难混啊。”
林知知当初选择这样一条路,或者说变成今天这样的林知知,其实就是因为升高中时那场变故导致的经济压力,和后来遇见的秦越。
林千也是亲眼看着林知知从尚还算有些娇气的大小姐,一步步变成贫穷又寡言少语的内向少女,最后为了一个人,慢慢强大起来。
虽然这份改变,在后来反而拉远了她和秦越的距离。
令人唏嘘。
林知知沉默片刻,还是严淮先开口:“林千姐,你也知道,我姐她不喜欢这样......”
他刚才不断地向林千眨眼示意,结果眼睛都快抽筋了,林千也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他是想让林千打破这尴尬的寂静,谁知道林千居然开口就是个王炸。
林千正想说什么,林知知终于开口道:“林千,谢谢。”
林千眼神一亮。
林知知却继续道:“不过,严淮说得对,没有道理让你来替我承担失业的风险。工作的事,我自己会考虑。”
“知知,你怎么就那么倔呢!”林千叹了口气。
她被变态上司精神折磨换来工资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林知知现在面临的问题,不过林知知这个回答,她居然有种“不愧是你”的感觉?
林千的提议肯定是没办法通过的,严淮害怕场面比刚才更尴尬,直接转移话题:“林千姐,你到底是涨了多少工资,说话都变得这么土豪了。”
严肃的话题先抛到一边,他还是个小小的实习生,有工资都算不错,几乎可以约等于零。听到林千忽然这样说,只觉得她头顶都在冒着金色的光辉。
而且,他似乎还隐约记得,林千上次来的时候还带着换了新上司并且将其得罪的怨气,口口声声都在担忧自己会有失业的风险。画面一转,怎么就涨工资了?
说起这个,林千瞬间回到了平常的状态。
“我上次不是说了嘛,那个新社长,变态得很,”林千“啧”了声,说不清是高兴还是生气,“他是真的变态,比我想象中还要变态。”
一段话下来,严淮满脑子“变态”两个字,明显感觉到了林千复杂的心情。
林千:“一边折磨我让我重复审稿,一边安排我端茶送水,到最后,居然还说我一个人做了两个人的工作,于是涨了工资。”
“好人坏人一起做了,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