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畅,我看你是要疯了!”李显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些话是你该的吗?这些话怎么能从你嘴里出来?”
傅畅推门出去。
何魁在外面等了很久了,眼睁睁看着傅畅从旁边过去,他叫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傅畅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劲,有点气得不行的意思。
何魁意识到她和李显峰可能又吵架了,连忙去找了李显峰。
李显峰的脸色看起来更差,看到何魁,冷哼了声,转身就走。
要不是有何魁这子傻乎乎地跟着她,傅畅能大胆到这个程度?要是真算起来,现在何魁也少不了背一个锅!
林知知在上午快过去的时候接到了林千的电话。
林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知知,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白月的演员?嗯,她现在应该是个演员。”
林知知回忆了一番,道:“这个世界上同名的人很多,不过如果是个年纪还的演员,那应该只有一个。”
她一般都会帮秦瑶和剧组里的人提前处理好关系,好让她进组之后不会被人针对。之前所有接手的戏,从工作人员到配角的演员,林知知基本都认识得七七八八,有些太过边缘化的角色很快就忘记了,但是印象深刻的,一般之后还能打打交道。
在圈子里交好的人越多,意味着在之后能得到的帮助也就越多,尽管这些帮助可能微不足道,但聊胜于无。
“听这白家是个艺术世家,白月背景还不错?”
林千的语气也渐渐古怪起来,“这些到底是真的假的。”
林知知:“我不清楚,不过如果要查的话,应该都可以查到。你需要她的资料做什么?”
林千:“倒也不是需要她的资料,主要是关系到了几个人。嗯,可能还有你和秦瑶。”
林千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你们是不是还试镜了一部新剧?这个白月好像打算空降进剧组。”
林知知有些意外:“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如果没有确切的消息,还是不要这么。对于艺人来,名誉十分重要。”
林千:“应该很确切了,因为我是从这位的金主嘴里听到的消息,绝对的一手消息。不过现在金主的态度有点不对,我也不知道这位能不能空降成功,要是没成功,估计就坠机了。我看金主这会儿就挺生气的。”
“金主?”
“闻风。”
林千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做贼,她到这里,忽然急匆匆道:“金主来了金主来了,我待会儿打字给你,先挂了。”
完,便挂断羚话。
林知知听到了挂断的提示音之后,看了屏幕几秒,然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林千的态度还是有些不对。
林千挂断电话之后,连忙开始看自己的电脑屏幕。
就闻风这个黑成了锅底一样的脸色,这会儿的心情肯定差得离谱,她现在要是作死,那就真的是找死,撞到枪口上的感觉肯定很不妙。
闻风从外面走进来,一路穿过去,去了对面的会议室。
几个负责创意设计的人在那边等着他。
于清:“千千,你有没有觉得今社长有点怪怪的?看起来好像有点阴沉?”
平常闻风虽然也会生气,但是生气和生气也是有区别的,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其实很容易看得出来。平常闻风那种生气,最多就是个假生气,心里还不准是个什么想法。但是今的闻风,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
那张脸何止是阴沉,简直称得上是可怕。
林千不知道怎么表达,其实昨闻风就差不多是这个脸色了,只不过她走得晚才看到了留在这里还没走的闻风,而于清一下班人就没影了,压根就没机会看到。
她斟酌了一下,道:“我现在也算是比较了解这人了,今这个样子看起来确实有点不对,作为友好的同事,我奉劝你不要惹他,要不然真的可能会出大事。”
于清:“千千,其实我有句话一直想,但是没能出口。”
林千挑眉:“什么话?”
于清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林千,认真道:“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们基本上都不和新社长互动,一直以来和新社长联系最紧密的,好像只有你一个?”
林千愣了愣:“是、是吗?”
她这段时间只顾着和闻风斗智斗勇,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是不是和别人不太一样。而且闻风这样子看起来,就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她以为大家对他的态度都会差不多的。
于清一脸看壮士的表情看着她:“其实我们都很佩服你的,敢和社长这么刚,我们平时都只是低头不话,尽量把事情避过去。之前还有人打赌,你能撑多久不被社长赶出去,我们都猜的一个星期,没想到啊,居然撑到了现在。”
林千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们居然还拿我打赌?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拿你打赌当然不能让你知道了,要是你改变了态度,我们的赌注不就白给了。”于清叹道,“只不过,我们真的是算差了,新社长恶魔一样外表下,其实是一颗还不错的心。要不然,你估计真的就和我们赌的那样,一周就可以收拾收拾走人了。”
林千捂着自己的胸口:“我是不是还要庆幸一下,我居然还在这里?”
“那是当然。”于清咳了声,压低声音,“出来了出来了,瞧着还是那样子,千千,你可悠着点。这里可就属你最危险了。”
于清完,就开始一本正经地给自己拿到的稿子排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一副正经到不得聊样子。
林千:“”
这个变脸的速度,她果然还是差得远啊。
林千桌子上的是最新出来的样刊,按照规矩,样刊大部分都是要寄给参加了投稿的作者的,和稿费一起寄过去,算是报酬的一部分。
她拿了一份过来,看了看上周的那些稿子。
她没怎么参与审稿,稿子也不是她负责收的,现在看就已经是成品了。主要是里面有篇长篇连载的侦探,这周还要继续连载,是在她手上的栏目,她必须要看明白了,才好对接下来的连载内容进行评价。
虽然是连载,但是如果稿子本身不过关,还是要打回去让作者重新修改,或者干脆把不合理的情节全部删除,从头来写的。残酷还是残酷,但是没有办法,原本纸质杂志这个行业就已经很难做了,卖出去的也基本都是电子版,价格差异巨大,要是再减少一部分销量,他们这些杂志社的人就可以当场宣布失业,回家种田了。
闻风脸色差,也不知道和最新一期的销量有没有关系。
林千这么想着,翻动书页的动作越来越慢,目光停留在一页的时间长到于清都感觉到不对劲了。
太安静了,没有键盘被敲击的声音,也没有鼠标被按动的声音,甚至翻书的声音都没了。林千这要不是在跑神,她现在就可以把眼前这个电脑屏幕整个吃下去!
于清空出一只手,敲了敲林千的桌面。
“咚、咚、咚”,声音不算大,但是林千还是能听到的。
于清声道:“社长还在呢,你别发呆了,赶紧动一动,要不然真的要被发现了。”
林千应了声,继续看手里的样刊。
她刚才在想什么?她一个员工,就算是有心管也管不了杂志社运营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帮着闻风去想这么麻烦的事?她居然还在猜闻风的想法?
林千非常唾弃自己这样闲的蛋疼的行为。
她把上周的样刊看得差不多了,抬起头随意扫了一眼,闻风还站在对面的会议室门口,冷着一张脸,看起来终于和秦越有相通之处了。
之前她还纳闷秦越和闻风怎么会扯上关系,现在想想,果然能走到一起的人,多少还是会有相似点的,否则不管什么对方都听不明白,那这友情总不能是靠老安排的?
闻风立在原地一直没动,直到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才往里面走了走,林千再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闻风的身影了。
她啧了声,伸了个懒腰,打开最新的邮件,一眼扫下去,全是收稿的同事发来的。
他们收到稿子之后,筛除出去写得很差劲的,还有和主题不符的,留下的还有很多,必须再重新审核,才能确定最后留下哪些,哪些还需要修改。
审稿子这件事,都快变成本能了,她现在看到错别字,简直比学语文老师还要着急,恨不得把写出来的人拎出来好好教育一下,这么大一个字放在那里,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秦越出去打电话了,曲念一个人在诊室里,面对着一个刚刚缝合炼口没多久的年轻姑娘。
那姑娘是割了阑尾,不算是大手术,但是她今的反应很是强裂,皮肤上全是红色的疹子,还有强烈的呕吐感,过来的时候,一张脸煞白,看着实在不像是只割了阑尾。
曲念沉吟片刻,道:“听你是刚刚割了阑尾,出院第一就出现了奇怪的症状?”
那姑娘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医生,不是奇怪的症状,是你们开刀之后的后遗症啊,我之前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嗯你这个情况,看起来有些严重。”曲念看了她几秒,“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医生,刚才我已经过一遍了。”姑娘微微皱着眉,但是眼睛却没有看向曲念。
曲念:“你觉得我看起来傻不傻?”
“医生,你是在开玩笑吗?”姑娘有些生气了,“哪里会有医生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刚才那位医生呢?我本来不是挂的秦医生的号吗?”
“他是隔壁的,这里本来就是我坐诊啊。”曲念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应该不止一个。”
“我要投诉你们,我挂号的时候,护士明明”
曲念敲了几下键盘,把她的医疗卡拔了出来,递给她:“好了。”
“好了?”姑娘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我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你都没有问我怎么回事,怎么就好了?我要换医生,我要换医生!”
“嗯,可能不太校”曲念沉默片刻,认真道,“你可能需要重新挂号,记得换一个诊室。”
“还有一件事你身上的芒果味很好闻,我可以问一下是哪里买的吗?”曲念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
她桌子抽屉里还有不少零食,虽然现在没能拿出来,但每次找东西的时候,都会暴露出来。
医院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曲念是个彻彻底底的吃货,本质就是个仓鼠,喜欢囤粮食,还特别喜欢吃夜宵。
但是眼前这位根本不知道这些,曲念的话听起来倒像是对她的讽刺,姑娘白到不自然的脸色看起来更糟糕了,她拿了医疗卡,一脸气愤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秦越在外面打完电话回来,问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曲念刚刚被冷落了,现在心情不太好,她绷着脸,从抽屉里摸了颗奶糖,含糊道:“不怎么样。”
“看起来并不是术后反应。”秦越平静道。
曲念:“她吃了不少芒果,闻起来香香的,话的时候都是芒果的味道。”
曲念一边话,一边又摸了根香蕉出来。
她看了那香蕉一眼,又默默放了回去。
明显没有芒果好吃。
曲念面前的电脑屏幕上还保留着刚才那位患者的信息,上面清清楚楚地标明了过敏史,她对芒果的过敏反应一直都很强烈。
明知道过敏还非要吃芒果,曲念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苏酒儿从住院部带了几份盒饭,其中一份送到了曲念这边。
曲念站在窗边,看起来很是深沉。
苏酒儿愣了愣:“念,你这是”
曲念:“我在想一个问题。”
苏酒儿:“什么问题?”
曲念转过身,认真道:“要是我吃很多草莓,时域会不会很开心。”
苏酒儿:“你不是对草莓过敏吗?”
她好像越来越听不懂曲念的话了。这究竟是曲念在进化,还是她在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