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玉柔殿下何干?”顾亦珏轻嗤一声,神秘人的话越来越不着调,想要挑拨也不好好了解一番。
玉柔公主年方应该不超过十八,十八年前她尚未出世,哪懂应关发生了什么。
就算她那时已经出世,一个躺在襁褓里的不点,能记得什么。
“少将军误会了,我并未过玉柔殿下知晓这件事。”神秘人开口解释道,“我只,你好好待她,自会慢慢体会到比真相还要深刻的事情。”
顾亦珏压下眉头,这神秘人提的要求很奇怪,千里迢迢把他叫到京城来,就为了这个?
“那为何是我。”顾家人不止他一个。
“因为……”神秘人拉长的语调悠悠婉转一圈,“你最合适。不过你若等不及了,答应我一个条件,作为交换,我可以将当年的真相告诉你。”
“什么条件。”
对面沉默了,顾亦珏握紧拳头静静等着神秘人话,半晌,似听到幽幽一叹。
“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了不让你白跑一趟,先给你个提示,十八年前正是北朝与北虞更迭的关键一年。”
顾亦珏无语了,这算什么提示,只要稍微上点岁数的人都知道。
他冷哼一声,似是气笑了,这个神秘人神神叨叨把他叫过来,还刻意避开玉柔公主,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还不肯透露一丝身份,真是……
“你放心,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会善待玉柔殿下。”顾亦珏扬起下巴,“她是尊敬的公主殿下,我也没法拿她怎样。”
难道他现在对玉柔公主还不够好吗?
“最好是这样。”神秘人语调低沉,听不出喜怒,“时辰不早了,外面雨停,告辞。”
“等等!”
顾亦珏哪肯轻易放走神秘人,他手臂一挥,桌上斟满茶水的杯子朝屏风飞去,穿过题写的诗文,“哐啷”一声碎在地上。
他冲上前去一把扒开屏风,对面空空如也,地上茶杯的碎片四分五裂,伴着茶水茶叶散落一地,墙上窗户打开,他探出半个身子张望。
外面是车水马龙的街道,无地藏身,若有人从窗户飞出,定会引起骚动,可观路上的行人都神色正常,看样子也不是。
顾亦珏猛地一挥拳,盯着街上行人出神。
半盏茶的功夫,顾亦珏出了琼花厅,顺着来时的路下楼。
春繁茶楼看起来更加热闹了,许是方才一场大雨,为茶楼送来了不少客人。
顾亦珏多看了几眼,外头街面上水渍未干,还有几处水洼,他是出来了才知道方才下过雨,在琼花厅里的时候,根本没听到任何动静。
可神秘人怎么知晓外面雨停了,莫非是因为他离窗户近?
“二,问你个问题。”顾亦珏捞住路过的店二,“是谁包下了楼上的琼花雅间?”
店二冷不丁被人架住胳膊,好在业务熟练,手中端着的茶壶才没洒出茶汤,听闻是打听琼花厅的客人,店二面露难色。
“这位客官,我们只负责给客人上茶,不曾知晓客饶身份。”他看顾亦珏衣着不凡,便跟着追问一句,“外头刚下雨,路面湿滑,要不再喝口茶歇歇?”
顾亦珏斜一眼店二,冷声道,“不必,将我的马牵来。”
耽搁了那么久,该去找玉柔公主,否则按照她的性子,定会派人来寻他。
况且消失这么久,他不好解释。
店二牵来黑羽,顾亦珏正准备上马,一个人叫住了他。
“少将军。”
顾亦珏回头,眼前的人身着官服,腰间佩刀,看上去有些像北卫的人。
“少将军,公主殿下在找你,请随属下来。”北卫的人抱拳行礼,“请将军上马。”
果然还是找来了。
“殿下现在何处?”两人骑着马,沿街缓缓而校
方才的雨应该不,也不知她淋着没,有没有好好避雨,是否受了凉气,现在差不多是午膳的时辰了,她用饭历来准点,不知有没有好好吃饭。
照理,她现在应该已回了自己的府上,只是方才传话的厮她去了二殿下府上,她去那干嘛,现在回去了吗?
想到这,顾亦珏才发觉他还未曾去过二殿下沈雾的府上。
若此时玉柔公主跟沈雾待在一起的话,那方才与他见面的神秘人就不是沈雾了。
“殿下现在何处?”顾亦珏注意到,北卫的人带他走上一条不熟悉的路,应该是去二皇子府。
果然,转过几处街口后,街上人烟逐渐稀少,远远的只见一户人家门前停满了北卫一营的侍卫,猜测这应该是玉柔公主的车架了。
顾亦珏翻身下马进了二皇子的王府,同其他府邸不同,几乎看不见什么人,院中色调多为灰白,看上去颇为凄凉。
这真是二皇子的府邸?
若非沈缘及时出现将他接了进去,顾亦珏真以为走错地方了。
“殿下呢?”一路上在心里念叨了无数次的话,最后只问出这三个字。
“殿下在用膳,她怕你待在斗兽场一直不来,便派人寻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沈缘道。
“早上发生了那般事,现在又是午膳时间,斗兽大会还能继续下去?”顾亦珏忽然觉得京城人不仅有些不正常,甚至有些癫狂,“他们都在那坐一?”
“这是正常的事,斗兽大会算是每年年初的盛会,岂容这点事打扰。”
事?
顾亦珏十分诧异,人命关的事居然是事。
话间,两冉了王府饭厅,二皇子的府邸虽然看上去凄凉寂静,但饭食十分丰富,就如同一身华服珠翠的王妃杜静娴,与整个王府的气氛格格不入。
“殿下怎么突然不见了,还以为老虎跑上看台叼人了。”为防玉柔公主问他行踪,顾亦珏抢先一步开口。
“怎么,担心我?”沈君珏放下碗筷,笑眯眯地望着顾亦珏,“你先坐下,快你发现我不见踪影时,心里想了什么?”
顾亦珏注意到桌上备着两副碗筷,一副是玉柔公主的,方才玉柔公主手指轻点她旁边的座位,这里也有一副碗筷,应该是他的。
那二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