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鸢不禁往后退了退。
身处浓雾中央的几人,也是仰头看着,下一刻那清丽的女声大喝道。
“愣什么啊?还不跑!”
巨尾犹如黑色的长鞭,向他们身后扑去。
“小心!”
但,还是迟了一步,他们被狠狠的拍在了地上。
那狰狞的蛇头低俯了下去。
琉鸢开始催动灵力,白银的剑冲了出去,击打在那巨大的蛇头上。
它抬起头,愣愣的看向琉鸢。
显然这一击于它并没有什么影响。
黄袍秃头就地而坐,灰尘里有慢慢腾起的金光。
她得为他们争取时间。
琉鸢从未想过自已还有这样的勇气,跳了上去。
一剑劈在了蛇头下方的蛇腹上,许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蛇腹开了一个裂口,琉鸢停在了半空。
只见那巨头以咫尺之距迅速扭了过来,
张开了血盆大口,无尽的黑暗笼罩眼前,仿佛要将她吞没。
她抬手去挡,预想的疼痛没有来,只觉得手臂有点疼,巨大的蓝光覆盖,周身腾起了紫光。
睁开眼的那一刹那,那个一身黄袍的男子,手持法印,对着那摇摇晃晃的蛇头一阵乱轰。
他踏金光而来,好似不属于这世俗的一切,眉目寡淡,面色白皙,秀而俊朗。
“轰!”置身灰尘里,他破开灰尘,一身金光,将她自半空抱住。
这一幕好似很熟悉似的。
“你怎么这么好看?”
“……”
灰尘微散他一手扶着她,一手捻着佛珠,闭着眼念清心咒。
琉鸢欣赏的目光,浮上脑海,令空海心头一乱。
“姑娘轻浮了。”
两人稳稳的落在地面,周遭尘雾散了些许,剩余几人跑了过来。
白衣女子先道。
“你没事吧?”
琉鸢笑了笑。
“我没事。”
三人拱手,秃头拇指弯曲,竖起手掌齐声道。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琉鸢摇了摇手。
“这担不起,刚好路过而已。而且不是这位少侠打倒的吗?还要多谢少侠的救命之恩。”
“姑娘真是谦虚。”
琉鸢不解,确实是这样啊。
“你们,这是要往何处去?”
“我们暂住帝都。姑娘,是何故经临此处?”白衣女子问。
“噢,我是外出来游历的,刚巧听见了打斗声,便过来了。”
“你一个人?”
“是啊。”
蓝袍少年清隽道。
“那不如和我们一起吧?”从始至终,黄袍秃头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琉鸢瞧了瞧他。
白衣女子绛鸾淡淡的说。
“不必管他。”
“噢,能与你们同行,自然是好的。”
“走吧。”
“嗯!”
琉鸢边走边问。
“你们为什么杀那大蛇呀?”
“自是作恶多端。”
“你,又叫什么名字?”她好奇的问。
“琉鸢……”
走过人声鼎沸的四衢八街,避过车水马龙,路过烟柳画桥,风帘翠幕。
既有一派风情,又有一番盛景。
远远望去,高高叠起的阁楼,层出不穷,参差不齐,仿佛与天边接壤。
而街上行走的人,大多衣着艳丽华丽,与那种偏远小镇自是不同。
作为中陆最繁华的城,今日也算是一开了眼界。
一条路往前走,画舫自水里游荡,隔岸人坐楼阁,品茶吟笑。
似乎走了许久,一直到暮色落下,才到了目的地。
可能属于城尾,比较偏僻,尽头都是小户人家了。
白衣女子回过头来,对琉鸢说。
“只能委屈你了,帝都其他客栈都住满了。”
“无妨,既是历练自然不在意。”
女子嘴角凝了一抹淡笑,很是生硬,却也是罕见。
夜里,琉鸢睡不着,月光透亮,从顶上落下来。
似乎有一道影子落在了对面。
“谁在上面?”
“你上来。”琉鸢听出来了,是绛鸾的声音。
“我,我好像上不去。”琉鸢看着那个高度有些怕。
只见一道白影从面前掠过,琉鸢便被接起了。
落在了屋顶上,月光照在琉璃瓦上,仿佛能瞧见整个帝都的模样。
“你白日里,怎会有那样的勇气?”
“啊?”
“没什么。”
只见她拿起罐子,往嘴里倒,甘冽的清香自晚风中,扑进鼻翼。
“这是酒吗?”
“嗯!”
绛鸾将手里的酒壶扬了扬。
琉鸢没有喝过,但在她的示意下,还是接过了酒壶。
也学着她的样子,仰头往喉咙里倒。
“咳!咳!咳!”呛的琉鸢满脸通红。
“呵呵呵!”绛鸾竟然嘲笑她。
“你没喝过酒?”
“没有。”她眼前晕开一抹不一样的光。
“从前爹娘管的严,我虽然表面上不听从,但是有很多东西,是不曾碰的。”
绛鸾仿佛从她年少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沧桑。
月光里,她容颜清丽,疏密长长的眼睫在她颧骨上,留下两层阴影,轻轻颤动,仰头又饮了一口。
“呐!”琉鸢将酒壶递给绛鸾,她长的很好看,肤色白皙,却是那种冷冷的类型。
五官都冷,薄唇抿起。
“你既有父母,远出他们不担忧吗?”
琉鸢本能的摇头,不知道正常人,知道了她的身份,会不会感觉到害怕。
“我父母双亡,所以才外出游历。”
“对不起啊。“
“没事。”琉鸢笑着。
绛鸾有些低落。
“你不像我,自小就跟师父一起修行,根本不知我父母的样子。”
“那他们一定很后悔。”
“为什么?”
“像你这么优秀,这么好看,他们难道不后悔吗?”
她又笑了。
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给那张脸添了几分纯真。
“谢谢你。”
“你既修行,那你师父是谁啊?师承何处?”
“日后,你大概会知道的。”她起了身。
月光照的她肤白胜雪,一身白衣,更衬的仙姿佚貌,出尘不染。